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缇对这件事情特别执着。
但是米乐脸皮薄, 就是说不出口。
她心里想道这个兔崽子难道都不会看眼色吗如果不把他当男朋友,谁会把他往家里带啊
只可惜, 秋缇看起来这么聪明,但是一遇到这种事情, 脑子也跟着迟钝起来。
又或者说, 他并不是迟钝, 只是希望米乐能把这件事情摊开来讲。
毕竟, 感情的事情向来都是糊弄不得的。
要是不说清楚, 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以后一朝反水,他没名没分, 又没有什么承诺,岂不是有苦说不出
秋缇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 又问道“我们算是在交往吗晚晚”
米乐道“你觉得呢。”
秋缇摸了摸鼻子, 开口“难说啊。”
米乐看着他。
秋缇道“你总是拒绝我。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就是因为那个理由。”
米乐道“我哪有什么理由你诬赖我”
秋缇数道“还没有吗最大一条, 如果我成绩不好,就不能来见你。”
米乐
秋缇道“为了这句话, 我可是发愤图强了好几个月。”
米乐听他这么说, 这才想起过问秋缇的成绩。
她饶有兴趣, 转过身,问道“我看看, 你发愤图强这几个月有什么结果”
米乐伸出手“成绩单呢”
成绩单, 自然是带过来了。
上面的成绩, 当然也十分可观。
要不然, 秋缇也没这个胆子敢在米乐面前主动提起自己的成绩。
上一次物理竞赛之后, 秋缇回到学校,仿佛换了一个人。
马小乐一度以为秋缇被鬼上身了。
他不但好好学习起来,而且还进步飞速。
原本十一班最出名的人是余筱绵,此人是从一班考下来的,至今为止众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去读尖子班,反倒来这么一个烂班。
秋缇改邪归正,好好读书之后,他就成了十一班最令人惊讶的学生。
老巫以为他认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还把他当做榜样,大大的表扬了一番。
就这么废寝忘食的补了两个月,秋缇的成绩以一个令人害怕的程度窜了上去。
他道“成绩单在家里。”
米乐开口“我回去看。”
秋缇道“晚晚,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现在是交往吗”
米乐顿了一下,哼了一声“等我看了你的成绩再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早恋。”
秋缇很不服气,笑了一声“我就算早恋,也是你先勾引我的。”
米乐一听,他还敢推锅,当即在无人的大街上跟他“扭打”起来。
秋缇抱着她,哈哈一笑“我不闹你了。我说错了,我说谎,是我勾引你的,好吧。”
米乐拍拍手,凶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秋缇眨了下眼睛“看来晚晚的定力还是不太强,否则怎么会被我骗走。”
米乐道“哼。”
秋缇越看她越可爱,一时间,什么要紧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
他抱起米乐,不管对方挣扎,便笑嘻嘻的亲了她一口。
米乐紧张的四处张望,最后抿着唇,在他的肩膀上砸了一下。
“没大没小”
同一个夜,邬水苏从车上下来。
他背上有伤,回家的时候不敢走正门,绕了个远路,从后门翻了进去。
家里养得小狗在后花园里歪着脑袋看着他,邬水苏比了个“嘘”。
蹑手蹑脚,从一楼走到二楼,邬水苏悄悄打开书房门,又悄悄的从书房里拿了药箱出来。
路过书架的时候,因摸黑的缘故,撞了上去。
书柜上的书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邬水苏一阵小声“我操”连击,怂得将脑袋贴在墙上,企图用“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的缩头乌龟理论蒙混过关。
等了半天,外面没有其他动静。
邬水苏把脸从墙壁上撕下来。
他一错眼,地上的一本摊开的日记本吸引了他。
本子上的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女人的本子。
邬水苏拿起来翻了两页,通过前两页的字迹和叙事内容来看,这应该是张蔓笙的日记本。
邬水苏心中微痛,暗道“我妈什么时候开始写日记了”
他以前从未看到过张蔓笙写日记,更别说这么厚一本日记本了。上面几乎记了十几年的事情。
日记本经常被人翻阅,通过页面的翘边可以判断出,翻动日记本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它翘边的弧度始终是一样的,如果有两个人来翻动,或者是更多的人来翻动,这本日记就不会保存的这么好。
张蔓笙的案子到现在没有结案,邬水苏意外得到了她生前的日记本,心中不由一愣。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指引他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推开书房的门,冷不丁,外面的灯大亮。
邬雪生诧异道“哥”
邬水苏回头一看,他妹似乎也是刚回家,红着一双眼眶。
他把日记本往后面藏了一藏,问道“你怎么了”
转念一想,瞬间就明白了“你去见洛知了”
邬雪生摆摆手“不说他了。”
邬水苏道“你要是真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面吊死。再说,我们家还养不起你一个女人吗。”
邬雪生岔开话题“你还说我。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后背怎么回事”
邬水苏愣了一下,无所谓道“出任务受伤了,小事情。你赶紧回屋睡觉。我也回去了。”
