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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班师
    还是叶荣光好脾气,“丫头,你和王珂去把消防车弄上去。”

    好嘛,连抬蛇笼王珂也没有份了。炊事班长高敏开心了,立刻袖子一卷,带着几名女兵转身要和王珂收拾消防车。

    “不行,我也来。”叶偏偏一见,这么多的女兵,立刻双眼充满惕意,挤了过来。

    好吧,眼睛大、脾气大,你说了算。

    向回撤,要容易的多。刚刚那场酒雨,已经让槽车的白酒所剩无几,但要是收集起来,仍有百十斤。

    “白酒都是粮食做,浪费糟蹋都是错。”温教授才不管这么多呢,拿着酒桶一边念叨一边灌,最后竟把槽车竖起来,灌了有近七桶,这才让王珂和高敏把车轮安了上来。

    空酒桶、满酒桶,还有那些行头,全部放进消防车。王珂、温教授、谷茂林和五位女兵,前拽后推,终于把消防车弄上了大象腿,又从大象腿上放了下去。

    下午一点多,还完消防车,付给养蛇的张大哥200元,托干扰团把他送回涞县,王珂一行人才悄悄地乘座面包车回到龙泉庄。

    至于老鹰嘴剩余的黄金眼镜蛇已经不重要了,没必要赶尽杀绝。留下几条在自然生态下只有好处没坏处。

    小分队个个精疲力竭,个个又如同打了鸡血。蛇笼上了锁放在车上,盖了一个床单。叶荣光教授不时地掀开看看,那两条蛇已经稍为有了意识,但是仍然十分老实。

    “老温,今天晚上干脆我们连夜回津门?”叶荣光试探着,显然这很不仗义。因为王珂、谷茂林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全身散发着酒臭。

    咦?不是酒香吗?

    开始是酒香,现在则是酒臭。王珂和谷茂林一下车,立刻回房间去收拾。

    “这个……”温教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龙泉庄老乡知道这车上装着两条巨毒无比的蛇,吓都得吓死了,而且娇气无比的黄金眼镜蛇必须马上归位,送到相应的地方去饲养。再说自己离开学校有小半年,也借此机会回家看看。

    可是,这两个立下汗马功劳的解放军战士,把人家扔在这里不合适吧?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卸磨那个那个什么驴呀?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叶伯伯、温教授,我们就此别过。你们先走,明天我们收拾一下,也该返回部队了。”王珂听完两位教授的话,立刻表态。

    “要不兵哥哥,你们和我们一起回津门吧?”叶偏偏此时百感交集,说不出来的难舍,又说不出来的难分,眼眶儿不由得红了。

    和爱的人相处,最愉快的感情就是四个字:有话直说!可是偏偏此时要说的话太多了,竟然不知道从哪说。

    “小叶老师,山不转水转,你今天表现的很勇敢,应该记首功。”王珂说得是真心话。回过头来,他对刚刚换好衣服的谷茂林说:“茂林,我们去帮助收拾收拾东西吧。”

    “是!”

    半个多小时后,小分队收拾完行李,又与房东耿大叔一家告别,临走时,叶荣光教授拿出一叠钱,递给王珂。

    “小王珂,这是500元,没有别的表示了,300元是我们的伙食费,200元是对你和小谷子的补贴,你们一定要收下。”

    而温教授则从车上拎下来两个满满的酒桶,一本正经地说:“小子,你不嫌小谷子脏吧?这是他泡过的酒,倒了挺可惜,你们留下凑乎着喝吧。”

    好嘛,这个酒鬼教授,此前从干扰团取回来的二道酒还有近70斤,这又留下4桶多有90斤,你忍心全拉回津门?好吧好吧,拉走就拉走,够你喝几年的。至于这些谷茂林泡过的洒,你都不嫌脏我们嫌什么?

    “好,温干爹谢谢你,可是叶伯伯这钱……”

    “留下、留下,我做主了。”温教授把酒桶放下,把钱夺过来往王珂裤子口袋里一塞。这段时间,又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他的眼圈和叶偏偏一样,不知不觉也有点泛红。

    “好!叶伯伯、温干爹、偏偏老师,我们一定会抽时间去看望你们。敬礼!”

    “哇——”叶偏偏终于憋不住,她哭着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王珂。一如南邵村那次分别的样子,抽泣着说:“兵哥哥,记得给我写信。”

    不是有句话说,逗她笑的通常只是备胎,能让她哭的才是最刻骨铭心的那个人。

    叶荣光教授和温教授,也轮流与王珂和谷茂林拥抱了一下,转身上了车。

    面包车远去,王珂和耿大叔一家回到小院,立刻感到空落落的。进到屋里,偌大的火炕,原来睡五个人,现在还有两床铺盖,毕竟相处一段时间了,人走炕凉,顿显冷清。

    王珂拎起刚刚那两桶酒,又让谷茂林捧着那套茶具,一起来到北厢房,对着耿大叔说:“耿叔,这些东西丢给你,我们明天处理点私事,后天也返回部队去。”

    “啊呀,太客气了。”耿大叔接过这些东西,又说:“王排长,我们今天晚上喝点?”

    “今天晚上就别了,明天晚上吧,今天有些累,我们早点休息,明天去一下干扰团。”王珂说完,立刻向谷茂林使了一个眼色,回到了两人自己的西厢房。

    现在任务完成了,一身轻松,可以休息一会。

    这一躺上炕,王珂想起来了,他扭过头来问:“茂林,我想问一下,你在老鹰嘴上,是如何想起来徒手去抓蛇的?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一想起老鹰嘴上,王珂仍心有余悸。

    “排长,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王珂一骨碌爬起来,这也是他最关心的未解之谜。

    “那块大石头下面,确实有个洞穴,一堆蛇。”

    “几条?”

