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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亚:“我刚好要开车过去,备车等边总谈完载他回来,要不然您就开边总的车过去接他吧。”
向渡拿着沈如亚递过来的钥匙,上面有一个一看就知道很昂贵的车标。
通体漆黑的豪车,沉稳奢华的外壳没有一丝磕碰,听说边沣的车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保养。
只不过向渡现在正一头热,也不担心自己会磕碰到车,直接上了车,一脚油门,开出了停车场。
向渡偶尔开车,没有路怒症,但是眼下被这个交通给搞得爆粗口,喇叭按得飞起,前面追尾的车子纹丝不动。
交警来了,前面撞车的两位车主很快就解决了纠纷,把道路让出来。
向渡是火急火燎,车速一直在超速的边缘使劲儿摩擦,用了半个小时就到地方。
这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酒庄,向渡给了工作证才把车开了进去,只是他坐在车里迟迟没有下车。
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照了照,他头顶上那根呆毛和他作对,而身上也只是穿着普通的衬衣,正装都没穿,显得实在太随便。
最后,他只得沾了点水,把呆毛撸了下去,深吸一口气从车里出来。
向渡按照沈如亚给他的品酒室去找边沣,可是他在酒庄里绕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最关键的是,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以至于他绕了十分钟后,被赶到的保安逮住。
当场就给他逮住,不让他解释。
这个场景为什么有些熟悉。
当他拿出工作证和车钥匙,证明自己是边氏的员工后,直接被狐疑的保安带到了他怎么也找不到的品酒室。
于是他就搭着保安的顺风车,出现在边沣面前。
太逊了。
屋内有三人,边沣、温成夕以及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是逸风集团的高层。
向渡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身边的保安说:“边总,这位先生说是开车来接您的司机,刚刚在园子里乱转,我以为是什么可疑人物,就只好带过来问您。”
边沣差点笑出声,摆摆手:“不是可疑人物,谢谢你,你继续忙吧。”
保安抱歉地看了一眼向渡,边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边沣的态度没有起伏,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向渡走了过去坐下。
温成夕盯着向渡,有些不敢认,可是在向渡走近之后,他认出来了,“咦,这不是向渡,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老同学。”
向渡随意朝他点点头,冲着边沣说:“呃,边总,沈秘书有工作来不了,让我过来接你。”
边沣挑眉,沈如亚才不可能因为手头上有事而耽误来接自己,就算真的忙不开,也不需要向渡一个品牌部的开车过来。
“是么?”边沣也不戳破,然后给向渡介绍眼前的两人,“这位是逸风集团总裁蒋佑风蒋总,这位是他们的设计副总监……”
没等边沣讲出他的名字,向渡就直接接口说:“我认识,温成,夕温先生。”
边上的蒋佑风兴趣盎然:“哦?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温成夕笑得有点娇气:“向渡的大名我怎么能没听过呢,蒋总,向渡和我曾经是同个大学同系的校友,当时可是我们这届的风云人物。”
“我记得你是x大的,那x大的风云人物应该很不一般吧,”蒋佑风一双桃花眼朝向渡看了过来。
向渡立刻摆摆手:“上学的时候都是小打小闹罢了。”
温成夕:“怎么能算小打小闹呢,当初向渡可是胜过我,拿了校内的珠宝设计第一名,是当初我们这一系的大黑马。”
向渡有些奇怪,温成夕一直都是恃才傲物,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承认败给他?
该性子了?
怎么可能,果然,下一句,温成夕有些清脆的嗓音说:“只是我前些听有些校友说,向渡你辞去销售员的工作又回归设计本行,怎么又来给边总开车?你又转行做司机啦?”
气氛尴尬,自己不能在这种场合爆粗口,抽动嘴角,组合语言。
蒋佑风惊讶:“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能说埋没就埋没,小温你手下不是还缺一个助手吗?要不然我就当着边总的面,把向渡撬过来得了,开车谁不能开啊?”
