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诗词的力量下,竟然可以产生如此巨大的增幅,也是顿时对这些诗词再一次刮目相看起来了。
“看来,并非所有的诗词都会像水调歌头一样,可以激发出某些bug效果来。
水调歌头估计只是一个特例,而更多的诗词,普遍的特性,却是可以根据诗词当中的意境与场景,再根据诵读诗词的书生自身的能力高低,而产生各种各样截然不同的效果增持。”
体内的力量还在持续增幅当中,唐灿通过对这一首凉州词的亲身感受,也慢慢摸索和总结出这些传世诗词的作用来。
“灿儿这些诗词,千万不可外传啊”
一旁的唐荀,也是被唐灿刚才施展出来的力量给惊到了。
他的的确确可以感受到诗词当中蕴含的才气和思想力量,但是唐荀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思想力量,竟然真的可以具象化出来,为武者甚至是修仙者们增幅力量。
这特么就恐怖了啊
不说别的,单纯是在国与国之间的战场上,就凉州词这样的诗词一诵读加持,便极有可能让本来处于劣势的一方,瞬间就能够绝地反击,实现反杀了。
要知道,东土大陆九国连年的征战当中,也不乏一些能够在战场上增幅将士战力的宝贝。
但是, 那些宝贝不仅造价极其昂贵, 而且效果增幅和凉州词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鸡肋一般的存在。
例如,大秦帝国就有一套夔牛鼓,相传是用蛮荒巨兽夔牛的皮制作而成的, 在战场上对着己方战士敲响后, 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增强战士们的四成到五成实力。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套夔牛鼓的存在, 大秦帝国虽然国内的资源与物产不丰富, 但是战士们却格外的骁勇善战。
夔牛鼓对士气和战力的加持,让大秦的铁骑成为了另外八国的噩梦。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其他的八个国家都不得不在商贸和货物往来上, 对大秦进行一定的限制和制裁。
而仅能够增加战士五成实力的夔牛鼓,都能够被大秦帝国如此珍视和运用,那么这一首凉州词所能带来的四到五倍的实力增幅,对于各大国的诱惑就可想而知了。
“父亲这里面的道理, 我自然晓得。不过, 也并非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地使用这些诗词的威能的。
只有像父亲这样, 可以领略到诗词当中的思想奥义, 加上自身的儒学思想底蕴在, 才能够在诵读的时候, 为他人加持诗词当中的思想力量。”
唐灿一边说着, 一边平复体内的元气力量, 感受到五个丹田竟然开始发出了一种共振, 顿时也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有点不对劲啊
这首凉州词,的确能够带来力量增幅的效果。
对气血力量和修仙者的元气, 同样都是奏效的。
但是
似乎这个副作用不小啊
唐灿赶忙集中了心神,将十六万点的元神, 全都护住整个丹田的区域。
果然
发现了极大的不同。
丹田在共振,而且是一种永久性损伤的频率在共振啊
是这样的共振, 才能够迫使丹田内的这些元气,发挥出比原本更加强大好几倍的威能来的。
可这样做的最终代价, 却是丹田要破损了。
虽然还不至于整个丹田爆掉, 但是对于普通的修士来说,却几乎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是天材地宝,才能够恢复的了。
“果然, 力量都不会凭空产生的。父亲,这凉州词是通过损伤自身丹田, 才能短暂爆发出远超自身的力量来的。
这个原理,其实是有点类似于修仙者的燃烧元气和自爆丹田,都是一种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的一种自残行为。
伤低一千,自损八百罢了。但如果是在战场上,却是非常有意义的。
两军对垒,哪怕让战士们受一些内伤又如何能够爆发出多几倍的战力,这点内伤,却是极其划算的了。
难怪,这一首是战场边疆诗词,是真真正正让战士们拼死一搏,有死无生的冲锋了啊”
