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可是包厢呢,闹哄哄的多丢人呐
钟万连忙使眼色,挥着手,示意让他们安静下来。
对哦,陆厂长他们还在这呢,众工人面色讪讪,饭都不香了。
陆怀安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摆摆手“这有什么的,高兴就是要叫两句嘛这也是种气氛,对吧”
他以前种田的时候,得了好消息,他还要多踩两个坝子呢
怕他们不自在,陆怀安举起酒杯,认真地敬了他们一杯酒“一直以来,辛苦大家了,以后,还希望大家好好干,咱们一起努力,一起赚钱”
场面话他们听不懂,但是赚钱他们听了就眼睛直发光
跟着陆老板干,有肉吃
这一下,工人们更加放开了,欢呼起来,热热闹闹地喝了这杯酒。
不一会,有位蠢蠢欲动的小头头端着杯酒走了过来“陆厂长,我这人就是个粗人,别的话我不会说,反正,你是个好人你从不拖欠我们工钱,我真的,特别谢谢你,我儿子也有钱上学了,我娘老子也有钱治病了,不仅我感谢你,我全家都很感谢你我敬你一杯”
呃,全家都谢他
陆怀安听得有些想笑,还是跟他寒喧着碰了杯。
有些人也凑过来,倒也不是别的,纯粹就是想碰个杯“我干了,您随意”
钟万嘿嘿地笑,跟着喝了不少酒。
喝完这场酒,这事还是有人传了出去。
不得不说,当下很多工人,其实是真的很难领到自己的血汗钱的。
尤其是工地这种,一般都是熟人介绍才过去,但这熟人,有些也是转了好些弯。
干活是没日没夜的,虽说工地上包吃包住,但一年到头见不着几个钱。
好不容易到年底,眼看着要给钱了,人包工头一句,老板没结账,他们连年关都难过。
人比人,比死人啊。
跟他们这种情况一比较,陆怀安这种利索结账,分文不欠的老板,简直是大善人。
钟万其实一直以来,也想招些人。
毕竟活越干越多,老客户介绍来的也不少活儿,因为人少,干着这边的就只能放弃别的地方的事情。
可是,他们招不到。
毕竟他不是本地人嘛,别个不放心他,所以他来来去去,带的还是老家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乡里乡亲的,一起来,一起回,也不怕坑谁。
他万万没想到,就这有人漏了口风出去,原想着会坏事,结果反而不少人找上门来。
无他,全是想介绍人,到他们这边做工人的。
“可以啊”钟万眉开眼笑,拍着大腿道“那咋不成呢可太行了”
尤其听说还有几个是干过这行的,他更是乐开了怀“可以的,刚好我们这边马上又有活了,有空的话咱见见,一起喝个酒。”
虽然答应了,不过钟万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无论如何,陆怀安这边是他的根本,所以他们的老伙计全得放他这边。
新招的这些人,看怎么个安排法,接到的新活,就让他们慢慢上手,摸清楚习性了再说。
陆怀安倒随他安排,左右现在修路的事还没提上日程呢。
他不急,上头反而急了。
毕竟他们可都听说了,陆怀安都找土地局的量过了地皮的。
路两边反正都是荒地来的,多划一寸少划一尺,无非就是这么回事儿。
喝两场酒,加上郭鸣在中间周旋着,局长这边也答应下来。
修,不仅要修,而且要往宽了修。
最好能跑两辆大货车,来回跑还不别车的这种
可是眼看着都批下来了,陆怀安这边又没动静了。
难道是涮他们的
陆怀安听到消息,都哭笑不得“怎么会这不是还没算完报价。”
算完报价也不算完,还得由龚皓整理资料,筹划一下怎么捐钱。
陆怀安反正是想过了的,这钱,不仅要大家伙捐,而且要他们心甘情愿地捐,甚至,他们会求着他让他们捐。
“这,不可能吧。”龚皓听得直皱眉头。
让他们捐钱是没问题的,先前他们都签了字。
但要他们心甘情愿,还是有点难度的,总有那么几个人,会挑点毛病。
至于求着捐,那就更不可能了。
陆怀安笑了笑,扬眉“怎么不可能,你看我的。”
于是,不少人就听说,从港口出来的路边上,将立个碑。
上头会刻字,出资修路的人,全都会记在上头。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留名,这是青史留名
并且,长久地记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全都能看到
尤其是这上头,第一个就是陆怀安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以后但凡走这条路的人,心里头都会记得他们的名字。
代表着,有人去商贸城买东西,写在这碑上的人,东西肯定会好卖,毕竟他们这钱都掏了,肯定有钱啊
同时也代表着,他们这些人,跟陆怀安关系好,跟诺亚关系好,跟市里头关系也好
一本万利的事儿,不仅做了好事,这好处也是大大的有。
先前一起参加过饭局的,当下心里美得都要冒泡了。
哪怕后头说的商贸城建不起来,他们也心甘情愿地掏这钱。
甚至,还有主动打电话给陆怀安,问他什么时候收钱的。
还有人打电话给龚皓,催他快点收钱。
他们当然是高兴了,可消息一传出来,不少人晚上觉都睡不着了。