    “几条没看清,但都好像失去了行动力,所以我才敢上手挑了两条在外边的。”谷茂林说这话时,脸上的肌肉仍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而当时他也是经历一番生死考验,吓得够呛。咬是咬上一口,那就在

    “对了,排长,那蛇窝里似乎有东西。”

    “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些黄白之物。”

    什么?王珂的瞳仁立刻缩小。他相信谷茂林的的超能,那就是了,可又是什么人会把这些东西塞进蛇窝里呢?用蛇来看守这些东西,也是个鬼才!

    “排长,那些黄金眼镜蛇不会都会死吧?”

    王珂摇摇头,这可不好说,但活下来的可能更大。今天逮住的那条最大的蛇应该是爸爸,那个小的,不知道是妈妈还是女儿。

    但有一件事令王珂不解的,眼镜蛇一般都是独居,能在个蛇窝里看到一家子比较罕见,但愿叶伯伯能回去破解这个谜。

    “走,茂林,我们出去转转。”离开龙泉庄进入倒计时,后天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在去往京都的火车上了,趁现在天光还早,转转,再看看慕陵,看看七星塘……

    王珂和谷茂林走出耿大叔家的小院,夕阳西下,西边的云如同火烧,薄云中看夕阳,一团浑黄,宛如一枚挂在天边的咸鸭蛋黄。

    而村庄里,炊烟袅袅,不少熟悉的老乡热情地和两位解放军打着招呼。兜兜转转,快到吃晚饭的时候,王珂和谷茂林才回来。

    一进门,耿大叔就迎了过来。“王排长,那个小叶老师给你丢了一封信。”

    说着,他递过来鼓鼓囊囊一个信封。“谢谢,耿叔。”

    诶,这封信怎么耿大叔刚才没给,怎么到现在才转交?

    大概看出了王珂的疑惑,耿大叔笑了。“小叶老师让我晚上再给你,我怕有什么急事,还提前给你了呢。”

    王珂撕开信封,里面竟然是200元钱,外加短短的一行字:兵哥哥,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你到京都多买点好吃的,另外,气枪我带走了啊!

    什么?气枪!

    王珂叫了一声,立刻冲进房间,果然那枝气枪不见了。“茂林,茂林,你那枝气枪被小叶老师拿走了。”

    “啥?她把我汽枪拿走了,她怎么能这样?”谷茂林一听,也是大叫一声,两个人懊恼不迭。这才想起来,此前叶偏偏是说过,走的时候这气枪归她,还以为她当时是说笑话,竟然来真的。

    这气枪可是谷茂林的宝贝,眼下竟连招呼也不打,不声不哈地拿走了。

    “算了,反正你也不能带到京都去,拿走就拿走吧?多少钱,我给你。”王珂拍拍谷茂林的肩膀,安慰他。

    “这不是钱的事,是对我们的尊重。”谷茂林还是转不过弯。

    “得了吧,叶教授丢下了200元补贴,你拿150,不过我提醒你,进京后省着点花。”王珂说着,从那叠钱里数了15张十元的,递给了谷茂林。

    这150元,相当于谷茂林近一年半的津贴费,那是他该得的,是拿命换回来的。

    谷茂林哭丧着苦瓜脸,接过钱又从中数了50元递给了王珂,“排长,我俩一人一百。”

    “别瞎客气,你瞅瞅,300元的伙食费加上小叶老师的200元,再加上剩下的50,我有550呢。你装起来吧,明天一早,我们去干扰团,还要买点东西带过去。”

    “是!”谷茂林转怒为喜,这才喜滋滋地把钱装进上衣口袋,然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压低了嗓音说:“排长,那老鹰嘴蛇穴里的东西,只有你知我知哦,等有一天我们退伍了,到南邵村落户再设法来这里取回去。”

    “茂林,你什么觉悟!”

    “排长,这可是无主财产,千万别再像以前那样都交公了,再说,这些黄金眼镜蛇在那里,也没人敢取。”

    王珂低头想想也是,自从谷茂林到侦察班以来,的确发现不少宝贝,从来都是听自己的话,挖出来就上交给国家了。这次老鹰嘴再次发现黄白之物,但是想取出来危险系数极高,不对外说也好。

    但是王珂并不知道谷茂林嘴里所说的黄白之物有多少,所以也没深究,他绝想不到,那里的宝贝丝毫不比那块坟地里挖出来的少,而且价值更高,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安抚好谷茂林,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可能知道两位解放军也要走,耿大叔还是破例炒了几个菜,他有些扭捏,饭快吃完的时候,终于张了口。

    “王排长,我还欠你的钱呢。”

    “嗯,没关系的。”

    “可是我……我现在没有钱……”

    “耿叔,没关系的,你以后有钱就还,没钱就算我帮你的。”

    “那可不行,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这钱我一定要还,但是得等一段……”

    王珂摇摇手,制止住耿大叔。说句心里话,他就没打算让耿大叔还这笔钱。老区人民生活困难,而且耿大叔还是老八路,对侦察班和小分队那是没得说,要把这几十元记在心上,就太过分了。

    “耿叔,你要是真想还钱,不如来年多帮我们收一些血毛桃,包括那些根,寄点给我就得,我们就两清啦。”

    “那不行,血毛桃要寄,这钱也要还。”

    “好,那我们下次来再来西山驻训,我们见面再还好不好?”

    “那敢情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