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 16 章
    第16章

    虽然作为一位生论派的学者,但是提纳里认为这还是他毕生看到的最为恶心的画面。

    一个虫子,不,是一堆虫子,密密麻麻地如同粘稠的橙汁一般,从那位女性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这些看起来极小的让人头皮发麻的虫子时何等的多啊,多到可以撑得起一面颜色。不过短短的他们失神的十秒,这些流出来的小虫子们已经淹过了整个手术室的地面,带着它们身上肮脏恶心的黄色粘稠液体。

    然后在医生和护士们终于意识到要反击和逃离的时候,它们跳到台子上,跳到地面上,跳到任何它们可以跳到的地方。

    比如跳到他们身上。

    虫子所附着的地方就好像粘上了一个极为粘腻的东西,那变了颜色的布料也变成了滋养其生长的温床,无数个新的虫子在他们身上开始诞生

    提纳里早早地反应了过来,但毫无用处。在母体流出来的血液和羊水滋养下,这些愚蠢的、脑子里只有繁育的虫子已经自顾自的开始自我复制或者交合了,它们庞大的数量很快铺满了整个手术室,让想要逃离的医生和护士无从下脚和寻找出路。

    离得这么近,提纳里甚至可以看到这几只停留在自己眼睛罩布上方的虫子的丑陋口器。

    肮脏,恶心,神秘这是此时此刻的提纳里所能想到的形容词,但这些显然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焦躁心情。

    “大家快用身边的工具,我们得快点逃出去”主治医师呼喊着,闷闷的声音从他的面罩里传出来。嘈杂的虫群鸣叫声音遮蔽了他沙哑恐慌的声音,只有零星的声响入了一两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拿起手中趁手的武器,有拿着手术刀的,有拿着剪刀的,有举起椅子的

    但手术刀本不是用来杀敌的武器,对付这么一群密集如同鱼子酱的虫群,这可爱又可怜的一刀挥过去,只有零星的几只死掉,更多身体较小的虫子完完全全地滑过了他的刀身,然后顺着他们挥动武器的那只手臂缠满人整个身体

    小巧的剪刀也不是合适的武器,爬满虫子的椅子更不是他们所有的攻击手段根本对这些难搞的虫子毫无办法,而这些虫子对付他们可轻松太多了。

    就算穿着手术用的隔离服,但这总归不是专门用来对付虫群的装甲。总有些细微的虫子发散出来的粉尘渗透进衣服里面,让人闻到,进而意识迷乱,混乱地挥舞起四肢,最后躺倒在满是虫子的地面上

    他们会被虫子吃掉

    这是多么可怕的联想。或者说这不是联想,这是他们不到五分钟就要面对的灾难。

    当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直接冲出门时,这才发现那扇唯一的房门已经完全爬满了虫子,要夺门而出,首先就要直面这上面的那些虫子

    各种各样的虫子淹没了整个房间,它们在地面上、在墙壁上,在手术台上,在人的身上哪里都是虫子,恶心的五彩斑斓的虫子。

    人要是想要从这个要命的只有门没有窗户的手术室离开,必须从那扇连把手和门缝都爬满了虫子的门跑出去。但能跑出去吗至少这些可怜弱小的医护人员做不到。

    而此时仍为医护人员的提纳里,用不了元素力,还算不错的体术在这些虫子面前也根本施展不开。

    他能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他能够做到什么

    他挽救得了这一室的人吗

    他自己能够跑出去吗

    没有应对虫子的办法,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和护士根本拿这些该死的虫子根本没有办法。或许他能做些什么,提纳里想,但汹涌的粉尘从被虫子戳破的孔洞里疯狂流入,吸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意识昏沉地蹲在地上,更有数不胜数的虫子们带着它们身上的粘稠液体随之钻进他的衣服里

    看着向自己拥过来的虫群,提纳里闭上了他的双眼。

    在红色的火焰下,戴因斯雷布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习惯性地忽视耳畔小金的声音,过去的种种回忆如同沸腾的饮料突然在他的脑海炸裂一般的闪过。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荧,他都要告诉空。戴因斯雷布想。

    “若是有一天,提瓦特就要倾覆,你会怎么办”

    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的空愣住,这么突然的这么宏大的问题,他实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如果非要自己的一个回答的话

    “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何种倾覆,就要做出回答了吗”戴因斯雷布打断了他的思考。

    “不是毁灭吗”

    戴因斯雷布深深地看了眼空,却没有就这个问题多作解释。他换了另一个问题“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纳塔。”七国他还有两个国家没有去,这是他和妹妹的约定。

    “如果我告诉你荧在哪里,目的地你是选择她的所在,还是纳塔”

    “纳塔。”虽然很想很想现在就去荧那里,但约定不可打破

    “不能都要吗”派蒙小声说。

    空

    戴因斯雷布听着耳边的小金突然爆发出一声炸耳的笑声。

    对啊,怎么不能都要啊你和他们说当然可以,我又有新点子了。

    戴因斯雷布

    “可以。”

    空

    “可以都要。”看着空还有些迷茫的眼神,戴因斯雷布又补充了一句。

    空派蒙

    这不是选择题吗

    “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戴因了。”空叹气道。

    如此跳脱的话实在不像对方会说的话。

    “是啊,但长相和眼睛摆在这里,总不可能又来一个坎瑞亚人伪装难道你是生病了吗”派蒙嘀咕着,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还没等戴因斯雷布说话,又自顾自地说,“不对,你确实是病着,或者准确来说是诅咒着,难不成你终于撑不住要发疯了”

    戴因斯雷布

    空好地狱的玩笑呢。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最后以派蒙深深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后情深意切的道歉回归正常。

    “不要再看我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派蒙苦苦哀求放过。

    戴因斯雷布摇了摇头,主动揭过这个话题,他看向空金色的发顶,斟酌着该如何向男孩叙述自己所知的事情。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我帮帮你吗

    不需要。

    “现在是提瓦特最为风雨飘摇的时代,一着不慎这个世界就要崩塌。黑月的时代就要到来,星光即将铺满天空和大地。你大概不明白我所指代的是什么,但这并不重要。”

    “在天空上的太阳落下前,在她的第二次陨落前,我总要稍稍做些什么或许就会在不经意间拯救她。”

    在提瓦特这玩笑般的戏台子上,以何种姿态入场已然决定了最后的结局。戏剧已经开演了,没有人能够隔岸观火。

    在这场喧哗吵闹的广场上,他将要表演一出蚍蜉撼树的戏剧性演出。

    什么叫蚍蜉撼树啊,我们这叫运筹帷幄、以小博大你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或者说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还不就是不相信我嘛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啊

    这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事情为什么一副单边眼睛会这样的强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