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做好了!”
两人说着,把做好的衣服拿出来,两人绣活不能帮上忙,也只能是在衣服上下力气了,没用了多长的功夫,就把十套衣服缝制了出来。
“你们两人拿着,跟我去焕颜阁。”
马氏太忙了,有些顾不上,顾雅箬索性拿到自己焕颜阁去卖,先打开名声再说。
实话说,这十套衣服做好以后,顾英和顾香两人都惊艳到了。
闻言,拿着衣服跟着顾雅箬来到焕颜阁。
焕颜阁内有不少的夫人、小姐,在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看到顾雅箬过来,有熟识的跟她打招呼:“箬儿姑娘,最近有什么好的东西,可否先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
内衣每隔一段时日,便换一些不同的样式,众人都知道了这个规矩,所以这些人,每隔一段时日便会过来,购买一番。还有那胭脂水粉,过年前一直到现在,还在限购,这让很多人没抢上,心里期盼的厉害。
“你们今日过来可真是来对了,我这正好有了好东西。”
“是什么?”
众人眼睛发亮,异口同声的问。
“衣服!”
众人微微有些失望,衣服她们有的是,有的还是让人从京城买来的,不觉得有什么稀罕。
看众人神情,顾雅箬也知道她们心里想的什么,笑了笑:“各位,我这衣服可是这大厉国的头一份,别说清水镇了,就是整个大厉国也没有。”
一名身材微胖的夫人微微有了些兴趣:“那能否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翠竹,把喜竹几人全部叫下来!”
翠竹应声,去了楼上把欢颜内的人全部喊了下来,那些正在挑选内衣的太太、小姐听闻,也跟着好奇的走了下来。
顾雅箬让几人一字排开,让顾英和顾香两人把手里的衣服分发给她们。
等几人全部拿好了,才笑眯眯的对众人说道:“大家可要瞪大眼看好了,我这每个式样的衣服只卖十套,多了一套没有,订不上的,可别埋怨我。”
说罢,又对着翠竹等人吩咐:“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把衣服展开。”
翠竹等人做好了准备。
“一、二、三!”
顾雅箬花落,十人同时把衣服展开。
焕颜阁内瞬时陷入一片寂静。
顾英和顾香两人的心提了起来。
“我全要了!”
不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立刻如炸了锅一样,
“我要这一套!”
“我要这几套!”
……
顾英和顾香两人目瞪口呆。
顾雅箬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等把所有人的要求都记下来一会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顾雅箬甩着发疼的手腕,“大姐,香儿姐,你们两人今日可要请我吃顿好饭,累死我了。”
两人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望着纸上记录下来的一长串的名字,顾还是不敢相信:“箬、箬儿,这、这些都是要订制衣服的?”
这么多人,一人一套,就是十多套,别说她们还听到有人要好几套的。
“对啊,最多的一人十套全部要了,最少的也要了三套,每套一百两银子,我给打了八折,八十两一套,你和香儿姐要发财了。”
顾雅箬笑着说。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顾香也不敢相信的问。
顾雅箬笑嘻嘻:“要不然,我掐你一下?”
顾香真的点了点头。
顾雅箬丝毫没客气,照着她的腰间用力掐了一下。
“疼、疼、疼、疼……”
顾香疼的呲牙咧嘴,一连串的叫着。
“怎么样,这会相信是真的了吧?”
顾香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相信了,相信了。”
说完,转身,风一般跑了出去:“我去告诉我娘!”
顾雅箬笑着摇头,把登记的纸递给顾英:“大姐,你们可有的忙了,不行的话,雇人吧。”
“不用,不用!”
顾英摆着手,她一直是家里最帮不上忙的一个,如今好不容易有挣银子的机会了,她就是累死,也会在规定的期限内把这些衣服做出来。
说完,也转身脚步飞快的回了秀坊。
顾雅箬笑看着她的背影。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焕颜阁内的一切。
……
镇衙内。
“啪!”
秦昊把桌上的令签筒拿起来砸到领头的衙役身上,里面的令签全部散落下来,哗啦啦的落在地上。
“废物,都是废物!”
秦昊大骂。
所有的衙役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自从老爷家里被劫了以后,他们几乎天天被这样大骂,都麻木了。
秦昊气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朝着众人砸来:“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师爷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老爷现在和疯子没什么区别,他还是别引起他的注意才好。
直到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仍完了,秦昊才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山匪不但把李清兰留下的嫁妆弄走了,就连书房里,他自认为藏的很隐蔽的这些年他攒下的所有银子也拿走了。这让他气急败坏的同时,又无限的恐慌,没有了银子,他如何打点,又如何能往上爬?
大堂上只听见秦昊喘粗气的声音。
看门人跑过来:“老爷,外面张家的人求见。”
张凤不得宠了,看门人也不敢再称呼张少爷。
“谁?”
“张斌和张严。”
秦昊眼里幽光闪过,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让他们去大厅等着!”
看门人转身又跑了回去。
秦昊站起来,扫视了所有的衙役一眼:“再给你们五天,倒时拿不到人,你们等着回家吃自己吧!”
衙役们变了脸。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全部瘫坐在地上,一片叹气声。这些时日,他们这十几个人跑遍了这清水镇所有大大小小的山头,就连高点的土岗子,都没有放过,哪里看到半丝山匪的影子?他们都怀疑秦昊家里的银子根本没有丢,是看他们平日办事不给力,故意找借口罢了他们衙役身份。
师爷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有些不忍。可有什么办法,大人家里被劫了,他们这些衙役有责任把人找出来。
“你们真的把所有的山头找遍了?”