蒋佑风是故意说这话的,那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起来像是一只老狐狸,温成夕是他的下属,他还不懂温成夕的脾性?
否则温成夕也不能一直都是个副的。
边沣笑了:“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能撬走我的员工,说出去我岂不是没有面子?”
蒋佑风和边沣是同一个别墅区的,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自然有来往,算是熟识。
“你司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要不,我现在给你找一箩筐开车的,花样飙车送你回公司?”
边沣敲了敲桌子:“得了,谁告诉你他是司机。”
“哦?那是什么?情人?新的男秘书?”
向渡瞬间脊背绷直,瞪大眼睛看向蒋佑风。
边沣不紧不慢的说:“小渡现在是占易阑和我新创品牌’淮水’的创意总监,要说起来,现在和温副总监是竞争对手,这次珠宝大赛我们已经参赛。”
一个总监,一个副总监,高下立现。
原本以为向渡辞去销售后又当一个名不见经传小美工设计的温成夕瞬间张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刚刚甚至想好了怎么揶揄对方。
蒋佑风:“哈哈,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放着人才不用,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谈谈刚刚的案子。”
其实这次谈论的不是珠宝,温成夕也是因为刚好在酒庄,曾经和边沣有过那么一丢丢的“关系”,因而不要脸挤进来当个赔笑的。
侍从给向渡上了一个酒杯,倒上红酒,酒液色泽深红,口感醇厚,的确是好酒。
等边沣和蒋佑风把一些细节聊好之后,蒋佑风突然说:“对了,我记得边总也是x大的,听说你和成夕会熟,还上过论坛贴吧什么的。今天他听你要来和我谈事儿,特地过来和你打招呼,我这心里可是拔凉拔凉的,边总你可别撬我的人。”
向渡被蒋佑风这么一提醒,瞬间想到这次来的目的,绷直了脚尖,侧头去看边沣。
他余光瞄到温成夕的脸上,对方一副含春的眼神,立刻假意反驳:“没有很熟,只是在学校里见过罢了,当时边总是校内风云人物,我不过是仰慕而已。”
仰慕你麻辣个鸡,仰慕到在贴吧爆出绯闻?
他记得照片是在图书馆里,有人拍到温成夕的脚勾着边沣的小腿的照片。
俊a娇o,照片还经过修图,一派春光明媚、岁月静好的样子,在配上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当时还有不少人磕c。
现在的人都喜欢用脚尖勾搭人的么?向渡怀疑边沣天天被勾脚。
这么想着,他就刻意低头去看了一眼桌子下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卧槽了的紧。
温成夕的脚居然开始挪动,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接近边沣的小腿!
抬头再看看温成夕,他面上笑嘻嘻,仿佛在认真听两人聊案子。
操!
被问到问题的边沣,这个时候,做出思考状,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说:“是吗?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吗?”
他看向温成夕,只是他眼中并非是笑意:“你说呢,温副总监。”
温成夕的脚尖又即将抵达边沣的小腿,忍无可忍的暴躁炸毛渡一脚就蹬了过去,完美踢中温成夕的小腿。
这一踢,绝对是青了,偏偏温成夕脸上不敢有任何其他表情,咬着牙说:“边总大忙人,肯定不会记得这么,这种事我也不记得,那些八卦说风就是雨,不能当真的。”
向渡踢了一脚后,只觉得浑身舒坦,想要悄悄的收回脚,只是他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脚尖撞到另外一个人的小腿。
向渡一抬头,就见边沣侧头来看向渡,
嘶……
勾着他的是边沣?
向渡只觉得头皮发麻,脸上差点就烧起来,他迅速把腿想收回来,可边沣的腿竟然还轻轻蹭了一下,稍微阻挠了他一会。
这一蹭,向渡竟然感觉有些心里不舒服,赶紧收回脚老老实实地缩着,喝了一口红酒压压惊。
边沣也太乱来了吧!