离得远些的,忍不住埋怨凭什么不找他呢看不起谁呀
有些离得近的,当初拒绝了龚皓的邀约,没去参加饭局的,那叫一个悔哟
肠子都悔青了啊
可要他们拉下这脸,求上门去,好像又不是个味儿。
咋这,送钱,还要他们倒着去求
不该这样的吧
可是想要陆怀安开口求他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陆怀安甚至把这事交给龚皓之后,压根没时间去管。
他忙着呢
鞋厂这边招完工,他得找人继续过来进行培训。
吃过亏以后,他可不想再踩从前踩过的坑。
而鞋子的制作,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做出来就行。
底子的制作,鞋面的制作,每个工序都是需要严格把控品质的。
管理了几天后,陆怀安就头大了。
不行,还是得提个人上来,进行车间管理。
钱叔也非常认同,按着太阳穴无奈地道“我们这边过来的,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
他最近也一直都在观察,奈何找不出十分合适的人。
必须要会管理,而且有能力,对车间了如指掌,同时行动力要十分的强。
毕竟鞋厂刚开始,算是摸着石头过河,也要豁的出去,敢下狠心干的才行。
“这样的人,不好找啊”钱叔叹了口气。
要真这么好找的话,他早就把人提上来了。
他现在一个人管着两边的事,也不轻松。
钱是赚的多了,但接果果他是真的没时间了。
到这时,就体现出龚兰多有远见了。
幸亏之前钱叔借了钱把车买了,现在寻了村里的小伙子,会开货车的轮班儿来,帮他们接送孩子。
反正他们这么多人,轮换着来开车,钱他们照样给,他们也算是多赚一份工钱,都乐意着呢
果果也很高兴,因为妹妹也跟她一起上学了。
从前她老是一个人,有个姐姐还总是欺负她,抢她衣服,推她又告状。
还是妹妹好,又乖又听话。
俩个小姑娘一起读书一起吃饭,好得连同学们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果果非常高兴,回来还给钱叔炫耀。
龚兰听了,不由动了心思。
“改名”钱叔大为震惊。
伸手掐了他一把,龚兰使了个眼色“哎呀,不是改名,是改姓”
她想的明白,小朵儿现在不大,小的更是还在上幼儿园,要改名的话,现在正是时候。
“你也瞧着了,他们关系都挺好的。”龚兰擦着手,认真地道“我不想她们以后有人因为姓氏的问题遇到难堪。”
别以为小孩子不懂,小孩子的恶毒,往往遮盖在天真懵懂之下,显得尤其残忍。
比如果果班上一个年幼丧母的,穿戴得邋遢了点,不少孩子就喜欢戳他伤疤,问他妈妈去哪了。
毕竟龚兰不是果果亲妈,虽然她们现在关系好,但万一被有心人挑拨,以后生了嫌隙,到时再想补救,可就都晚了。
钱叔听了,也认同地点点头。
倒不是他怕孩子们使坏,而是他想起了他前妻。
“行吧,只要你哥也没意见的话,我是绝对赞成的。”
对他百利无一害的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能让龚兰和俩孩子打心眼里对他信服,如此依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行,我哥这边,我去问。”
龚兰向来办事效率奇高,当天就跑去找龚皓了。
对
于她这想法,龚皓倒是一点不意外,自个的妹妹,她在想些啥,他再清楚不过了。
敲了她脑袋一下,龚皓摇摇头笑了“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只替你们高兴。”
一个后妈,一个后爸。
不说完全如亲生的对待,能凭良心给吃给喝,都已经很不错了。
“嗐,将心比心呗。”龚兰其实也是看着钱叔来的,他以一颗真心对她的孩子,她自然也真心对待果果。
况且果果这孩子,招人疼啊。
“有回我病子,果果这小妮子,那么小呢”龚兰比划了一下“她就踩在椅子上,去烧水,给我煮面,说生病了不能饿。”
想起这事,她心窝子都暖洋洋的。
也正是从这事起,她真是把果果当亲闺女儿疼。
“不过你也别偏疼,一碗水端平就行,平日里,该打打,该骂骂,总归得学好。”龚皓也没客气,把她一顿训“别回头果果长歪了,有人说你捧杀。”
后妈难当,她这个带了孩子嫁过来的就更得谨慎着点。
龚兰当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利索地点头“这我知道的。”
反正她做事都是不怕人说的,全凭各自的良心。
这事说妥了,她回去就给钱叔说了。
既然要改,那就寻了个好日子,俩孩子一道改了。
果果非常高兴,带妹妹出去更是咧着嘴直乐“我妹妹亲的”
俩姐妹感情这么好,钱叔心里也很是熨帖。
只是这该犯愁的,还是犯愁。
夜里听他说着,龚兰倒是心一动。
“你要说别的我可能没得说,毕竟做鞋子我又不熟。”龚兰沉吟着,看向钱叔“不过你要说车间的话,我有个人可以推荐给你。”
钱叔诧异地看向她“谁”,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