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枚花瓣逐渐凋零,汹涌的生命气息潮水般涌入阎喜才的身体。
咚咚咚
生命气息聚集在他的胸膛,有节奏的锤击他的胸口,原本已经死寂的心脏,再度跳动起来,脖颈的致命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短短数秒内,就恢复了大半。
阎喜才猛地睁开双眼,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不要杀我”
他梦呓般喊出一句话,可回应他的,却只有呜呜的风声,以及远处厮杀的怒吼。
阎喜才在血泊中呆滞许久,终于回过神,他双手在胸口摸索着,最后只摸出一枚枯萎的花瓣
“这东西果然有用”阎喜才见自己被花瓣救活,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狂喜,“看来老爹果然还是在乎我的天不亡我我阎喜才又回来了哈哈哈”
这枚花瓣,是阎喜才的父亲,也就是群星商会的会长不知从哪弄来的珍宝,当时他将这枚花瓣交给阎喜才时,并未说明有什么用途,只是让他贴身保管,无论何时都不要摘下现在,阎喜才终于明白这枚花瓣的功效了。
阎喜才回忆起刚才的一切,眼眸中的喜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恨与愤怒。
“简长生呵呵呵”
“一个下贱的废人,竟然敢杀老子等老子逃出去,不把你全家杀光,老子就不姓阎”
阎喜才一边骂着,一边踉跄的从血泊中爬起,他看了眼远处厮杀的战场,当即掉头往古藏入口的方向走去。
毕竟此刻距离古藏开启已经没多少时间,只要他能找个地方躲到最后,就能等到执法官们进场到时候,还有谁能伤到他
阎喜才刚走出一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跑回那位篡火者的尸体边,认真的摸索起来。
“戒指呢我的戒指呢”阎喜才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疑惑的皱眉。
“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个声音悠悠从身后传来。
阎喜才虎躯一震,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戏服的身影正站在血泊中,随意把玩着一只戒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看到那张面孔的瞬间,阎喜才就像是见鬼一样,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
“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死了吗我是人是鬼”
不等阎喜才开口,陈伶便不紧不慢的替他说完了台词,然后缓步向阎喜才走来,后者直接傻在原地。
陈伶嘴角的笑意逐渐褪去,他低头看着阎喜才,片刻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跪下。”
匕首的寒芒瞬间闪过,陈伶硬生生划开了阎喜才的脚筋,后者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在血泊中蜷曲起来。
“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阎喜才抱着双腿,脸色苍白无比。
“连你都要杀两次才能死,我为什么不行”陈伶淡淡道,“我说了,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你以为自己能幸免吗阎少爷”
“陈伶你放过我,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说出去”
“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除了在船上我可以给你道歉,真的我给你磕头都行”
“我可以把你送进极光城,所有执法官的职位你随便挑我保证让你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还有,我家里有不少宝贝,你想要我都能送给你”
阎喜才苦苦哀求着,他的保命手段已经用完了,这次要是再被陈伶杀死,他就是真的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陈伶不紧不慢的将红宝石戒指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对阎喜才的祈求罔若未闻,
他仔细打量戒指片刻,突然打断阎喜才
“这东西,该怎么用”
阎喜才愣住了。
“你不是说要把所有宝贝送给我吗”陈伶再度开口,“这东西怎么用”
听到这,阎喜才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之火,陈伶对这枚戒指感兴趣,说明他有机会用宝贝买命了
“这是个很有来历的祭器,据说是从一次七阶灾厄入侵时产生的灰界中得到的。”阎喜才立刻介绍,“只要让它吞噬精神力,就能小范围的操控空间,如果使用者的精神力在四阶以下,不足以让它吞噬的话,可以用鲜活的血肉代替”
“只有四阶,才能无代价的使用”
“对,只有四阶才能掌握领域,没有领域之前,精神力几乎为零”
“那怎么让它吞噬血肉”
“这个戒指边上有个机关,只要一摸,然后把弹出的针刺入体内,就可以”
噗
阎喜才话音未落,陈伶便单手扼住对方的咽喉,戒指的针刺入肌肤之下,开始疯狂的吞噬阎喜才的血肉
在戒指的吞噬下,阎喜才原本浑圆饱满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萎缩,就和陈伶第一次在宅院中看到钱凡动用指节祭器一样,只不过这枚戒指的吞噬速度,似乎比那个祭器更快
阎喜才被陈伶扼住咽喉,想哀嚎却根本喊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瞪着陈伶,祈求他饶过自己。
终于,在阎喜才即将被吸干之前,陈伶松开了手掌。
“咳咳咳咳”
阎喜才瘫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此刻的他就像是大病未愈,浑身瘦骨嶙峋,一眼望去跟长了皮的骷髅没什么区别,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原来如此。”陈伶看着那枚微光闪动的红宝石,若有所思。
“它它已经是你的了。”阎喜才如破风箱般喘息着,“陈伶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好啊。”陈伶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形缓慢从血泊中站起,“对了,你不是说喜欢我那件衣服吗那件衣服不能送给你你看我身上这件怎么样”
阎喜才看了眼陈伶身上的大红戏袍,连忙摇头都这个时候,他哪还敢再像船上一样
再说,船上他也不是真的看上陈伶那件破衣服,他只是想寻个由头,找陈伶的麻烦。
“不不用了”
“好吧,那真是遗憾。”
陈伶转身往远处走去。
见陈伶就这么离开,阎喜才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狼狈的在血泊中爬行,一点点向古藏入口前进。
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就在这时,
一阵寒风拂过大红戏袍的衣角,
陈伶一边往前走,一边随意的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揉。”
咔嚓
阎喜才的身形被拧成麻花,本就微弱的生命气息,瞬间消失。
他瘦骨嶙峋的躺在血泊中,双瞳涣散的望着天空,在这灰白色的大地之上,像是披上了一件与陈伶同款的大红戏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