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保宁山寨也开始走上正轨,山寨逐渐被修缮,加固,开始征收兵丁,控制保宁湾水域。
也开始了漕运,一船一船的食盐从南方运来,被送往北方倾销,青羊观终于做出了选择,开始贩卖私盐。
一战成名后,大小商船开始向保宁山寨缴纳过路费,购买路引,当然,属于大夏的官船,和一些强势家族,元善特意交代,并没有为难,反而敬而远之。
周围的势力也不断做出让步,他们也清楚,能打杀冯家的精锐部队,逼退五大高手,甚至还擒杀一人,这种实力,足以在保宁周边横扫一切了。
当然也一直防备着冯家的报复,冯家的真人虽老,却不是死了,一旦降临保宁山寨,这是很大的威胁,即使李元婴也不敢保证真能打退对方,所以只能留在保宁山寨,坐镇山寨本部,防止被突袭,将这来之不易的形势给坏掉。
炎炎夏季到了,知了声有气无力,鸟兽躲在林荫间,空气都被晒的膨胀扭曲,热浪滚滚
“那冯涛招了吗”
李元婴在凉亭中闭目打坐,淡淡的问道。
“没有,那家伙嘴真硬,已经五个多月了,天天拷打,又好生劝说,居然都不为所动,这配方怕是问不出来了”
听到李元婴的问话,无云一脸尴尬,但提起冯涛,无云心中又是敬佩,这般拷打,即使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扛下来。
“没有倒是个铁汉子”
李元婴睁开眼睛惊讶一声,心中念头闪过,突然想去地牢看一看冯涛,拷打使用的手段李元婴也有耳闻,即使是个铁人也该被磨平了吧,这冯涛居然这么坚韧
李元婴同无云一起,一前一后,很快就到了关押冯涛的地牢中。
刚踏入阴暗的地牢,李元婴眉头一皱,并不是因为阴暗,而是臭非常臭
李元婴赶忙闭住呼吸。
地牢中的环境并不好,因为处在地下,通风条件不好,阳光也很难直射,扫荡腐朽,潮湿,恶臭,,虽然有专人清理,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在地牢看守的带领下,李元婴见到了五个月未见的冯涛。
若不是无云的肯定,以及那熟悉的面庞以及骨架,李元婴几乎认为冯涛被掉包了
冯涛很惨,身形大变,五个多月,遭受拷打,身上到处是血淋淋的烙伤,新伤,旧伤,相互交织,脓血四处都是,再加上时常挨饿,几乎瘦的皮包骨头,若不是那宽大的骨架还支撑着身体,李元婴毫不怀疑,冯涛会立刻暴毙当场。
阴森的地牢内,李元婴坐在看守搬来的椅子上,与冯涛面对面。
“师叔,您打算亲自审问啊”
无云看着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冯涛,心中暗自发誓,日后只有战死的自己,绝对不会被俘虏
俘虏太惨了生命不在自己的掌控中,被人随意揉捏
此时的冯涛脑袋低垂,头发胡须久不打理,蓬乱无章,已经陷入了昏睡。
见此,李元婴念头一动,一挥手数团水球接连射出。
出现了,又出现了
无云见到水球出现,双目紧紧盯着李元婴,不敢错过丝毫细节。
无云虽然见到过李元婴施展神通,但那也是远远的看着,哪像这次一样,是如此的近距离观看
旁边的两个地牢看守也是瞪大眼睛,扭头四处观望,不明白水是哪来的。
冰冷的水球打在冯涛脸上,昏睡的冯涛被惊醒,缓缓抬起头颅,还以为要再次遭受拷打。
“是你”
冯涛原本呆滞的双眼在见到李元婴的一瞬间,醒了双目圆睁,像是要喷出火焰牙齿嘎巴作响
“嘎吱嘎”
像一头发疯的凶兽,铁链被撑紧,相互磕碰,深埋在地下的木桩也被动摇,冯涛拼命挣扎,想要从木桩上挣脱,即使四肢关节被废,肌肉萎缩,但那来自骨头上的力气也非比寻常
旁边的两个地牢看守紧张的握着手中的木棍,虽然这种事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每一次都惊心动魄,让人畏惧。
看着冯涛的拼命挣扎,李元婴饶有兴趣的看着,直到冯涛力气耗尽,不再挣扎,李元婴这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李元婴望着眼前的冯涛,看着这满是伤痕的身躯,知道自己的劝说,大概率是不会成功的。