向渡低着头喝酒,强行把脸上的热降下去。
又聊了几句,到了晚饭时间,蒋佑风约了人,他们这就散了。
边沣让向渡在园子里等他去开车的时候,蒋佑风结完账出来,打发温成夕去开车,递给了向渡一根香烟。
“我不抽烟的,”向渡拒绝,摇了摇头。
“是吗?”蒋佑风笑着拿出名片,递给向渡,向渡接又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是碍于对方是个总裁,还是接了下来。
接了下来之后,蒋佑风也没说什么,只是用那双桃花眼打量向渡。
蒋佑风吐了一口薄烟:“向总监信息素的味道居然是草莓味的。”
一提到草莓味,向渡就有些蛋疼,“让蒋总见笑了。”
“见笑倒是没有,好闻倒是真的,”蒋佑风笑了笑。
向渡心中惊讶,难道蒋佑风真的想撬他?
幸好,边沣的车子来得快,停在园子里的路边,让他上车,向渡对蒋佑风点点头:“我先走了。”
上车,向渡刚坐稳,边沣就捉住了他的脑袋,轻轻往怀里一带,只觉得温热的触感划过耳边,停留在他的脸颊上。
两秒而已,边沣就放在了向渡。
“你、你、你做什么?”向渡立刻朝四周打量,看到车窗有贴膜,松了一口气,“被人看到多不好。”
边沣语气不愉:“我在亲我的合法对象。”
向渡半边脸都烧起来,边沣又执起他的手,轻轻在手背碰了一下,然后开动车辆。
“想吃什么?”边沣没有问向渡为什么开车来接他,这让向渡松了一口气:“吃大闸蟹怎样?”
边沣立刻打给了沈如亚,很快就安排了一家专门吃正宗大闸蟹的餐厅。
路上车子有些堵,让人有些烦躁,边沣伸出手来,握住向渡的手指,几乎是十指紧扣,大拇指在他的手心画圆圈。
向渡的爪子像是被下了魔法似得,显得笨拙无比,只是那温暖干燥的指尖让他感觉浑身都开始酥酥麻麻。
向渡想起刚刚桌子下面的事,立刻兴师问罪,“你刚刚你干嘛在桌子下面用脚勾我?”
这会前面的车子挪动,车子可以开动,边沣刚一脚油门出去,听到他的话,惊讶:“我勾你?”
向渡怒道:“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啊?要是让人看到多没素质!”
边沣方向盘差点偏了,等到红灯的时候侧过头来,眼神幽幽:“还真的有别人。”
“啊?”向渡愣住。
向渡把温成夕勾搭边沣腿被自己踹了一脚,然后自己腿就被勾住的情形告诉了边沣。
边沣眼睛微眯,神色变得锐利起来:“那不是我勾的。”
“那……那还蹭了一下,也不是你?”向渡惊了,然后回过味来:“难道是……蒋总?怪不得他刚刚给我名片……”
向渡的声音越说越轻,等到下一个红灯的时候,有个两分多钟的一个大红灯,边沣靠在方向盘上,转过身来,朝他伸手:“什么名片,我看看。”
向渡见这个架势,惴惴不安,老老实实把名片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
边沣装模作样看了两眼,手掌一握,卷成一团,打开窗户就扔了出去。
“哎……!你扔了做什么?这不卫生!怎么能在路上丢垃圾呢?”从小就是个爱护环境好宝宝的向渡批判。
边沣没说话,只是等车开到了餐厅,进了停车场后,他没开车门的安全锁,就那么盯着向渡。
向渡没了声音,像是被大猫盯上,脖子后头一凉,虚虚的问:“你做什么啊……”
“亲你啊,”边沣学着向渡的语气,将向渡的座位放了下去,俯身将上次在水下的浅吻进化成深吻。
向渡只觉自己像是在沉浮的水中抓找一根绳子,结实有力,不用担心再往下沉。
脚尖像是在云上飘,一个深吻让向渡找不着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