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散落的橡胶扎头绳,口红,甚至还有两把钥匙……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没有人捡,尤其是女人用过的东西。
男人用不上,女人更看不上。
我捡起了地上的口红,虽然我对化妆品不太了解,但是这个口红的牌子我恰好认识。
应该不会超过两百块钱。
试想一个老千团队的成员,不管再怎么落魄也不会用这种档次的东西。
所以我觉得刚才赌场抓走的那群人,可能不是老千团队。
一般不管什么水平的老千,就算再小的老千手里的都有钱。
正所谓不义之财如流水。
不是正当门路来的钱,来的快,去的也快……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没有什么证据。
不管怎么样,被拉走的那些人,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赌场把他们打得面目全非,但是没有在这里把事情解决掉,那说明这事还不算完。
这一刻我不禁想起了鬼鲨,他专门修的那个池塘,里边用人种荷花。
“东哥,咱们回去吧。”
“不着急,在这里等一会儿再走,那些人出去很可能还会回来的。”
我知道赌场把人送走,肯定不会由他们亲手来把人来种荷花。
因为赌场里的这些人,根本不够资格。
他们一定是把人拉到某一个地方,交给某一个人,然后立刻就回来。
这个时间点他们去不了其他地方,路上也不堵……
所以直来直去,一来一回的时间差不多就能判断,以这个赌场为中心,他们把人送到的这个地方距离有多远。
虽然不能确保他们一定会回来,但只要回来,那就可以在地图画一个圈。
他们最有可能的就是,接近这个圈的附近周围,朝内扩散,不太可能朝外扩散。
如果他们短时间内不回来,那么这个办法是不起作用的。
在旁边等了有十五六分钟,刚才那几辆车回来了,又停在了赌场门口。
“阿风,拿海参崴的地图给我看看。”
“好。”
阿风给了我一张海参崴的地图,这是一张旅游地图,上边标注的地址很详细。
我掐算时间,单趟应该在七分钟左右。
按照一般的车速推算,距离商业街能开出一段距离。
我在地图上花了一个圈,这个圈就是他们最远能到的地方。
尤其是晚上,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如果车速快一点的话,应该能到郊区,但是绝对到不了海边。
所以他们把人送出去的地方,并不靠近海边,也不在港口的方向。
所以可以准确地判断,画出来的圆形,现在成为一个半圆。
画出来的那个圈,只需要一半,地点缩小了一半。
这一半在地图上看,除了居民区就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个范围内有几条公路,首先我想他们去的这个地方,交通一定会方便。
所以一定会靠近公路,但不可能靠居民区太近,否则的话肯定会有麻烦!
毕竟这里住的人很杂,有毛子,有以前的原住民,还有朝鲜族……
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本地居民说各种各样的语言。
所以我把半圆内所有居民区的区域又划掉,剩下的是一个扇形。
这个扇形中有两条公路贯穿而过,两条公路间隔的距离很远,而且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
我用笔在地图上圈出两条公路,以两条公路为圆点,画出来两个小圈。
我判断他们把人送到的位置,就在这两个小圈内。
靠近扇形边缘,又靠近公路。
符合他们最远到达的地方,也符合交通方便。
“九老板,你在地图上画什么呢?”
“没事,随便画画。”
虽然我不知道这家赌场的幕老板,是不是鬼鲨……
但是鬼鲨盘据在海参崴做赌场生意,强龙之下,难有自保!
尤其是同行业的生意,这和一般的生意不一样。
一般正规的生意,大生意旁边会滋生出很多的小生意。
逐渐的会形成规模,形成一片区域来吸引更多的客源。
大生意做大客户,小生意做小客户。
这是生意经,买卖道。
但偏门生意的旁边,绝对容不下另外一家同行偏门生意!
一旦凑到一起,不是打架就是打砸,早晚会把对方排挤掉。
除非形成一定的规模,否则很难共存。
所以我觉得,刚才那家不算大的赌场,幕后老板很有可能是鬼鲨!
如果在公路上随便找个地方把人丢掉,那他们显得多此一举。
因为天底下的赌场,抓到老千都不会这么处理……
因为打已经打过,根本不需要再换另外一个地方打。
剩下的估计是把人关起来,极尽可能的勒索,从身上搞钱……
一般会让家里人给打钱,榨干那些人最后的价值!
毕竟直接把老千一刀咔嚓,那样虽然痛快,可是得不到任何好处。
而这样一来,可以得到好处的同时再压榨完最后的价值,压榨完之后还可以继续咔嚓,两不耽误。
所以我猜地图上标注出来的两个区域,很有可能是鬼鲨的地方。
我很想见识见识他的那个荷花池塘!
对于鬼鲨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来说,想要战胜他们,就要比他们变得更加丧心病狂!
如若不然不够狠心,那早晚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样的对手,都可以讲原则讲底线的。
因为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永远都玩不过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人,并且下场会很惨。
我收起地图,招呼其他人跟我一起回小旅店。
回到小旅店我找阿风拿了一部电话,然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天亮我要给四哥打电话,我要让他知道,我还活着!
对于一般人来说,天亮所有人准备起床,准备开始崭新的一天。
但是对于江湖人来说,却是正好要进入休息进入蛰伏的时间。
我等待这个机会已经等很久了,我知道我不能贸然给四哥打电话,那样会给他引起巨大的麻烦。
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现在很少有人知道我在哪里,很少有人知道我还活着。
王天野那边会替我保守秘密,四哥就算在王家安插眼线,得到消息的可能性也不大。
水中蛟跟我达成了合作,他更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四哥。
因为水中蛟是个生意人,中间两头谁的生意都会做。
经过漫长的一夜,清晨这个时间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也是人的精神最不清醒的时候。
想到这个时候打电话,如果四哥电话内容会被人监听,或者被人记录下来……
那么我希望能直接听到这些话的,不是南震东,更不是南家本家的人。
我拨打了心里那个号码,心心念念背过无数次的电话号码。
不知道电话现在是否还通着,但我想南家应该不会让四哥断了和外面的联系。
一旦断了联系,那四哥就真的土崩瓦解,对南家来说没什么好处。
反而应该是让四哥保持联系,但是却又不能离开南家庄园。
就像我了解四哥一样,南家的人比我更了解他,更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四哥是有弱点的,他把亲情看得太重。
对于我这种从小就得不到亲情关照的人来说,我永远无法体会他的那种感同身受。
相反那些从小被亲情呵护的人,也永远无法理解我们这样冷血无情,把亲情看淡的人。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同的成长环境所造就的差异。
我清了清嗓子,调整好语气和音色,保证让人听不出是我。
电话还通着,但是没有人接。
我想这个时间如果有人负责监听记录,那么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打完我等了两分钟,然后再打第二个电话。
这次电话响了十几秒,电话接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