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胜利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两边正闹得不可开交。
两村对峙,个个凶神恶煞,谁也不让着谁,围观的更是多不胜数。
凶是凶,甚至还有一些老人手拿农用工具,看架势是不打一架不罢休的模样。
但是双方谁也没有动手,你指我我指你,乱骂一气,场面混乱不堪。
张胜利在一旁听了一会,听完后也知道了大概的经过,顿时笑了起来。
“咋了?”张新义在一旁开口问道。
“没,我就是觉得这场景跟当初咱们还没合村的时候,赵家村和杨家沟为了河滩那屁大点地方相争的场景特别相似。”
确实如张胜利所说,这两个村子之所以闹成这样,无非就是谁占了谁的地而已。
“爸,大伯,你们说,他们这样吵有啥用?不是过两天就搬走了吗?这地是谁的不是谁的,有这么重要?”
听到张胜利的话,张新义没好气地说道:“关系大了,到时候分钱怎么算?补偿怎么算?我跟你说,这事他们如果闹不明白,今天肯定会大打一场。”
“打?这就些老幼妇儒?”
说到这里,张胜利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个,他们不是按人头来分配的吗?跟这地有啥关系?”
“谁跟你说的?”
“姓何的啊!”张胜利嘀咕道:“这事好像还是我提的建议呢,当时咱们村好多人都在场,就是怕这种事情发生。”
这次轮到张新强和张新义傻眼了。
“你确定?”
“这个有啥好确定的?你让他们拿出合同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这事肯定事先说过,本来按人头和面积分配就是看情况来执行的,为了防止出现他们眼前的这种状况,所以统一按人头来计算。”
听完张胜利的解释,张新义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推了推张胜利,说道:“既然你懂,那你去劝劝。”
“为啥是我啊?”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啊?我又不懂这个。”
张胜利有些无语,这两个村的人,他是认识一些,但是大部分都叫不上来名字,让他去劝,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不去!”张胜利摇头。
张新义气不过,狠狠的在他的屁股上来了一脚。
就在这时,张胜利眼前一亮,来了主意。
“不是,我是说我去效果肯定不好,我有人选。”
说着,朝着正往这边赶来的谢富贵招了招手。
“让富贵哥去,这家伙嘴皮子溜,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再加上他这富态的模样,嗯,我觉得可行。”
谢富贵正跟着张二权,三步一喘,两步一摇的朝这边走呢。
看着张胜利跟自己打招呼,连忙点头示意,丝毫不知道,这架还没看成呢,已经被张胜利给拉进去了。
当张二权和谢富贵赶到时,一个个都看了起来。
“这是啥状况啊?”张二权伸头就想往人群里挤。
“还能啥状况,分地不均。”张胜利没好气地说道。
然而张二权笑了起来,跟张胜利刚才的反应一样。
“他们马上就迁走了,还要地干吗?”
就这样,张胜利又把刚才张新义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不是按人头算吗,这事还是你提的意见啊。”
“啥,这事我咋不知道?”张胜利一脸的诧异,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谢富贵。
谢富贵看看张新义和张新强两人,再看看张胜利,心里开始疑惑起来,本能地觉得这事有些不对,连忙摇说道:“我也不知道。”
张二权急了,说道:“当时你们都在,咋都不知道了呢?”
说着,张二权开始解释了起来。
听着张二权的解释,张胜利一脸愁容,说道:“这事光咱们知道不行啊,他们这两个村子有些特殊,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一群老人孩子,谁懂合同的事啊。”
说到这里,张胜利看了一眼谢富贵,见对方一幅看好戏的心态,只好朝着张二权说道:“要不你去劝劝,跟他们说道说道。”
“你咋不去?”
“我也不懂啊。”
张二权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脸上表情怪异,说道:“你说你们一个个,整天都不关心其它地方的事是吧?行行行,看我的。”
就这样,张二权挤出人群,朝着两伙人中间走了过去。
“那个,狗子,你小心点。”张胜利在一旁笑了起来。
然而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张二权刚走近两伙人中间,骂声顿时停止了。
“吵吵吵,有啥好吵的?过两天就搬走了,争来争去有意思?”张胜利背着双手,一幅大人物做派。
“争来争去也是白争,不就是分钱的事情吗,你们都是按人头分钱,跟这地有啥关系?”
这话一出,有人就开口了。
“啥?狗子?你说咱们这是按人头分钱?”
“就算是按人头分,这地也算上份吧?”
“不给你们按人头分钱,还能按地多少分不成?这村里的地多少年了,都争论不休,咱们这里跟其它地方不是不一样吗,你们好好看看合同。”
“狗子,你识字,你帮咱们念念这合同。”
“对啊狗子,我当时也听说了,是按人头分,难道这按人头分,这地就不做数了?”
就这样,在张胜利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张二权似乎稳住了局面。
“狗子现在这么厉害?这些人全认识?”张胜利回头看了一眼张新义三人。
“不是他厉害,是咱们村厉害,现在咱们村的人走到哪别人不认识?”谢富贵终于明白张胜利不肯上前劝说的原因了。
这是怕出丑啊。
“这还只是狗子了,如果是你的话,估计连解释都不用解释,人家直接就息火了。”
张胜利有些头大,他整天不是进山就是呆在仙园,哪里知道这些。
“这就算完事了?”
“你以为呢?”谢富贵没好气地说道:“这合同被狗子一字一句的分析出来,比啥都管用,这次的迁拆待遇还是很合理的,再加上他们这两个村全部卖给了方氏集团,这价格肯定低不到哪去,每年光吃分成,估计都不用外出打工了。”
这一点张胜利倒是很赞同。
“那行,我也上去说两句。”
“你去干吗?”张新义一把拉住了张胜利。
“狗子都没事,我去当然也没事,我给他们说说这其中的关键啊,凭狗子的文化程度,他哪能说的清。”
听到这里,谢富贵一直憋着笑。
他跟张胜利认识也有近两年时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张胜利如此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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