随着唐灿的这一番感慨,唐荀对于凉州词这一首诗词的感悟,也更增添了一分。
同时,他结合自己在贡院看的一些书籍和感悟的思想,也明白唐灿说的没错。
哪怕是唐灿写的这些诗词,流落了出去, 让其他的人看到,也几乎很少有人能够真正感悟诗词内的思想,从而像他一样运用出来。
即便是唐灿本人,他看这些诗词,不管如何有感情的诵读,也没能够达到和唐荀一样的效果。
“灿儿,其他的这些诗词,为父还要诵读么看看它们都分别有哪些效果吧”
知道了其中的原理,唐荀还是很兴奋地翻出了其他的诗词。
不过,唐灿却摆了摆手, 拦住了唐荀,说道:“父亲, 大可不必了。刚刚我观察了一下你体内的元神力变化。发现, 你在诵读这些诗词的时候,伴随着诗词效果的生效, 你的元神力也在减少。
因为没有开启水调歌头, 我并不知道你的元神力究竟减少了多少。但依旧可以断定,诵读这些诗词的代价,便是使用者的元神力。
而且在你元神力减少的同时,对自身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原来是这样,那如此看来,即便这些诗词有奇效,为父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诵读使用了。
毕竟,如果没有你的水调歌头补充元神力。不论是对修仙者还是儒生们来说,每一点元神力都是难能可贵的。
用这般难能可贵的元神力去激发这些效果,也不知道是亏还是赚。”
点了点头,唐荀便将其他的诗词放了下来。
不过,这里的每一首,他都已经熟背了下来。并且,对于每一首诗词的意境和场景,也在内心做了一些分析和分类。
这也是以备不时之需,万一碰到了需要用到的时候,他便可快速地反应过来,诵读出对应的诗词来,帮助唐灿度过危机。
“天道是公平的,不可能有绝对逆天的能力存在。父亲,这些诗词,你好生保管好吧
也不用耗费元神力去尝试能力,这对你本身也是有所伤害的。根据我的推测,大部分都是以辅助能力为主的,暂时我们还用不上。”
盘膝坐在地上,唐灿也是花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将刚刚丹田共振的影响给消除了。
而且,唐灿也发现,这凉州词只是单纯增幅了元气的强度力量,这其实对于修仙者来说,帮助还是很有限的。
因为修仙者和武者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们不仅是靠丹田的元气来对战,更多的是靠法术和法宝的。
境界没有变的前提下,元气的强度力量增加,对于法宝和法术的增幅,其实是非常非常有限的。
原本元气强度增加了四五倍,但反应到法宝的威能和法术的效果上,可能就增长了两成或三成。
而且,也还存在一种可能,元气的强度太过了,使用的法宝承受不住,反而会引发爆炸。
这些,都是潜在的一些风险,唐灿在疗伤的时候,都进行了一番思虑。
没办法啊
谁让唐灿从穿越到这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就处于危机四伏的各种风险当中呢
硬生生地将他这么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好少年,给逼成了思前想后,走一步要考虑三步甚至十步的老阴逼了。
权谋
权谋啊
谁都不是好对付的。
谁也都不是那么好骗的。
从地上收了功法起来,唐灿想起前几天被他困在地下的室火猪,便立刻又召唤来老人参精,询问了起来。
“怎么样那室火猪在地下还老实么有没突破禁制还有他给的那一颗去凡丹,有没什么异常的状态”
这几天,唐灿自己当然没空一直盯着那室火猪,所以便让老人参精一直在暗处观察。
“启禀主人自从主人离开以后,室火猪几乎是一动不动,只是单纯地将主人先前给他的仙晶内的仙气,再度吸收炼化了一次。
之后,便没有丝毫动作,一直盘膝在那修炼。中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一次,宛若一具尸体一般。
而那一颗去凡丹,也并没有丝毫的异常变化。上面的光泽依旧,小的也不敢太过于靠近,所以无法感受到上面的一些气息是否有所变化。
不能完全排除那一颗丹药上,没有室火猪的元神力附着在上面”
因为老人参精是唐灿用bug变化出来的,所以对于他的忠诚,唐灿是绝对百分百信任的。
之所以唐灿故意要让去凡丹和室火猪隔开,为的就是观察两者之间是否有元神联系。