师爷问。
所有衙役不约而同的点头:“真的都找遍了,只有两处山头上有山匪住过的痕迹,可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屋中的东西全部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土,一看就是好久没人住过了。”
师爷也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那这些山匪是从哪里来的?
秦昊来到大厅,张斌和张严坐在椅子上等着,看他进来,张严站了起来,张斌则是连屁股也没动一下,用鼻子眼哼了一声。上次,他来给张凤报信,就是被秦昊命人用棍子打出去的,回去后躺了小半个月,才能起床。
“大人。”
张严皮笑肉不笑的拱手。
秦昊没有理会他,直接去了主位上坐下,“银子可带来了?”
家里银子被抢了,别说下人的工钱了,就是这么多人吃饭都成了问题,秦昊接连几晚上睡不着觉后,想出了一个主意,派人给张家送了一封信,要是还想让张凤活着,给他送十万两银子来。
张严收起了笑意,也一屁股坐了回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神态,态度有些强硬:“大人,我们想看看凤儿。”
张斌只是来送个信,便被打得回去躺了那么多的时日,张凤的下场可想而知,如今是死是活还难料,当然是见到人以后,再给银票稳妥些,万一人死了,他们岂不是人财两空了?
秦昊眯起眼,声音发沉:“你们这是在跟我提条件?”
“是又怎样?”
张斌心里记恨他,嘴快的回了一句。
张严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索性随他去了,神情散漫的看着秦昊。
秦昊变了脸,就算他没有了银子了,还是一镇之长,还轮不到张家人在他头顶上撒野。
看出他要发火,张严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声音不阴不阳:“秦大人,你想要银子,我们想接回凤儿,既然我们各有目的,想要看下人并不过分。”
秦昊刚要大怒,眼光落在他那醒目的祖母绿扳指上,眼眸蓦然睁大,差点弹跳起来,那不是清兰陪嫁的东西吗,当初他清理清兰的嫁妆时,看到了,还佩戴了一下,怕别人怀疑,才不舍的又放了回去,难道……?
山匪的话又回荡在了他的耳边,秦昊握着椅子把的手握紧,好你个张家,怪不得衙役们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山匪,原来是你们张家使得障眼法而已。
他的反应落在张严眼里,张严还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他,得意一笑,态度更加强硬:“如何,是让我们见还是不让见?”
看他瞬间态度就变了,秦昊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手松开,恢复了如常,态度软化下来:“你说的没错,是该让你们兄妹见上一见。”
说完,扬声对外面吩咐:“来人!”
随从进来:“老爷!”
“带两位少爷去见张姨娘!”
随从的眼神闪了闪,腰身弯低了一些:“两位少爷,请吧!”
两人站起来,随着随从走出去。
秦昊也立刻站起身,去了镇衙前面。
众衙役正垂头丧气的在地上坐着呢,听到脚步声,赶紧的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站好。
“背后指使抢劫的人本大人已经找到了,你们快随我去,将他们拿下!”
秦昊一只脚刚踏进大堂,咬着牙的吩咐。
衙役们顿时来了精神,抽出腰间的大刀,跟着他来到后院。
看着眼前披头散发、面目红肿、瘦骨嶙峋的女人,张斌和张严哥俩好半天才辨认出来,同时倒抽了一口气:“凤儿,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张凤躺在床上,已经动弹不得,闻言费力睁开眼睛,看清是自己的两个哥哥,两行眼泪顺着肿胀的面颊流了下来。张了张嘴,想要喊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畜生!”
张斌气的一脚踢翻了屋内的凳子,他们来时便打算好了,把张凤弄去府城,再给她找一户人家做小妾。正因为如此盘算,他们才拿了银票来赎人,可她这副模样,白送人家也不要啊。
张严也是变了脸色,牙齿咬得咯咯响:“大哥,走,我们去找那个畜生算账!”
说罢,转身往外走。
张斌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不打算赎人了,连忙也跟着转身出去。
秦昊领着众衙役正好进了院子,看到他们出来,立刻下令:“将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众衙役一拥而上,个个豁出命了去抓人。
张斌,张严哥俩没抵挡多大的时候,就被抓住了。
“秦昊,你这是做什么?”
张严挣扎着大叫。
秦昊冷笑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一把撸下他手上的扳指,举到他面前:“我问你,这扳指哪来的?”
张严眼神闪了闪,一个月前,他和朋友半夜喝完酒回家,走到家门口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箱子躺在地上,他左右看了下没人,走过去打开,满箱子的金银珠宝,他还来不及高兴,便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箱子应该是掉到这附近了,当时我听到了哐的一声响……”
张严想了不想的抱起了箱子飞跑回了家。
他这表情,看在秦昊眼里,那就是心虚,心里憋了一个月的火噌噌噌的全冒出来了,大手一挥:“把他们给我关入大牢,大刑伺候!”
……
衣服一下订出去好几十套,算是来了个开门红,马氏在回去的马车上,高兴的不能自已,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箬儿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这绣坊,一开始打算的就是给顾耀,心里自然对顾香是有愧疚的,如今衣服的生意活了,她心里的愧疚也小了一些。
顾英和顾香两人也兴奋的不行,原本是想拿着裁剪好的衣服回家里做的,被顾雅箬拦住。
“等衣服打开了名声,我们再踅摸一间铺子,让大姐和香儿姐自己出去单干,挣得银子归他们,当她们以后的嫁妆。”
两人红了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