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016
这一次,我没有急着做出回档点选择。
有一说一,在从小融入科学背景教育下长大的任何一个唯物主义者,都无法在此时立刻冷静的选择回档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不是日本,而是澳大利亚呢”
如果不是我们游戏没有,系统差点就要建议玩家过一个精神鉴定了。
“你讲讲理好吧”盘腿坐着的我,此时气得狂拍自己大腿,“那可是一只半人高的蜘蛛啊它也就只比半人高的蟑螂好上一点吧”
系统似乎是想象了这幅美景,登时语塞
我俩彼此心有戚戚焉,双双沉默不语。
等我的心率终于回到每分钟五十下的时候,我终于叫系统回档到存档。
我的身体突然悬空,幸好我反应够快,再一次抱住了二楼阳台的栏杆。
眼见那梅干菜男正夺路狂奔,这次我选择追了上去。经过一个窗口时,我朝孩子们的方向的方向大喊“新酱快带女孩子们离开这里”
随即又追向梅干菜男。
这人实在是太能跑了
我本来因为死亡读档,此时血条就已空了一小部分,追梅干菜男追得我更是气血翻涌,铁锈的味道在我嘴里弥漫开来。
我追着梅干菜男从二楼翻下一楼这次我记得要用翻滚躲避了然后从一楼翻过院墙,再狂奔过两条街,路遇两只打架的猫顺便把它们吓了一跳,最后在河堤边,我反手拔出撬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梅干菜男的后背投掷过去。
“啊、”短促的惊叫后,梅干菜男扑倒在河堤旁。
我气喘吁吁地向他走去“哈抓到你了。”
我伸手抓住他后脖颈处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半拎起来,他那碎了镜片一角的黑框眼镜缓缓从他脸上滑落,殒命当场。
他“”
我“节哀。”
我右手抓他,左手拾起撬棍。接着对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缓缓说道“姓名、证件,先生。”
梅干菜男显而易见的愣住了,我复述了一遍“这位闯空门的先生,姓名、证件”
但他仍不为所动,我正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梅干菜男以一种相当挑战人体柔韧度的姿势脱下了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的外套,随即又以一个百米冲刺的气势狂奔而去了
我对着手里被主人残忍抛弃的外套无语三秒,伸出手在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一掏,一本黑色皮质证件出现在我心里,我像翻开我的翻盖手机一样顺手地翻开了它,上面赫然写着
公安部
ubic security deartnt
风见裕也
kazai yuuya
下方还有一个金色的刻着警视厅的勋章。
呵呵,多么粗心大意的公安。我把证件塞到自己的外套内侧口袋,然后拎着战利品外套往回走。
在第一个巷子的转角,我正正撞上四处找我的佐藤刑事,我那摇摇欲坠的血条此时再次发挥了它不那么友好的负面效果,我被到我肩膀的女警撞得跌坐在地。
只能说还好我和她都没有在吃面包。
佐藤连声道歉着将我扶起,她打量了一下我,试探问道“是関先生吗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佐藤美和子。”
我点点头“孩子们还好吧”
“噢,由美、呃另一位警官在看着他们。我听到那个小男孩说你往这边追了,我赶紧先过来看看。”
我遗憾地叹了口气“还是被他跑掉了,”我举起跟我的装束格格不入的咸菜西装外套,递给佐藤,“哝,这是我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扒、扒下来的”
“对啊这家伙像泥鳅一样,一个打滚就跑掉了,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追。”这话配合我苍白的脸色说服力很强。
佐藤安慰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她将我搀扶到她的警车旁,正要拉开后座车门,我才惊觉不对,抬手阻止“等等”
但为时已晚,一张闪着玫瑰花网点背景纸的俊朗脸庞随着缓缓摇下的后车窗出现,他又撩过自己耳鬓边稍长的头发对我笑道
“等什么呢小樹莲。”
我只觉我的脸更白了“等等等不到天黑,烟火不会太完美”
萩原与我对视片刻,听见我无厘头的嗫嚅后小声叹了一口气。我大惊,此人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随即萩原又对我笑着说“上车吧,小樹莲。”他打开车门,把旁边的小新一抱在自己怀里,给我让出空座。
我战战兢兢地上了车,可能是人多,萩原没有立刻开训,转而掏出口袋里的一把糖,分给我和孩子们。
“咦,这次是葡萄味的啊。”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暖和了点。
“小樹莲不喜欢葡萄味的吗”
孩子们也好奇地看着我。
我“也没有啦”我干笑两声,“不是说有那个什么吗,雏鸟效应第一次吃的就是最好的。”