如果室火猪真的要设置陷阱来害自己,那么他必然会在去凡丹上留下元神痕迹。
这样一来,经过长时间的隔绝,加上唐灿故意让室火猪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便容易暴露出两者之间的联系。
有些元神的附着,一旦长时间没有原主的气息联系或者补充后,便会彻底地暗淡和消失。
但是
有点可惜
老人参精终究没有什么修为,靠的也是天生的一种潜行天赋,才能够做到不被室火猪轻易发现。
可一旦要是太过于靠近的话,就极有可能被室火猪察觉出异常来。
“恩我知道了。看来,这室火猪的警惕心越来越高了。也难怪,被我坑了几次,想必在他的心里,我说不定比真正的火德星君的重要程度,都还更高了呢”
唐灿点了点头,便让老人参精继续去盯着室火猪了。
这也更加坚定了唐灿的想法,无论如何,哪怕是将室火猪给杀了,也绝对不能把他放出来。
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根本不适用于目前的状况。
唐灿可以保证,只要自己傻乎乎的将室火猪一放出来,他必然反噬自己,会将自己的记忆和身体,全都给吞噬掉。
“只是,这样一直僵持下去,貌似也不是办法啊室火猪是仙君转世,他哪怕不吸收灵气仙气,在那禁制当中,修为好像也是在快速增长的”
皱了皱眉头,唐灿脸色又有些为难起来,“虽然它拥有蛮荒血统,可我想用紫金葫芦收服他,却是必须要在他突破到化神期之间就达到金丹期。”
“灿儿你在头疼什么问题是那一只室火猪么他不是被你困在了火德洞府的禁制当中了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唐荀如此开了窍后,元神力暴涨,思想和城府也不是同日可语的。
所以,当看到唐灿遇到难题后,便会主动询问,看看能不能帮他排忧解难。
而唐灿对这个便宜老爹,也是百分百的信任,除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秘密外,几乎什么事都和他共享了。
如此一来,也才能够借助唐荀现在的布局和才智,为自己谋求更加有利的局面。
“父亲有所不知,室火猪只是暂时被困住了。可他毕竟是仙君转世,而且投胎的是兽身,成长的周期比人短太多了。
也许再过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他就突破到化神了。火德洞府的禁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困住他了。”
唐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唐荀却也跟着皱了一下眉头,陷入了深思当中。
片刻后,唐荀若有所思道:“的确,灿儿,如你所说,真将室火猪一直困在此处,无异于如芒在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特别是你若是真奉旨进京去了,室火猪一旦破开禁制,整个金陵城就要遭殃了。
必须要在你进京之前想一个方法,妥善的对付这室火猪。”
“不止是室火猪的问题,还有那陈知府的小儿子陈淼淼。”
沉默了片刻,唐灿决定将这个秘密也共享给便宜老爹。
毕竟,如同唐荀所说的那般,一旦唐灿离开金陵城,不管是去修仙门派,还是到京城去,整个金陵城都会彻底地交到唐荀的手中。
所以,这个秘密情况,唐灿还是不得不交代给他,以便他帮助自己监视陈淼淼的成长。
“恩陈知府的小儿子,这里能有什么问题那陈淼淼不是灿儿你招来的仙童转世么”
听到此言,唐荀便有些想不通了,因为以他的才智,也没能看出这里面能有什么问题。
实在是他先入为主了,将唐灿真是火德星君转世的这个概念,彻底地固化在心里,当作了真理一般。
然而,唐灿接下来的话,却是将唐荀彻底地给吓到了。
“因为,那陈淼淼才是真正的火德星君转世,而我只是一个冒牌货。父亲这下知道了吧倘若那陈淼淼也成长了起来,恢复了星君记忆,会如何对付我,如何对付我们唐家呢”
“什么他他他他他才是真正的火德星君转世这这竟然是真的”
唐荀深吸一口气,哪怕他自觉这几个月来,已经将心态锻炼得很是平稳了,可以应付绝大多数危险刺激的场面。
可此时听到这个“噩耗”,却是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自己儿子假装了如此久的火德星君转世,竟然真的出现了,还就在金陵城里。
