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是一个任性又随性,疯狂而恣意, 多变且好战的强者。
他从不拘束自己做想做的事, 从不限制自己过想过的生活。
常人的约束力和自制力, 他拥有,但控不控看心情;俗世的公德心和底线度, 他知道,但守不守也看心情。
心情一好,手中的扑克牌就用来堆塔;心情一差,飞出的扑克牌就要人性命。
生平能让他愉悦的事情有三:
第一是发现了有成长潜力的小苹果;第二是看到了小苹果的茁壮成长;第三是亲手将成熟的苹果摘下,好好享受。
世上让他厌恶的事情也有三:
其一是小苹果没有按照他的期待成长,烂了;其二是看中的小苹果被别人采摘, 坏了;其三是采摘成熟的苹果时, 发现它长了虫……
要真碰上这种情况,他会发狂的哦
而一旦确认了目标(苹果), 西索会不惜一切手段去接近、挑衅、战斗或毁灭。
正如他费尽心机地想要与库洛洛一战, 所以找到旅团、融入他们, 成为了虚假的4号蜘蛛。
西索的目标从来都是强者, 挑战他们、击败他们,是他毕生的乐趣。但在追求强者的过程中,他也有一定的底线——
西索不喜欢肆意滥杀。
唯有强者能引起他的兴趣。而在弱者身上,他并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扑克牌,除非那天他心情不好。
故而, 幻影旅团的大部分集体活动, 都见不到西索参与的身影。
毕竟在他眼里, 关于“和旅团一起寻找宝藏、大干一场、宰得血流成河”这种事,哪有找自己中意的苹果干架来得重要。
就像现在,离开天空竞技场好些天的西索已经调整完心态,准备回来会会“绿可爱”这枚毒苹果。
不料没赶上“绿可爱”,倒是发现了意外的果实。
莱昂纳多波罗蜜,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一名似有眼疾的少女。
她很强大,从初登场到升格五十层,对手无论强弱、有否念力,都被她一招制服。
这种身手与气势,令他跃跃欲试!让他迫不及待!
完全、完全忍不住!
只想挑衅她,激怒她,再拼尽一切去击败她。就算自己被击败、被杀死,他也在所不惜!
于是,西索无视玛奇发给他的通知,鸽了幻影旅团的集合,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狂奔向美好的伊甸园,去采摘诱人的大苹果!
他义无反顾地站在余星弥面前。
他毫不犹豫地飞出了一张扑克!
飞旋的扑克,是大王joker。
附着变化系的念力,化作坚硬无比的大杀器,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劲风,破开空气、穿过人群,精准地扎向余星弥的头颅——
随着“嘣”的一声轻响,扑克击中了余星弥的脑门,结果……
这一刻的镜头仿佛被无限拉长,大王joker立马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缓缓地、缓缓地零落在地上。
嗝屁==
余星弥:……
西索:……
吃瓜路人:……
“哦”西索没忍住,发出一声饱含深情的喟叹,“多么、多么美味的红苹果啊!嗯”
这是他见过头最铁的女人!
他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金眸微微上翻,气息紊乱,一波更比一波强的念压朝周边不断溢散。
是杀气,也是战意;是暴走,也是癫狂。
普通人哪里扛得住变态发威,他们不曾知道“念力”,但本能却疯狂示警,要求他们赶紧离开此地。
一瞬,众人作鸟兽散;刹那,大厅念能力蔓延。
西索的手腕一转,五指夹住了几张扑克。
他兴奋地舔着嘴唇,另一手撕扯掉碍事的上衣。
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他单手扔掉破衣服,拂过块垒分明的腹肌,再叉上后腰。
接着像是嗑药似的,忍不住挺动起胯部,做出大胆又色气的动作,以显示自己的愉悦。
然而这落在余星弥眼里,就成了——
一副高个子骷髅,左臂伸直,右臂叉腰。似乎在表演某种行为艺术,在她跟前不断地扭着胯骨。一上一下,起起伏伏……
余星弥:……
西索,不要逼我打你==
不过,大厅的空调坏了吗
怎么冷风一个劲儿地吹呢……怪凉的啊。
眼见余星弥纹丝不动,像个孤高卓绝的强手,西索再也憋不住,将手中一打的扑克牌甩向她。
余星弥:……
她抄起了“盲人按摩”的广告牌,决定给西索飞个更大的货,还准备为他预定骨科医院的床位!
可就在余星弥动手之前,一整排钉子从各个刁钻的角度飞来,寒芒闪烁。
在一阵刺耳的“铿铿”声中,每一枚钉子都精准地击中扑克,或是撞歪它们的进攻路线,或是将它们钉在地面、柱子和天花板上。
眨眼的功夫,周遭一片狼藉。
“西索。”分外冰冷的声音在大厅入口处响起。
穿着练功服的杀手站在那里,注视着他,念压不断拔升。
四溢的杀气扬起了他的黑发,这一刻的伊路米,像极了魔化的美杜莎。
他开口了:“那是我的。”
正如我不动你的苹果,你也不能动我的猎物。
西索没做声,只是饶有兴味地看向伊路米。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不谈钱就没干劲的大少爷,冲他毫无保留地飙杀气呢!
胆寒又战栗,不愧、不愧是他看中的红苹果!