“哈哈哈休想你们得罪了我冯家,是不得好死的”
冯涛昂扬着头颅,大声的威胁道。
听到冯涛的话,无云脸色一黑,想起了那时凄惨无比的师尊,拿起旁边地牢看守手中的木棍,对着冯涛披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打。
“咔嚓”
木棍断裂,李元婴瞧着冯涛,见其脸上只有几处崩裂的旧伤,嘴角抽搐,好硬的脸皮
见无云还不解气,还想操起旁边的铁棍给冯涛亲自上刑,李元婴摆摆手道
“行了,别费那力气了,敬他是条硬汉子,给他留具全尸,就将其吊死吧,择地安葬”
“师叔”
无云扭头看向李元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冯涛,只得将手中的铁棍放下。
听到要杀死自己,冯涛虽然知道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但还是没来由心头一突,但很快就摆脱了心头的悸动,十分平静的说道
“多谢给了我一个体面死法,不过,我只是先行一步,哈哈哈我在下面等着你”
听到冯涛依旧嘴硬,李元婴摇摇头,并不在意,之所以杀死冯涛,就是因为冯涛迟迟不肯说出秘密,有可能是真嘴硬,但也许是真不知道火油配方。
而且关押的时间过长,很可能会出意外,万一有人前来救场,跑了冯涛,一个武道强人,虽然如今身体遭到损伤,但这损伤还是可以恢复的,放虎归山,李元婴可不想犯这种错误
如今修行陷入瓶颈,李元婴打算深度闭关,精研神通,再辅以修行之法,壮大精神力。
再说,距离冯涛被擒获已经五个多月了,也不见冯家的报复,而且保宁山寨也已经走上正轨,李元婴也不想再无谓等待了,修行才是一切。
势力终究也只是外力,李元婴更相信自身,即使保宁山寨毁了,再随手建一个就是了
再说,如今的山寨哪是这么容易就毁了的
数千山匪被分散出去,外出捞钱,有做漕运,有行黑事,有开店铺,大量人员都在外面,留在山寨的人反而不多,除非自己与大师兄被打死,群龙无首,失去了联系名单,外出的保宁山匪才会失去控制,进而独立。
庐阳的一处园林中,五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坐在凉亭中,周围并无其他侍从。
这园林内有山有水,各色鲜花争奇斗艳,蝴蝶翩翩起舞,青草绿树,珍奇盆栽,奇石林立,美轮美奂。
只是与美景不协的便是凉亭中越来越大声的争吵。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独夫安敢如此欺辱我等”
一个白面少须的老者怒喝一声,胸膛上下起伏,缠在发髻上的丝带随风飘荡,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处变不惊。
这老者是庐阳本地的士族豪门,唤作黄玉龙,族中多人做官,富甲一方。
“黄老哥,如今上面昏庸无道,视我等如牛羊猪狗,肆意欺压盘剥我等可不能就这样屈服了”
一旁身穿宽大衣衫的肥胖老者,嘴中嘟囔一声道。
“是啊是啊”
“听闻隆昌李家,因为在两个月前,拒绝无道昏君的盘剥,被满门虐杀,死的凄惨啊
如今那昏君的鹰犬正南下赶来,不日就要到了庐阳,难道我等也要引颈受戮不成”
说着说着,这名干瘦老者居然双眼一红,哭了起来。
“我等也想好好过日子,但这昏君是要逼死我们,好做天下独夫”
为了尽快完成士绅纳粮的政策,景泰帝心急了,调嫡系部队强收赋税,毫不顾忌朝堂舆论。
特别是隆昌李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死上门收税的税官后,景泰帝震怒,将其举家灭杀,杀鸡儆猴,更让天下权贵为之寒蝉鸣泣。
景泰二十五年六月初,西南土司叛乱
布局数年,甚至更久的白莲教也乘势而起,西南数省到处是其活动的身影,西南局势一片崩坏,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