这个威胁,可比室火猪大太多了。
一旦火德星君记忆找回,实力暴增,不说别的,单纯是一直忠心跟随着唐灿的方德锋被策反,就足够整个唐家万劫不复了。
“父亲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我们还有足够的准备和反应时间。按照陈淼淼的成长进度,目前对我们还是没有丝毫威胁的。
至少还有两三年的时间,他才会逐步恢复记忆和提升实力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此期间,疯狂提升实力,而且尽量摆脱对火神教众的倚仗,创建自己的势力。”
唐灿是真怕便宜老爹吓背气过去,所以赶紧安抚了一下他。
好一会,唐荀才接受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他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因为他是儿子唐灿唯一的“谋士”了。
其他人都不可靠,灿儿只能靠自己了啊
自己可千万不能倒下,就是硬装硬上,也能杠到底。
而且,情况再差,又能有多差呢
还能比当初被胡城主逼到绝路的时候,更惨么
唐家从当时濒临家破人亡的小家族,一直成长到现在这个掌控金陵城和火神教众的庞然大物,早就已经赚够本了。
当时都不怕
现在实力更强,还怕个鸟
想想灿儿手下的那十几个元婴长老,还有成千上万的火神教众,以及能够绝对保命躲藏的狗洞bug,唐荀又觉得,情况也没那么糟糕。
不怕
干就是
反正有灿儿带着
管他是一个仙君还是两个仙君,敢和我唐家作对,统统都给干死。
干死仙君
嚯
唐荀顿时胸中也是一阵热血沸腾,咱唐家现在都能这么牛气哄哄了
直接干仙君了
“灿儿不管怎么样,为父都会全力协助你的。上京城的事,不容再拖下去了。
金陵城这边,你就交给我吧留一两个元婴长老给我,足够维护城内的治安即可。
其他你都带在路上护身,尤其是方德锋长老,他的二阶三昧真火,足以保你无恙了。
室火猪和火德转世,为父都会帮你看着。实在不行的话,为父会当机立断,用尽一切办法,将这二者灭杀。
成大事,不拘小节。哪怕那陈淼淼此时是婴儿状态,要杀还是得杀。
你不是说,那火德洞府内可以屏蔽仙君转世的护法天劫么那就将陈淼淼带到那下面再杀。
就杀给那室火猪看,让他瞅瞅,连比他强大的火德星君转世,我们说杀就杀,看他还敢不敢不臣服
等到你快速晋升到金丹期时,再用紫金葫芦将他收服,纳为己用
管他什么仙君不仙君,听话的留下,不听话的干死便是哈哈”
心中痛下了决心后,唐荀也觉得念头更加通达,他的儒家思想,也在一步一步的进行着转变和精进。
“好父亲说的在理,我们唐家发展到现在,本来就已经大赚了。何必前怕狼,后怕虎的。仙君又怎么样,干死便是。哈哈”
感受到便宜老爹的豪意,唐灿也是一阵念头通达的舒爽。
他也觉得,近来自己也是有些着相了。
因为生怕被人算计,所以行事的时候,又变得拖泥带水,有些顾虑重重了。
谨慎小心是必须的,但该大胆该拼一把的时候,却不要有过多的犹豫和踌躇,这样容易丧失最佳的出手时机。
现在和唐荀这么一番交流过后,唐灿的内心就不再纠结了。
东土大陆九国,还有诸多仙门教派,各种仙君的转世之身
这个世界,太多的精彩和机遇在等着自己,又岂能因为怕死,被一座金陵城困守在这里呢
“行父亲,再过几日,我便动身前往梁京城。倒是要见见这昏庸的梁皇,看看他是否和传说当中一般昏聩无能。
还有那梁京城内的贡院和国子监,也不知道那些当朝的大儒们,是否名不副实,到时候再拿出一些诗词文章来,惊爆他们的眼睛。
对了更有那后宫当中的德妃,不是她怂恿一众后妃,让梁皇招我进京的么我也见识见识这位将陛下迷得五迷三道的妖妃”
打定心思后,唐灿也不打算继续苟着修炼了。
目前他突破到筑基期的修为,已经是神速,再快可就真正的根基和心境不稳了。
趁着上京城这段路,唐灿也想磨炼一下自己的心境,增长沿途的见闻,领略这东土大陆真正的风情。
“恩那就暂定三日后出发吧在这期间,灿儿你将城中的一些事务先处理掉”
唐荀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唐灿的诗稿。
然而,就当他再次翻到一篇诗文时,却又是猛的一皱眉,陷入了某中深思当中。
这一沉思,便是好久
唐灿在一旁见状,也很好奇,怎么看一首诗能看这么久。
