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尚书跪在地上,气到面红脖子粗,扭头瞪视夏如烟,愤然喝道:“你真是不知悔改,从今日开始,我便没有你这个女儿了,你在外面是死是活,招惹是非,跟我,跟夏府再无任何的关系!”
父亲薄情狠戾的话语,让夏如烟犹如五雷轰顶,整片天都塌了。
父亲为了一个叶楚月,竟然要和她这个亲生女儿断绝关系?
这简直太荒唐了。
“叶楚月,你到底给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药,我看你就是狐狸精,你见人就勾引,你甚至连我父亲都不放过!”夏如烟眼睛猩红。
“找死!”轩辕宸沉声冷喝。
“太子殿下,就连你也昏了头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她连皇上,连萧将军、罗丞相老一辈的人都勾引,你为什么还要帮一个残花败柳说话?”
夏如烟痛喊到声嘶力竭,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整个人显得歇斯底里,狰狞又扭曲。
“我看你才是昏了头,来人,还不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女带下去杖责八十,再丢出夏府,从今往后,我不是你的父亲,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夏尚书怒到极致,一口气说完后,两手撑地,趴在楚月的脚边磕了几个响头,“叶小侯爷,这并非夏某本意,子不教父之过,夏如烟冲撞了你,我跟你赔不是,等她出了这扇门,她再也不是尚书之女,侯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与我尚书府毫无干系!”
侍卫们蜂拥而至,桎梏住了柔若无骨的夏如烟,夏如烟面庞惨白毫无血色,眼睛死死瞪大,泪水潸然流出,痛苦万分地望向铁面无情的夏尚书。
夏如烟即将被侍卫带走时,闻声而来的夏夫人慌张不已。
一看见自家女儿惨兮兮的模样,就无比的心疼,冲过去抱住夏如烟,用手拍打侍卫的臂膀,大声哭喊:“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姒琼已经没了,蔚蓝也被关在宗府非死不得出,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了,你怎么还要把她赶走,我绝不允许你们把如烟带走,她是我的掌上明珠,她怎么能受那种非人的委屈?”
夏夫人撒泼般大喊大叫。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还跪在地上的夏尚书挺直了腰杆。
楚月半眯起清澈剔透的美眸,若有所思,戏谑地问道:“夏尚书要笔墨纸砚做什么?”
“我要休妻!”
夏尚书阴冷地望向了妻子,“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想要害死夏家,看看你教导的好女儿,全无大家闺秀的风范,那字字句句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她却不知悔改,还活在嫁给帝尊的美梦之中。”
“我告诉你,你再敢在这撒泼,当着小侯爷他们的面大声囔囔,我也不怕家丑外扬,我连这个女儿都不要了,你这个妻子,我更不要了。”
“你还想留在夏府,就给我滚过来,任由那个贱女自生自灭。”
夏尚书阴狠的让夏夫人害怕,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
夏如烟摇着头,紧拽着夏夫人的衣袖。
夏夫人犹豫少顷,痛苦地掰开了女儿的手指,扭过头,背过身去。
“娘……”
“带下去!”
侍卫们拖走了夏如烟。
不远处,传来杖责时分夏如烟惨叫的痛苦之声。
夏尚书磕了几个响头,“叶小侯爷,夏某教女无方。”
楚月轻笑了一声,“起来吧,她是她,夏府是夏府。”
楚月的话让夏尚书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回去。
“不过这一顿饭,也没必要吃了。”
楚月耸了耸肩,等夏如烟杖责八十后,便欲离开尚书府邸。
她要来亲眼看一看夏如烟的结局,便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五年以前的那个晚上,原主中药后逃跑到城郊之外遇见了夏如烟。
她哀求夏如烟帮助自己,夏如烟笑着允诺,却笑着把她推入了悬崖。
准确来说,那个夜晚,原主应该是在悬崖度过的,但第二日醒来时在悬崖边上,被马夫找到,为了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务,才急忙把原主背回叶府。
之后,才有了一系列身败名裂之事。
思及此,楚月的脚步陡然顿住,脑子里灵光一闪,陡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按照现如今的时间线来推算的话,五年前,还在前世的她,某个夜晚做过一个梦。
她梦见了繁华的长安城,也梦见了云雾缭绕的悬崖。
在那个绮丽的梦里,有一双修长温热的手,褪去了她的衣物。
甚至在那一刹那进去时的痛感,都很真实……
她看不清那个男子的脸,但记得温热的气息,灼热的皮肤。
楚月只觉得脑子有些发蒙,一向运筹帷幄的她,却是呆了。
敢情那不是个梦??
小宝还真是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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