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驰来说还真算不上陌生,蔡邦平大他两届,迟驰刚上高一的时候蔡邦平高三,那时候江市居住着的有钱人差不多都互相认识,往来也是不可避免的。
迟驰是众所周知的“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典范,不仅迟若昭这个当爹的在上一代人里混得最出息,连迟驰也是同辈人里的佼佼者,称他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蔡邦平是他爸老来得子生下的,宠得几乎可以上天,实际上是个脑袋里塞下半斤草包都不一定能吸干里面水的奇葩。
而迟驰向来不喜欢名利场,可自己却生在这样的地方,他家底殷实可以不给别人面子,做事随心所欲,凡事都有迟若昭替他兜底,更何况他自己还知道分寸。惹得最过火的,确实也就是蔡邦平。
当年蔡邦平邀请年轻一辈一块儿去马场,进去后便扯着个油光水滑的红毛马出来,兴致冲冲地介绍这马是哪个大洲运来的什么什么纯血,智商高,温顺,对主人的话是百依百顺。
迟驰和霍邱山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围观,直到蔡邦平让马场的工作人员配合他演示勒马,也就是让工作人员在原地不动,他骑马过来往人身上踏过去,快要踩死的时候再在千钧一发之际制止。那天那个马场工作人员脸都吓得惨白,站在那里时两条腿都在打哆嗦。
直到迟驰不耐地打断了蔡邦平的行为。
后来这种事也不在少数,蔡邦平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大学毕业后迟家落魄,蔡邦平还曾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来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他。
无论是落魄前还是落魄后,迟驰都没有和蔡邦平这种心量狭小的人计较的打算,几乎要把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陆时川不提,他甚至想不起来。
第19章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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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多插两根羽毛就要做凤凰,这是霍邱山给蔡邦平的评价。
迟驰回江市后,连行李都没有放,第一时间去看望了迟若昭,正好在医院里碰见霍邱山,只是迟若昭正好睡了,迟驰见他状态稳定便安了心,蹭霍邱山的车子回家时提起了蔡邦平。
霍邱山虽然从来不过问霍家的事,但上次霍邱山给迟驰搭把手被人警告这回事还是知道点内情的,虽然明面上不是蔡邦平动的手脚,但也和蔡邦平脱不了干系。那段时间霍家受迟家牵连,生意上动荡不太安定,幸好签下了个大单子才能维系,当时是这个单子的单主要求的,而这个单主又和蔡邦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迟驰一提,霍邱山也通了。
平时不太着调的霍邱山咬着根烟哼哼哧哧笑了两声,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怒骂着“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然我家小迟迟早就东山再起了”
“能别这么说话吗,我听着恶心。”迟驰闭着眼,面无表情道。
霍邱山笑嘻嘻地踩下刹车,故意装腔拿调恶心迟驰“驰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五大三粗,出去见了趟世面开始嫌弃我不够温柔了你请我进去喝口水,我保准让你对我重燃爱火。”
迟驰降下车窗,目不转睛道“再多说一句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五大三粗。”
他放完狠话,自顾自推开车门下车,带着自己的小行李箱下车。霍邱山停好车后紧随其后,跟着迟驰一块儿回迟驰的租房,打算聊聊蔡邦平的事,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诡异又令人不解的怪噪音。
迟驰眼皮子猛地一跳,霍邱山又狐疑地看了看他,犹豫问道“你今天找人来开限制级派对了”
“”迟驰将钥匙插进去拧了拧,没开。
霍邱山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是你家。”
“怎么会有人进不去自己家。”
霍邱山没忍住笑出声了。
迟驰半黑着张脸在门口给房东录了一段过去,保持着最后的礼貌和风度试图质问这是怎么回事,还没发出第二条消息,那边只有轻飘飘的一句,你的东西储存在保安室。
随即,迟驰被拉黑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霍邱山忍不住露出了些许怜悯的眼神,重重拍了拍迟驰的肩膀“小迟迟,我帮你搬家的报酬和车费要另算。”
当迟驰在盘算去住哪个酒店通勤方便点时,陆时川的电话打了过来,霍邱山下意识又抬眼看过来,他后撤一步不动声色地接通了电话。
“你到家了”
迟驰又看一眼房门,凝噎道“现在不是我家了。”
对面一阵沉默,陆时川竟然罕见地没有发表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意见,而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问他“那你打算住哪里。”
“先住一段时间酒店。”
“来我家,地址发你。”陆时川下了令。
迟驰打发走霍邱山的过程有些艰难,毕竟霍邱山常年把自己是个热心市民挂在嘴边,他非要送着迟驰进酒店,为此迟驰还真的浪费钱开了一晚上的房间。
迟驰至今为止没有告诉霍邱山和朱青纭,朱青纭和他不常见,瞒着也不算难,只是霍邱山这人实在是有些难缠,一旦被发现还保不齐有什么“惊喜效果”跟上来。
打车到陆时川家的时候,迟驰还有些惊讶,陆时川为什么住的这么低调,他住的别墅区地段称不上有多好,算是江市里别墅比较一般的地方,和陆时川现如今的财力、权力不太搭配,这块儿地方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就连周围的装修,都不是很有陆时川的风格。
看上去附近有很多个体家庭户,人烟味倒是很重。
迟驰照着陆时川给的密码“744726”输入,期间突然发现密码是九宫格的“十三”,他不太懂十三这个数字对于陆时川的意义是什么,愣了半秒后推门而入,忽觉小腿一重,被什么东西抱了个结结实实。
他低下头看去,是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留着柔顺的黑发,眼睛很大,乍一看,看上去有点儿像陆时川,小男孩眼巴巴地抱着迟驰的大腿,猛地喊了一声哥哥,片刻后又猛地撒开手怯怯地往后躲。
“大黄”小男孩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顷刻间,一只大狗从别墅二楼猛地窜出来飞速跳跃着楼梯,狗嘴大张直冲迟驰而来。迟驰整个身体都猛地一僵,他飞快后撤一步,想要躲开那只狗的攻击,肩膀稍微一动,便冷不丁地撞上一人。
穿着休闲装的陆时川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他抬眼看了看迟驰,这人向来松弛调笑的面容上染着几分僵硬和紧张。
陆时川手里提着菜,空出一只手来准确无误地扼住了扑上来的狗,他微微偏头,有些不解,“怕狗”
“还好。”迟驰说怕倒也不怕,说不怕倒也有点怕,他只是烦这种突然性出现的东西,和目的不明确的事情。就像走在街上扑出一只狗,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不会冲上来把你咬得血肉模糊。
外加他之前确实被狗咬过。
多少有点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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