而且,他的元神展开,却也并没有发现唐荀的身体和元神,有大的变化啊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打断唐荀的沉思,而是默默在一旁守着,等待父亲自己醒悟过来。
良久过后,唐荀终于一阵恍惚,然后惊喜地说道:“是这首诗就是这一首诗”
“父亲,怎么了你盯着这篇行路难已经看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到底这首行路难有什么不同竟然能令你如此激动兴奋”
唐灿也盯这首李白的行路难看了下,并没有丝毫的异常啊
倒是当初唐灿第一次在课本上看的行路难的时候,被李白诗句当中那“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乐观与豪气震撼过。
可此时再看,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少年时的那一份冲动和豪气了。
而且,这篇行路难被唐灿和那么多的名家诗篇放在一起,也就并不会显得多么的“出众”。
然而,接下来唐荀说的话,却又是着实将唐灿给惊了一把。
“就是这一篇行路难灿儿,这首诗为父见过。真的不骗你在你拿出这一首诗之前,为父就见过。
难怪之前我看到这一首诗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以为是之前你曾拿给为父看过。
可就在刚刚,再次一瞟之下,为父想起来了。是在我四岁的时候,一次因为顽皮被父亲罚在祖祠跪了一晚上。
就是那一天的夜里,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为父看见一白衣翩翩的仙人,手持一柄宝剑,在祖祠牌匾下一边喝酒舞剑一边饮诗。
而他口中所诵读的,正是这一首行路难。
当时为父第二天醒来时,还将此事告知了我父亲,以及现在的大长老唐孝。
他们说这是先祖显灵托梦,表明我有问脉之运,因此花费了大价钱将我送往京城贡院读书。
只可惜,为父到了贡院后,哪怕起早贪黑手不释卷,却依旧资质愚钝,在科举仕途上没有什么建树。
可是这一首改变了我命运的诗,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必是这一首行路难。”
说完这些,唐荀自己也觉得有些玄了起来。
他看着唐灿吃惊的表情,又疑惑道:“可是,这些诗词,不是灿儿你最近写作的么又如何会出现在为父四岁时的梦境当中”
至始至终,唐荀都没有怀疑过,觉得这些诗词,就是自己的儿子唐灿写作出来的。
可唐灿此时却是淡然一笑,说道:“父亲这不奇怪,因为这些诗词,都不是我原创的。我也只是在脑海当中背了下来而已。
至于这些诗词究竟是上古还是中古诗人写的,后来失传了,还是来自仙界或者其他地方,我也说不清了。
但现在看情况,似乎这行路难是我们唐家的先祖写的
否则,怎么会在父亲你四岁时,在祖祠托梦于你呢”
如此一来,就太有趣了。
假设父亲说的是真的,唐灿便验证了之前的猜想,什么苏轼李白之类的传奇诗人,在这个世界也是存在的。
只不过,他们的作品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而失传了。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毕竟,东土大陆所经历的上古、中古和近古,每一个时代,所涉及的年限都不是简单的百年千年,而是数万年起步。
地球的华夏五千年文明,和这个时间尺度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了。
也就丝毫不奇怪,那些璀璨的文学明珠,会在各种朝代动乱和文明残缺当中,慢慢地失传了。
而且这个世界的文化交流,也远没有地球古代那样发达和便携。
即便有些许的流传下来的诗篇作品,也极有可能被某些大族遗弃堆放在某处故纸堆里,根本无人问津。
现在,便宜老爹说他小时候听过这首诗,唐灿觉得应该没跑了。
这个世界的李白,极有可能就是唐家的祖先啊
“都不是灿儿你写的这这就说得通了。也不知道,写这首行路难的,会是我们唐家的哪一位先祖。”
唐荀点了点头,继续将这一摞的诗稿给收好。
“对了父亲,你不是说,当时这事,你还告诉给了大长老唐孝么
想必他对这些族史会有更深的研究和了解,不如我们这就到祠堂去找大长老,问清楚关于我们唐家先祖们的这些来历”