不等邬雪生回话,他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房间之后,他坐在书桌前,把张蔓笙的日记本打开来看了几页。
一开始,张蔓笙的日记只浅浅的谈论了一下自己的学业。
这段时间,应该是她刚刚读大学的时候。
他母亲出自很有名的世家,从小锦衣玉食,金枝玉叶的长大,在当时那个圈子中,很有名气。
母亲大学的时候跟自己父亲认识,他爸追了一段时间,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把他妈追到手。
顺带一提,他俩还是结婚前有的邬水苏,可以说是奉子成婚。
邬水苏看到的这几页,说得就是张蔓笙大学的时候。
字里行间还有少女时期的羞赧和稚嫩,这一页写道
“邬丞今天送我回宿舍的时候被阿沁看到了,阿沁让我少跟邬丞来往,我不明白她说什么,所以去问了她。阿沁知道的东西比我多,我没想到,原来邬丞还有这样的身世。”
邬水苏看到这里就知道,张蔓笙一定是知道了邬丞非邬维礼亲生儿子的事实。
邬维礼这一生战功赫赫,可惜煞气太重,取了两个老婆,一个死了,没留下孩子。另一个活着,是个母老虎,也没生出孩子来。
邬丞是夫妻二人从娘家过继过来的,勉强搭上了一点血缘关系。
张蔓笙的日记本写道“阿沁说邬丞追我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如果我嫁给他,邬维礼会顾及我家的地位,从而把继承权给邬丞。可是邬丞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是养子,也是合法的继承权获得者为什么还有给不给的说法呢”
邬水苏心道这都快成了老头子的心病了。
虽然,他跟邬丞的关系不好这件事情从他去考警校开始就恶化了不过也知道邬丞对于继承权的执着程度。
邬水苏不经常回家,一般都是从圈子里的只言片语中听到关于邬丞的事情,他爷爷并没有打算把继承权给邬丞。
当然,邬水苏对继承权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同时,他对他那位爷爷要把继承权给谁,也毫无兴趣。
邬水苏唯一的兴趣就是维护世界和平这个目标有点大,并且在得知被蜘蛛咬了之后并不会变成蜘蛛侠之后,邬水苏的“维护世界和平”的愿望就变成了“维护社会治安”。
他粗略了的浏览了一下,前面的小半本日记都是围绕着邬丞展开的。
邬水苏又想笑,又想落泪。
他看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看到了2000年的一篇日记。
在此之前,张蔓笙的日记本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邬水苏感觉有些奇怪,他目光落在2000年的日记上。
这一天,只写了一篇日记。
2000年12月22日,张蔓笙在日记本中写下奇怪的一句话。
这一句话只有三个字杀人了
邬水苏瞳孔一缩。
这三个字写得极度扭曲,像是在什么濒临崩溃的环境下写出来的。
当然,令他惊恐的并不是这三个字,而是这个日期。
邬水苏之前在长水镇的时候,翻出过一本涂满了红色玫瑰的日记本。因为那本日记本过于诡异,又跟王莲和张蔓笙的案子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邬水苏好长一段时间,都在研究那本日记本。
几乎是翻来覆去的看,都快把日记本上的内容给背下来了。
那本日记的女主人,最后一篇日记也停留在2000年12月22日。
她年轻的生命结束在旧教堂的雨夜里。
死时手中捧着一束灿烂又猩红的玫瑰。
巧合
时间一样,死状一样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邬水苏发现,张蔓笙虽然没有写日记,但是会在每一页的日记上标注日期。这一页就算是不写,也能看到当天的时间。
日记本足够厚,有时候一页上面会有好几天的日期。
但是2000年过后,后面的时间就全部都乱了。
直到日记本接近末尾的地方,邬水苏又看到纸张上面标注了新的日期,正是张蔓笙遇害前的一个晚上。
一共两句话
“我看见他了。”
“我的罪孽已经赎清了。”
大年初一,米乐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市区内有几种放鞭炮的地方,小区里也专门安排了一处空地给大家热闹热闹。
米乐所在的小区是十分高档的小区,但是也避免不了这种传统的节日文化,被鞭炮吵醒,是每一个新年的保留节目。
噼里啪啦一阵响之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秋缇正压在她的身上。
这小子睡觉的时候仿佛有皮肤饥渴症,抱着她就死不松手,怎么扯都扯不开。
不过,他最近一段时间还算老实,没天天缠着她要造小人,米乐在心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手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秋缇支吾一声,一双手惯性使然,从腰间滑到了胸口。
米乐的皮肤奶膏似的滑腻,摸起来令人爱不释手,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才好。
秋缇一早起来,美色当前,正值年少,精力旺盛,摸了一会儿,自己就起反应了。
米乐毫无察觉,将他的脸推远了一点,接上电话。
电话那头,是米爸的声音。
大年初一走亲戚,米爸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事情,顺便告诉米乐,她爷爷从b市过来了,正跟老朋友在小舟岛钓鱼,要米乐准备一下,去见爷爷。
米乐听着前面的话,没什么反应,昏昏欲睡,结果最后一句,彻底把她的睡意给赶跑了。
米爸在手机那头兀自别扭了一会儿,才不情愿道“把你的什么、小男朋友也带上。”
米乐
什么小男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