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燕王正妻都没有,侍妾已经聚了那么多,你这过去,根本玩不过人家。”
花锦被他逗笑了“怎么瞧你说的,燕王府像狼窝。”
上官青阳“姑母糊涂也就算了,那你兄长花信,也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打点,就将你往火海里推。”
花锦想了想,她嫁去燕王府后,那些侍妾与她住的院子相隔甚远,沈昭将美人们当摆设,皇后还嫌不够,有时恨不得把沈昭推进美人堆才好。
世人都传沈昭浪荡子一个,皇上也时常斥责,沈昭居然也不为自己辩解。
可等沈昭写休书,也得等一阵子了。
花锦托腮,尝了口小二端上来的茶,灵机一动“反正燕王也不想娶我,我凶一点,他发现我是个母老虎,休了我,届时我就可以逃跑了。”
上官青阳觉得这个主意可行,但他抬眸,只见花锦面颊鼓鼓,杏眼灵润,睫毛长长翘翘,笑起来还有浅浅梨涡,实在是凶不起来。
花锦却已经沉浸在自己凶狠的假象里了,她仿佛看到了沈昭甩给她休书,好日子就在眼前。
大江南北,她可以做自由散漫的花锦,不再拘泥于宫殿中做渺小尘埃,不必再担心爱与权势消失。
上官青阳实在不忍心打断花锦的畅想,只不住地叹气。
等二人走了,不觉间,冬日的雪花争先恐后的落下,月明星稀,茶楼只一间房中点了火烛。
祝绻强忍笑意“有趣,实在是有趣。”
沈昭听后,依旧淡然,他兴致阑珊,见祝绻如此开心,薄唇轻启“下回祝伯父罚你抄书,可别再拿我当幌子。”
祝绻笑容僵在了脸上“别啊瑾瑜你未来正妻给你添堵,你怎么还反过来堵上我了呢我可没有招惹你”
祝绻“不过,那男子,你还真能忍得下”
沈昭起身“与我无关。”
祝绻竖起大拇指“厉害,不愧是瑾瑜兄,格局也忒大了。”
祝绻知道沈昭是个淡然沉稳的性子,惨的实际还是花三娘子,沈昭没有认真,也压根不想管这场强加的婚事,所以才完全不在意。
瞧沈昭冷清的脾气,怕是将来皇后发威,花三得一个人全担了。
祝绻想起皇后大发雷霆的模样,打了个寒战,为花三捏了把冷汗。
第5章 成婚
冬末,新年来临之际,凌晨的浓云还未消散,嬷嬷丫鬟就推开房门鱼贯而入。
花锦被添云拽了起来。
花锦困得睁不开眼,被婆子们摁在了铜镜边,胭脂水粉呛得她直流眼泪,喜婆在耳边说着吉利的话,花锦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生出了几分荒谬无措之感。
她居然又要嫁人了。
她记得自己上一世出嫁时,满心都是不甘愿,在沈昭揭起她的盖头那一刻,强忍着的泪水不受控的往下砸,吓的嬷嬷腿都打颤,生怕惹了燕王不喜。
沈昭怜悯地看着她,大抵觉得她也是牺牲品,居然没有多说什么,于雪夜中离开,再之后,他们相敬如宾,沈昭待她尊敬和气,但并无亲昵。
他们不像夫妻,倒像是两个倒霉蛋倒霉到一处去了,互相体谅,硬撑着过日子。
花锦郁闷地轻叹一声,看向铜镜里容色艳丽的自己,眼尾上挑,风情万种,凤冠霞帔,嫁衣红的刺眼,刻意修饰端庄的妆容平添几分雍容华贵。
婢女添云惊呼“三娘子今日真美。”
喜婆嗔怪般的看添云一眼“过了今日,可就不能叫三娘子了。”
喜婆机灵,底下人脑子哪里转的过来,要知道若不是花瑟归来,府里的人都该叫花锦一声太子妃,一时间脸上的嘲讽或遗憾都没掩住。
添云瞪了眼那些心思各异的嬷嬷,笑嘻嘻地拿起耳坠“娘子肤白,戴这个更美。”
花锦抬手触碰了一下翡翠耳坠,随着她的摇动,凤冠上的金流苏发出一阵清脆响声,镜中的她明眸皓齿,嫁衣流光溢彩,好不风光。
管家张叔在外轻扣门“三娘子可妥当了燕王到了。”
花锦瞥了眼窗外,缕缕日光落下,天亮了。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红盖头落在了花锦繁重头饰上,压的她脑袋一低,险些栽地上。
花锦被人牵着走,到了门口,她听见上官夫人啜泣的声音,上官夫人强忍着上前的冲动,压低了嗓音说“嫁去夫家,愿你与燕王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夫教子,不可再顽劣,惹燕王不喜。”
花锦欠身,算是行过礼。
廊下寂静,花忠强忍泪水“时辰不早了,快让你阿兄背你出去罢,勿让燕王多等。”
花锦忽然想起幼时,外祖母抱着她,提起她日后出嫁,她当时无知的想,爹娘必定万分不舍,她也会哭的撕心裂肺,把妆哭花。
外祖母总说“窈窈兰心蕙质,谁会不喜欢咱们窈窈呢”
可如今,爹娘并没有不舍,说不定还会为她的离开松一口气,而她心如止水,再无半分牵绊与惦念。
而外祖母,也终究会为了长姊与她生出嫌隙。
罢了,也没什么好记挂的。
红盖头下,花锦面无表情地避开了上官夫人想牵她的手,轻声问“我想让青阳阿兄背我出去,可以吗”
恰巧一阵寒风掠过,上官夫人只握住了满手凉意,她呼吸一滞,许久才应“怕是不合规矩。”
上官青阳得意洋洋地瞥了眼面色阴沉的花信,他快步上前“侄儿可以的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侄儿也是窈窈的阿兄,今日窈窈出嫁,万事以窈窈意愿为首嘛。来”
花锦松了口气,她微微撩开红盖头,让上官青阳背上她。
上官夫人心里一沉,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还是上前握住了花锦的手。
花锦的手冰凉,她向来畏寒,原先与太子的婚事定在了春日,上官夫人为女儿备了许多嫁妆,生怕太子将来变心,留花锦在东宫孤苦无依。
她一生无欲无求,从前只希望窈窈幸福康健,可变故太多,她是母亲,愧对于流落在外的花瑟。
上官夫人心痛难忍的问“阿娘近来待你苛责,窈窈,你可怪阿娘”
花锦只觉得上官夫人是在试探她,她敢流露半分不满,都会被认作是对长姊嫉妒,于是她轻轻地挣开上官夫人的手,语气轻快的说“窈窈不敢。阿姊从前吃了许多苦,阿娘怎么做都是对的。”
其实窈窈已经死过一回了,阿娘,但窈窈知道,这与阿姊吃的苦比起来,不算什么。
花锦觉得嘴里发苦,她垂下头,不想再听上官夫人说什么。
上官夫人听了这话,才是真的痛心,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于事无补,险些昏过去,多亏花忠搀扶了一把。
花锦搂着上官青阳的脖子,催促道“燕王不会等急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