原本唐灿对于唐家这么一个小小家族的家底和来历,那是完全不关心的。
毕竟,他现在接触的全是修仙门派和元婴大佬,唐家这么一个区区凡人小世家,能有多大的底蕴呢
所以,哪怕他曾经听那大长老唐孝说过一嘴,什么恢复唐家昔日荣光之类的话,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出了这么一个状况,唐灿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说不定咱这唐家还真的是大有来头的呢
“恩灿儿,为父也曾听族中老人说过,我们唐家的传承源远流长。而且,我们这一脉还是从什么主族里流传出来的分支。主族来自中原地区,应该是在如今的大周国境内
至于其他更详细一些的家族资料,得查询族谱,和询问大长老等人了。正好大长老一直都在负责修缮祖祠,我们可以找他一探究竟。”
于是乎,父子二人便快步前往唐家祖祠。
因为现在的唐府搬到了城主府来,唐家的祖祠自然也跟着修到了城主府的附近。
那是唐荀花重金收购的一片民宅,铲平之后,重新开始修建唐家的祖祠。
也是最近一个月才动工的,现在已然快要封顶。
原来祖祠内的一切装饰和物品,也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只不过在主祠外,又新建了不少的副祠,这里供奉的都是近些年过世的唐家族人。
唐灿和唐荀来到祠堂外,看着几个工人很尽心地在刷着族徽上的青漆,而大长老唐孝则是板着脸在一旁监工。
自从唐灿击败胡城主,带领着唐家崛起之后,大长老唐孝就彻底地对唐灿唐荀父子俩心悦诚服了。
之前的一些世家争斗,也彻底抹了过去,大长老唐孝亲自带领几大长老,向唐荀父子俩告罪求罚,最后获得了他们的原谅。
而在这之后,唐荀便将家族里的事物权利,都下放给了大长老唐孝,由他去打理。
包括着唐府的迁移和宗祠的新建,全都是大长老唐孝一手操办的。
“族长和仙君,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坐,这炎炎夏日晒人,不好在外面久站的。正好看看这祖祠建得如何,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提出来我马上让人改。”
大长老一看到唐灿和唐荀,便立刻殷勤地上前邀请二人进去参观。
“大长老,无需客气。我们不过是有一些族中之事,想要咨询你一番。顺便来看看这祖祠兴建的进度罢了。”
唐荀笑着说道,和唐灿一同进入到了祖祠里面。
“族长和仙君想了解什么,尽管问本长老知无不言,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隐瞒。”
大长老唐孝非常坦诚地说道,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唯唐灿父子俩马首是瞻。
从始至终,哪怕在家族争斗当中使手段和阴谋,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是兴盛唐家。
现在唐灿父子俩做到了这一点,自然可以得到他真心的拥护和爱戴了。
可是,当唐荀将关于行路难这首诗的疑问说出来后,唐孝却立刻矢口否认了起来。
“族长恐怕是你记错了吧你四岁的时候,何曾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当初要送你去贡院读书,也只是因为你在几兄弟当中是老大,并且慧根还不错。
至于你说的什么仙人舞剑吟诗的梦,本长老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也许是你记错了,毕竟当时你还那么小,怎么可能将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呢”
大长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但却还是被唐灿捕捉到了他眼神的一丝躲闪。
可能是因为唐灿的“仙君转世”太过深入人心了,大长老可以面对唐荀面不改色。
但是当唐灿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慌,目光躲闪了一下。