兰酱眼睛里都要冒出泪花了,她和园子酱对视一眼,把没有吃的糖都递给了我。
我才意识到自己讲的话有歧义“谢谢你们噢兰酱、园子酱,不过我不是那个意思,関哥哥吃过糖的,吃过的。”我点头加强肯定的感觉。
园子酱则是一脸你不要逞强了的表情,拿过兰酱手里的糖果,和自己手里的糖果一起塞进我的掌心“喏。晚上吃的话,要刷牙噢”
呜呜呜呜。妈妈,我看到了天使
萩原看着我,又开始憋笑了。
等我完信息、从接待室出来时,松田和萩原正坐在门口聊天。
现在换我叹气了,在松田开口前我先抢话“明天一起吃饭,我记得的。”
松田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虽然脸色很差,但也没发烧啊。”他疑惑道,“我们有约明天吃饭吗”他不解地挠了下头。
我顿住了。
记窜了啊我一阵头脑风暴“呃,我是说明天一起吃饭吧,记得啊。”
松田的表情愈发狐疑,但还是答应了我“吃午饭还是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们约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萩原丢下还要值班的松田,先开车送我回家。
几天不见,兄弟,你也发达了
我站在十分眼熟的白色跑车前幽幽地凝望萩原“这辆车”
萩原又开始孔雀开屏“嗒嗒请看这流线车型、再看这超轻量车身,没错噢,这就是有着零战之魂名号的马自达rx7 fd3s”
刚想问这辆车是不是已经烂大街的我,赶忙咽下了话头,转而开始海豹鼓掌“噢噢噢噢零战之魂”
朋友们,当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在说什么的时候,就重复他她的话吧。
萩原肉眼可见的兴奋,见我脸色好多了,问我要不要试试他这辆新车的性能,他带我去兜风。
老实说,我对在这辆车上兜风心有余悸点的就是你,安室透。
但萩原的表情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所以二十分钟后,在郊外的崖边我吐得昏天黑地。
萩原萩原因为只花了二十分钟就穿过半个城区到了郊外的盘山公路上随后以战斗机特技展示的感觉进行低空飞行表演,现在在被他在交通科的同僚们盘问。
哈哈,至少确认了马自达rx7的性能真的很好,我很好奇我能不能也开出这个效果了。
被萩原送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好消息是蹭了他一顿晚饭;坏消息是当时我询问了他关于警视厅公安部的事,显然地引起了他的警惕。
最后萩原只是笑着说总听别的部门说他们强势,还有用非法手段,无论是内部还是民众里,都非常不受欢迎云云。
非法手段啊。
“咔擦”
我打开长杉公寓这套房子的大门,进门反锁上,从餐厅将餐台移到玄关,紧紧抵住大门的门缝,并将一只玻璃杯横着套在门把手上。
我端着一摞杯子,将房内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并在把手放好玻璃杯。
而有着玻璃落地窗的阳台我只能将其关上并反锁。
虽然我还有实木书桌可以挡,但上下都有空隙可钻,也只是能多看两眼来人钻狗洞的表演罢了。
我意思意思地用晾衣杆横向卡死在其中一扇阳台门门框和墙体间,晾衣杆上同样地放上玻璃杯。
我拖了一张单人沙发放在卧室门的合页轴旁,在卧室的床铺里随意塞了两个枕头,然后离开卧室回身将卧室门关上。
最后摸出我一直放在腰后的握在手里,从外套摸出某位粗心的公安的证件随手丢在沙发扶手。
我伸手将中央空调的送风关闭,接着关上灯后,就这么静静地等待那个能解决我的疑问的人自己送上门来。
黑暗。无尽的黑暗。
一般人也许会对黑暗产生不同的恐惧,也许是小的时候父母恐吓你不好好睡觉会遭遇的鬼怪故事;也许是惩罚性质的对你进行紧闭;也有可能是你睡前看了一本恐怖小说。
但我对黑暗毫无恶感,黑暗对我来说只是黑暗,就像拉面店台面上写着调味品名字的标签,你也许会对某种调味品有喜恶之分,但标签只是标签。
但说实话,这很奇怪。
我感觉自己可能为了避免沉浸在某种情绪里,而删除了这部分经历又或者说记忆。
类比就是某些重大创伤后患上逆行性失忆的人,其中的一部分人是因为精神上无法承受这种创伤,而直接删去这一部分的记忆,使自己能继续生存下去。
“砰”
有人旋转了大门的门把手,使得挂在杯口的玻璃杯重重地落在餐桌上,我静坐不动,将的保险打开。
那人显然听到了门内这么大的动静,动作也不再放轻,立刻转为撞门。
太可惜了,门口可是有张半实木的桌子呢。
“咔擦”
竟然还有另一个人
我望向声音来源,另一位来人则毫不在意声音是否会惊扰四邻,不知用了什么将一扇阳台门敲碎了。
因为外面的月光不算暗淡,阳台的窗帘被投影出一个人型。
我想骂人了。好大的阵仗啊
那窗帘的褶皱里,红色名字的建模歪七扭八地穿模。我扫了一眼,来的正是安室透,也就是
正门的人此时也已撞开了餐桌,那酱菜颜色的裤子还皱巴巴的穿在他身上,他头顶更新出红名风见裕也。
而他身后的走廊的转角,我还看见几片灰色的衣角。
我准备把门牌换了,就换成警视厅公安部分部。
计划有变,我镇定地伸手打开头顶的射灯,斯文一笑“晚上好,警官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