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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皇家兄弟
    天启以年幼之岁,懵懵懂懂的被人架到了这个宝座上,没得到帝王家系统的培训,根本就不知道皇帝这个官职怎么当.刚开始的时候,认为所有的那些人说的都是对的,只有点头称是,没有能力判断,也绝不敢胡乱的瞎说,自己把自己定位在那高高的座位上的摆设。

    他这样的作为,当然是被东林党人欢迎的,这时候朝堂上就成了他们的空谈的议论中心,今天你对圣人之言有所领悟,将他安排到治国理念里去;明天他又按照圣人的办法,想了一出新的道道需要各级官员执行。

    一个拍着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只要他自己认为对的,就要求这个朝廷执行下去,完全就是一个乌托邦式的理念。

    至于有人反对,更是求之不得,双方必须争一个脸红脖子粗,必须争论出一个高山而下。因为这样可以展示自己的博学多识,展现对手的知识浅陋,于是在朝堂上,你来我往弄的不亦乐乎。天启皇帝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很烦。

    无论是从叛逆心态出发,还是从很烦的性格出发,于是天启皇帝对这个东西就开始讨厌,然后就直接躲到后面去,做自己的木匠工作,陶冶在一个匠人的胸怀里。

    将一个老大的帝国交给他,他是这个帝国实际的掌舵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出发,都要求他必须对这个祖宗传下来的江山做点什么,于是天启皇帝就不得不皱着眉头,耐着心思开了经筵。

    本来这件事情是东林党人一再坚持的,因为作为儒学子弟,好为人师是天生本性,能够教导皇帝,成为一代帝师,这是作为一个儒生所能达到的人生巅峰,所以为了这个名号,所有的人都削减了脑袋,用各种微言大义,逼迫着天启皇帝接受这个过程,接受自己的理念。

    在这期间,除了孙承宗和叶向高袁可立三人之外,那是出于真心教导皇帝,剩下的人都不过是想捞一个虚名,反倒希望教导出一个傻子,继续被他们摆布,架空。

    但是聪明不过帝王家,这是天下至理,天启皇帝并不是傻子,刚开始在被逼迫着参加这个集英殿的经筵之后,从对祖宗江山的责任出发,天启皇帝也慢慢忍受着这种枯燥乏味的过程,开始仔细的聆听学习。

    结果他越听感悟越深,心中也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吸取前人的教训,也慢慢的看到了现在局势,结果就出现了现在的状况,东林党人发现这个家伙已经不被自己控制的时候,就又拿出三大案来说事,进行所谓的大礼仪之争,其实就是胡搅蛮缠,扰乱朝堂试听,揪住皇帝的奶妈事情不放,为了继续架空皇帝。

    东林党人的势力是强大的,因为他们站在了道义的高度上,在上下几千年,讲究礼仪的中原所有的朝廷,不管是下等小民,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不敬鬼神,但绝对挣脱不出大义名份这个枷锁。

    于是天启只能忍耐,继续被架空,继续苦恼的回到自己的木匠作坊里,寻求一时的心理安慰和空灵清静,结果就出现了,在毛文龙回到朝堂之前,这种莫名其妙的局面。</p>

    <strong></strong>一面东林党人在四处宣传皇帝的昏庸贪玩,以免继续见皇帝,不让他参与朝政。一面又表现的痛心疾首,叩请皇上开大朝,以便显示自己等的精于治国。

    但一切事情都在毛文龙第一次回京之后出现了转机,这种转机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这个搅屎棍子一样的家伙,带着战场上风风火火的硝烟杀气,突然间跳出来,行风行雨,打破了朝局的局面,让天启皇帝看到了重新夺回皇权,自己真正亲自勤政的可能,当然这个基础,是建立在天启皇帝不断成熟的基础之上。

    现在天启皇帝,已经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逐渐的成长成熟起来,虽然不能把控全局,但最少有了自己的政治主见,是的,关键的就是政治主见。就比如今天说的这番话,就透露出来了他的主见,他反对东林党,但绝不是一味的依赖于阉党,从刚刚对魏忠贤的几句话来看,天启皇帝对阉党也是警惕的,这是大明帝国皇帝应该具备的最初始的根本,剩下的路该怎么走,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朝廷的局势对毛帅绝对不利,而说句良心话,毛帅的所作所为,最少是从现在来看,还是为着这个帝国在努力奔波操持着,然而朝廷上,反对他的人太多,支持他的人太少,而毛帅拿着信王发布的暂时让他驻防天津和遵化的手令,就直接驱赶了所有原先的大小官吏,占据了遵化不走,虽然这是当时情况的需要,但这的确于理不合。”叶向高小心的分析着。

    “皇帝哥哥,遵化的腐烂已经是有目共睹,那是咱们京师的北大门,遵化一丢,京畿就将震动,国本就将动摇,毛帅虽然有拉虎皮做大旗的嫌疑,但是如果他的复辽军坐镇在遵化,岂不是国家安定的基础放眼天下,除了孙师傅的关宁铁骑之外,还有哪一支军队能够接任这个重任”

    一直坐在书房里旁听的信王朱由检,这时候就不服不忿的插话,为自己当初的决断,因为毛文龙借题发挥的决定寻找着合理的借口。

    没有恼怒弟弟的打断,天启皇帝对着弟弟淡淡的一笑。

    说一句良心话,自己是经筵正式的学生,自己的弟弟是没有资格正式接受那些大儒们的教导的,但这个旁听生,听壁角的,领悟的却比自己还深,这让天启皇帝感觉到非常欣慰和高兴。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比弟弟成熟几年的天启皇帝,现在的眼界要比弟弟要远一些,于是就耐心的教导:“小弟,你只看到了其一,却没有看到其中长远,第一点是,朝局动荡不安,想要致毛帅死地的势力强大,一个小小的借口,他们就会做出许多文章,他们才不管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只要能整倒毛帅,他们会不惜一切的。”

    “龌鹾,无耻。”朱由检就恨恨的握紧了两个小拳头:“难道这个大明天下就仅仅是哥哥的吗不是那些朝臣的吗现在能担起整个建奴从北方侵入的人,放眼天下,除了一个毛帅,还有谁真的让毛帅重回东江镇,北方的门户就洞开,到时候不管是蒙古人还是女真人,一旦再次侵入,谁能替这个大明帝国接这危局指望那些夸夸其谈的家伙了吗我呸。”

    原先,朱由检是极力推崇东林君子的,认为他们的道理都是对的,都是一心为民为国的,阉党就是奸党,就应该打倒,为此几次当着魏忠贤的面向皇帝哥哥告魏忠贤的状,为此深为魏忠贤忌惮和憎恨,这也就是之所以后来的朱由检不得魏忠贤待见,在别居潜邸的时候,百般刁难克扣。

    但这次丰润之战,朱由检身处敌人层层包围之中危在旦夕,但东林却拒绝京营出战救援,而是坐在北京坐看信王被险,这让朱由检立刻对东林当深恶痛绝起来,所以,现在他的态度已经急剧转变,对东林,已经恶感顿生。

    善变爱走极端的性格,现在已经是显露吴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