“呵呵看来,这里面的确是有秘密隐藏着。只是,这大长老不是早就已经对我和父亲认可了么还有什么可藏着揶着呢”
唐灿目光一凝,并没有立刻就拆穿大长老。
而唐荀也感受到了一丝异常,并没有马上争辩,而是笑着说道:“可能真是我记错了吧没关系,今天我们主要还是来看看这祖祠的建设进度”
说完,两父子非常默契地往里走去,目标很明确,正是唐荀小时候跪的那一块祖宗牌匾。
大长老唐孝的心却在突突跳,暗道这唐灿父子俩怎么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啊
刚刚自己那一番搪塞的措辞,真的就能骗过他们么
要不还是和他们说实话了吧
不不行啊
这可是祖训
绝对不能说的。
一脉只能有一人知真相,只有等自己将死的时候,才能将这些家族的隐秘告诉下一位族人。
否则倘若泄漏出去,就可能导致真正的灭族大祸啊
内心还在挣扎纠结的大长老,忐忑地跟在唐灿和唐荀的后面,生怕他们再度来追问些什么。
而唐灿和唐荀的目光,却全都集中在了那一块书写着大唐的牌匾上。
“我们唐家倒是好大口气,供奉的祖祠牌匾,居然敢在姓氏前加上一个大字。
而且,这牌匾看起来很有些岁月了,也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几百年上千年甚至是几千年”
唐灿目光扫向那大唐牌匾,却竟然有些无法看出牌匾的岁月痕迹。
只感受到上面一股苍凉古朴的气息,仿佛这牌匾是开天辟地的时候就存在的,又仿佛是最近才雕刻出来的一般。
岁月好像丝毫没有在牌匾的材质上,留下什么痕迹。
倒是那大唐两个字,写得飘逸非常,绝对不是寻常书法名家的手笔。
而且,这牌匾的材质似乎还有一种能够阻隔唐灿灵识探查的能力。
“还真是古怪明明看起来就是普通木材雕刻的牌匾,竟然连我的灵识也能阻隔。
不过,这样一来,也足以证明,在这祖祠牌匾的后面,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看大长老的反应,应该知道得不少。一会得想个办法,将他的嘴给撬开。
如果实在撬不开的话,嘿嘿那就没办法了,只好劳烦方圆圆姑娘,在梦里让大长老爽一波”
唐灿的心中正这么盘算着的时候,旁边的唐荀却是紧盯着大唐牌匾,忽然心有所感,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般。
“行路难啊”
唐荀没来由的就是一声大叫,然后仿佛醉酒一般癫狂地诵读了起来: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唐灿见状,惊咦了一声,竟然在自己父亲身上,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虚影。
“这是什么鬼魂附体还是诗词带来的幻觉”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唐灿不得不地方一些意外情况,元神力将父亲所在的区域整个罩着。
然而,这却一点用都没有,那一道白色的虚影附在唐荀的身上,来去自如,潇洒地翩翩起舞。
唐荀的手中分明什么都没有,但是却让人觉得他仿佛正舞着一柄凌厉地宝剑。
“这这这这先祖附体了这是真的真的先祖附体了。”
旁边的大长老唐孝更跟见了鬼一般,又激动又兴奋地指着唐荀大叫了起来。
不仅是唐灿和大长老,连周围那些正在做工的工人们,此刻也被唐荀大声诵读的诗词给吸引了过来。
尤其是那最后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一念出来,众都被诗中真意所感染,生活当中的那些苦与累,顿时一扫而空。
双目炯炯,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这些工人们的精神面貌都被完全改变了。
然而,最大的变化还不是这些工人门,唐荀诵读完整首行路难后,哈哈大笑一声,最后手往那大唐牌匾上一指。
顿时,一卷古朴的书画缓缓从牌匾内滑落了下来。
上面的画是一艘小船,面对惊涛骇浪,依旧顽强地破海而出。
而上面的诗句,赫然便是刚才唐荀口中诵读的行路难,全文一字不差。
署名:李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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