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绪言抓着在家待了两天,穆于清早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南绪言半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一直没去公司。
穆于清除了骂他昏君倒也再没有别的措辞,迫于他的威严,穆于清真的就乖乖地没有出门。
穆于清一被解除禁令就迫不及待地上班去了,天知道整天无所事事的感觉有多糟糕,她才不要每天都闲得发慌地待在家里,她要工作她要玩乐。
池清祎见到穆于清的时候一副深有体会的姿态拍拍她的肩膀,“休息好了吗?唉,都是女人,你的痛苦我也是能感同身受的,别不好意思,要不是你朋友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怎么了呢。”
穆于清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男的女的?”
池清祎一脸“你该不是生理痛痛到脑子都退化了吧”的惊愕表情,“当然是女的了,你该不是傻了吧?”
女的?
总不能是她婆婆吧?
穆于清悻悻然说“这不是糊涂了吗,连谁在身边都记不清了。”
“下回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虽然我性格像个男人,但我本身还是女人,同一种痛,我懂。”
穆于清闭了嘴乖乖去工作,这个老男人竟然让他妈给自己请假,真是……
南绪言腹部的伤口在沈听风的强效药下没几天就结痂了,他总算可以不用缠绷带了,夜里穆于清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腹部都会把他吓得不轻,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受了伤。
想起在副楼的发现,穆于清决定还是回秦家再住一段时间,这事得趁热打铁,不然要等秦朝阳回来了那就更难办了。
穆于清又再一次地去了副楼,再次把她认为会是机关的东西都摸了或挪了一下,可惜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开启隔间的开关。
穆于清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最后一丝残阳照射进来,穆于清撩了撩耳边的秀发,怪不得那么多诗人喜欢吟唱日落,原来是这么美丽的景观。
再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照片,穆于清胳膊一抬想把那幅照片取下来,可她的手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
回到主楼,秦豆蔻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往指甲上擦指甲油,见到她回来了冷嗤一声,“怎么,在外面野够了?”
穆于清充耳不闻,倒了杯水径自喝着,碰到逮人就咬的疯狗还是少理会的好。
没得到半点回应的秦豆蔻怒了,这穆于清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现在说话都爱答不理了,还真以为自己怕了她不成?
“贱人,跟你说话呢!”
穆于清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笑着看向她,“我知道贱人在跟我说话,我听着呢。”
秦豆蔻气得把指甲油一扔,“你个野种!骂谁贱人呢?!”
“你心里清楚,非要我说出来那不就很尴尬?”
穆于清话语里带了冷意,野种?也不知道到底谁才算真正意义上的野种?!
想想自己过两天的计划,秦豆蔻忍了忍,换上了温软的面孔,“姐姐,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穆于清看也没看她,干脆利落地说出两个字,“不好。”
秦豆蔻的怒火“噌”地又上来了,她拼了命的把火压下,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暂时受点气又怎样,到时候哭的可不是自己。
“姐姐…我是真心拿你当姐姐的,我平时对你恶语相向,可心里并不是这样的,我……”
穆于清打断她的话,“你想说什么?”
秦豆蔻的手拉上穆于清的胳膊,那大红的指甲油晃得穆于清眼睛疼,想把手挣出来,可秦豆蔻拉得更紧了。
“姐姐,我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是我不懂事,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而且我们在学校还有过节,想想我就生气。可现在我想通了,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我们就是一家人,那些恩恩怨怨就当过去了吧。”
好一个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就是一家人,穆于清不为所动,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姐姐,有道是血浓于水,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从小到大我也没有姐妹,好在你回来了,咱们就是亲亲的姐妹,以后好好相处好不好?”
哦,这是有猫腻了?
穆于清眼珠子转了转仍是没给她一点好脸色,“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结果呢,还是对我相当恶劣!”
“姐姐,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以前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穆于清踌躇半晌才点头,“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
秦豆蔻喜不自胜,“太好了,姐姐原谅我了!”