小伊,你真是美味啊
西索和伊路米,一个站在厅中,一个站在入口。分明隔着一段距离,却不妨碍他们的对峙和角逐。
念压再次抬升,温度一再下降。
从“互利互惠”变成“互相伤害”,不过是互踩底线而已。
余星弥:……
中央空调是真的坏了吧!
左右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余星弥也失去了摆摊的兴致。
但在离开前,她一定要这个坏她生意的小丑好看!
她并未理会伊路米,只是抓起木棍霍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逮住了西索……的后颈肉==
这没办法,当了八年野人,逮猎物要捏后颈肉的习惯实在改不了。
在西索错愕的眼神里,他被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摁翻在地上,轰——
脸疼!
极佳的战斗素质,让他进入了反抗阶段,然而这少女泛着一股子诡异,竟是直接伸出手指,往他的胸口戳了一下。
顷刻,西索觉得四肢酸软,抬不起劲。
但作为一名“变化系”,他的念力有着很强的可塑性。像是泡泡糖一样,可以伸缩自如,能够调动肢体。
以秘技“伸缩自如的爱”为主,粉红色的念扯起了他的手臂。
念包裹着他的拳头,又快又狠地砸向余星弥。
余星弥没多话,捞起“盲人按摩”广告牌一把拍平了他!
西索:……浑身疼!
伊路米:……
“我说过你有病。”余星弥的手,搭上了西索的肩膀,戳到几个穴位,“比如你这手吧,喜欢乱丢东西,也忒活络了。”
“控不住是吧,得治。”
她捏住了穴位,微微一用力。西索一条胳膊就变得软趴趴了。
西索:……
他向伊路米投去一个眼神:管管你的猎物,小伊
伊路米:……
杀手后退一步,隐没在黑暗中:管不了,希望你还能活下来。
西索:……
变态之间的塑料情义是靠不住的。
“你这胯,没事就爱乱拱,也有毛病。”
“是不是经常驼背啊,这脊椎有点变形啊……”
“别慌,我就给你正个骨。”
“痛吧”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
嘎嘣、嘎嘣、嘎嘣……
被迫“正”完骨的西索软绵绵地躺在地板上,像一只半死不活的狐狸。哦呀,伤得更重了呢==
余星弥起身,整整衣服。
一想起这手正了西索的骨,就特别想洗洗。
她提着木棍,摸向了卫生间。
没多久,伊路米握着一根针,站在了西索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西索,最终,视线聚焦在西索的后脑勺。
“小伊,要对我做什么吗”
西索虽是躺着,可危险性半分不减:“哦呀,我想起来小伊是操作系,这是打算对我动手吗”
伊路米淡淡道:“我不做白工。”
只一句西索就明白,对方没有杀意。
“但西索在记挂我的猎物。”伊路米捏着两根长针,“这让我很苦恼。”
“以你的性格,会一直缠着她吧。”
长针沾上了念,变得分外危险,散发着一层恐怖的气息。
西索轻笑:“小伊打算对我下针吗”
“嗯。”伊路米歪歪头,“放心,我没做别的手脚,不会妨碍你培养苹果的乐趣。”
“似乎跟你说太多了呢,西索。”
伊路米伸出手:“如非必要,我并不想……”浪费一根特制的针。
恰在此刻,余星弥悄无声息地摸回了这里。
在视野中,一名高个子骷髅握着一根细长的东西,正对准地上的西索骷髅比划着什么。
余星弥:“怎么多了一个,你谁啊,在干嘛呢”
伊路米:……
伊路米捏着一根针,在西索看好戏的眼神中,沉默起来。
片刻后,大少爷从地上捡起了西索的外衣,说道:“我只是想缝衣服而已。”
西索:……
余星弥:……
余星弥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
因着奎莉娅的遭遇,余星弥对西索无感,甚至还有点讨厌。但揍归揍,她打完人后还是给叫了救护车。
至于身侧的捡破烂骷髅,余星弥对他深表同情。
这得是有多穷,才能捡着西索撕掉的衣服,缝缝补补又三年
说起来,他似乎为了赚3000戒尼,还帮她填了表格……
天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她没忍住,问道:“你经济困难吗家里缺钱吗”
伊路米:……
他折中道:“缺钱。”
“有多缺”
伊路米:“住在山里,几百口人。”还有五米高的狗要养。
余星弥:……
余星弥:“你们平时,能吃饱饭吗”
伊路米摇头:“不吃饭。”剧毒才是正餐。
余星弥心头大恸:“只有你一个人出来赚钱吗”
伊路米:“是。”最近任务都是一个人执行,没毛病。
一时间,余星弥心情复杂。
她想了想,还是向他发出组队邀请:“这样吧,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赚钱”
伊路米:……
“我不说假话,你不是会缝缝补补嘛,这扎针的手应该很稳吧”
“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针灸”
余星弥提着“盲人按摩”的广告牌,说道:“咱俩可以搞个合作,我按摩,你针灸。不懂穴位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伊路米:……
他不禁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你要不喜欢这套也没关系,你会缝补,会扎针,那一定会织毛衣吧”
余星弥继续道:“中央空调坏了,像我这种普通人都会觉得冷。你可以拿两根长针织毛衣,没准就卖火了呢!”
伊路米:……
拿着念针织毛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