穆于清也展开了笑颜,微凉的手抚上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这个夜晚极其温馨,除却袁梦琳有些精神不好外,秦豆蔻和穆于清倒是相处甚欢。
她们俩挨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秦豆蔻看到激动处不时抓住穆于清的胳膊晃啊晃,穆于清也没多做反应由了她去,总不见得你能把我胳膊摇断。
穆于清向来对这种无脑剧无感,更何况她现在不知前因后果的,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没看几分钟就睡意袭来。
可她还是强撑着陪秦豆蔻一起看,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女演员矫情做作,男演员演技夸张,也不知道看点在哪里。
穆于清转过头去揉揉快要闭合上的眼睛,又转回来看秦豆蔻痴痴盯着电视的样子,看她一会激动不已,一会暗自垂泪,穆于清简直要来一声叹服,这跟她平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大相径庭。
果然只有无脑剧才能让这样的秦豆蔻迷得不可自拔。
不过穆于清还是会假装感叹亦或感动,两人像是惺惺相惜一般把今晚播的剧给看完了。
躺在床上,穆于清也懒得去细想秦豆蔻今晚的示好究竟是因为什么,反正狐狸尾巴迟早都会露出来的,自己可不怕她的任何阴谋诡计。
心宽地进入了梦乡,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穆于清从来就无所畏惧。
柳昊洋约了穆于清在外边的咖啡馆见面,穆于清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了班就赶紧去赴约,迟到了可不好。
以穆于清的聪明程度并不难猜到柳昊洋约她的目的,可她还是欣然赴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穆于清到的时候柳昊洋已经坐那半天了,穆于清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还有三分钟才到我约的点,你并没有晚到。”
“洋哥这可是第一回约我出来打牙祭啊,是不是有事找我?”
柳昊洋两手都搁在桌上,眼里神色复杂既是感激又是心疼又是内疚的,想起那晚的事情,他真的挺后怕的,要是于清真出事了,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于清,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这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夏夏固然重要,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我们家夏夏呢不懂事,你替她摆平了很多事,或打架或争辩,夏夏从没受过半点实质性的伤害,你把她保护得很好。可是于清,你也只是一个女孩子,你也会受伤,你也会疼也会难受。于清,我们家欠你一句感谢也亏欠你许多……”
穆于清俏皮一笑故意把话题弄轻松,“我知道,这不是脑子一抽就答应了嘛,我这人嘛一答应别人就拉不下面儿去反悔,这一回是我欠考虑了,下次不会了,下次肯定拉你来救命。”
柳昊洋哪看不出来她这是在把事情轻松化,她也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的,她认定且要去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他遇到懂事的女孩儿也不在少数,唯独穆于清是最令人心疼也最令人敬佩的那一个。
她总能洞悉你的不安和疑惑,不动声色地宽慰你,亦或是你的担心总能被她以轻描淡写的语气所轻松化。
想起夏夏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出来,听到她那句“我当年没护住招娣,不想再护不住你”时自己心里也是一滞,他知道刑招娣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穆于清的煎熬,只是没想到她还是把那件事放在心底不肯忘却。
柳昊洋知道她的意思,也没再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换了话题跟穆于清聊着天。
不提那件事,两人都聊得不错,脸上尽是欢快的笑容,小爱在另一边死死地盯着他们。
小爱着实没想到自己都说出了分手柳昊洋还是无动于衷,自从那晚后,小爱把手机关了两天想试探柳昊洋着不着急,心情忐忑不安,期待着他来找自己。
可是,她等了足足两天,柳昊洋没有来,按捺不住对他的思念,她打开了手机,竟然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没有给她发。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孤女吗?!
她不甘心!!
这是他们第一次闹分手,本以为柳昊洋处理完了事情会过来哄她,可惜柳昊洋并没有来。
她没有忘记那晚听说穆于清出事了他眼里浓浓的担心和焦急,也没有忘记自己提了分手他也没有半点迟疑就飞奔下楼。
小爱不允许自己先低头,故而也没有主动去联系柳昊洋,而柳昊洋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也没有再联系小爱,但小爱依旧把柳昊洋当做自己的男朋友,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所说的话。
此时看到他们在这里有说有笑,而自己心伤难愈,她再也控制不住她心头的怒火,怒气冲冲朝他们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