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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谁硌谁,这不明摆的吗?
即使只从大小的角度来探讨,那也是边沣硌着他啊!
他觉得自个是豌豆公主,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有东西硌着,然而那不是豌豆,所以他比豌豆公主还浑身难受!
“我今天一定要自己睡一个睡袋!”向渡气鼓鼓的,转身不理他,围着无线电玩。
看着商木清发出去不少信息,他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着急,“能不能让我发个邮件出去?”
向渡到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事情好像都没和公司里的人说,虽然是周末,但是明天就上班了,他要和人事还有同事说一声,要不然旷工是要扣工资的!
“你发什么?”商木清熟悉打开无线电。
向渡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商木清嘲笑他:“边沣一大早就给你发了,啧啧,沉迷美色居然忘了工作。”
向渡立刻反驳:“你才是,玩物丧志!不要脸!”
一个“美色”一个“物”,两人没有在意这边的吵嘴,站在门边商量起接下来的计划。
煤老板在c国有根基,而且根基不浅,这次他们就是要来见一个土著区的土霸王,煤老板和他是很铁的老朋友,只要他出面,基本上事情就可以解决。
只是没想到,会很不巧遇上台风转向,耽搁几天,不过这也没什么,事情依旧在计划之中。
两人这是要谈关于合作方面的详细事宜。
“你要和我合作,古钧那边怎么办?”煤老板插着一手,并不是闲的,而是真娥有利可图,这块肥肉是边氏先拿下的,他与其百般作怪,不如参一股,弄个双赢。
边沣拿出两根烟,递给煤老板,自己也叼了一根。
其实他和古钧不算是一言不合就翻脸,因为在这之前古钧就有小动作,古钧是想逼边沣给他让利,但是边沣不吃这套,他向来手段强硬。
“我会找合同空子钻,他能找空子敷衍我,我而已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弄他,”说这话的时候,边沣表情在烟雾之中,有些神秘莫测,向渡不经意间瞄到,直愣愣的看着边沣,忘了收回目光。
边沣的眸光穿过烟雾直接与他交汇,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将向渡的整颗小心心都拎起来了,赶紧转头和商木清继续互杠。
煤老板和边沣的合作有很多细节,两个人聊了很久,又根据接下来的方案,调整了这个项目的具体分配。
到了下午,外头的风雨接近了最大值,而此刻,新闻的报道也第一时间将台风中心的风速报出来。
他们所处位置,已经是台风中心了。
向渡有些担心,偷偷从门缝中往外看,这个木门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坚固无比,只是他刚打开一条缝,立刻灌入大量的雨水和狂风,他只好赶紧用力把门关上,退了回来。
“不用担心,这附近的高大树木早被当地居民砍伐,每一个避难所附近都是没有高大树木,地震和台风都可以躲避,”煤老板居然好心开口给他解释,他和边沣已经商量好具体的事务,两人坐回火堆旁,烤起火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人聊聊便过去了。到了晚上,无线电内传来新闻播报,台风正在迅速朝西南向前进,到了明天早上,应该就能解除最高警报,下午应该就能够出来活动,只是还需要注意安全,不要随意到危险的地方逗留。
呼,向渡终于舒了一口气,一直都有些绷紧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
吃完晚饭,向渡拿着手机之前下载的,靠在火堆旁边的墙上,只是看着看着差点睡着,神情恍惚,再回神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半。
向渡本想去睡觉,还没起来,就被边沣弹了一个脑瓜崩:“怎么,不敢睡觉了?”
向渡困得紧,斜睨了他一眼,本来想爆粗,但是困得有气无力:“我才没有。”
他起身,缓缓悠悠走到帐篷里,脱掉外胎,钻进睡袋,只露出一个脑袋。
只是他睡觉很不老实,睡下去之后,就露出了肩膀,因为t恤松垮,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尖头,在不太亮的石屋内,白得晃眼。
边沣也没有再去折腾他,把他严严实实塞进睡袋,藏住肩膀,然后自己也进去,很快就睡着。
隔日,到了中午,外面的风速就小了不少,虽然依旧风大,但是已经可以开车行驶了。
隔壁的向导还有司机,以及边沣带来的人早就准备好东西,准备开车上路。
事情竟然相当顺利,到了地方之后,他们见到了煤老板的朋友,原以为煤老板的朋友也会是那种大个子的土著猛男,结果并不是。
土霸主看起来十分清秀,穿着一身灰绿色的薄羽绒服,远远的看去,恍若一根挺拔的翠竹,拿着新款手机,身上的衣服牌子也是奢侈品牌,透着一股子新潮。
有些让人觉得恍惚,不仅想问:这真的是土著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进了门,商木清就躲在向渡身后,“小渡同学,帮我挡一挡。”
“为什么啊?”向渡也不好在别人面前和商木清说悄悄话,而且商木清也不说,就躲着。
几人坐着寒暄了一会,向渡对这些不太懂,坐在一边听得懵懵懂懂,皱起眉头努力消化对话,而他们之间的寒暄,更是无聊透顶。
边沣看向渡无聊,指了指远处的园子:“不如你和商木清过去玩玩,我们要聊的事情有些多,有些乏味,过会过去找你。”
商木清巴不得赶紧跑,拉着向渡去了园子。
“怎么回事啊?”向渡问。
商木清支支吾吾不肯说,向渡也就没问,但是他猜测肯定和当地土霸主有那么一点但关系。
这片园子种了不少鲜花,来者是客,而且土霸主对他们态度很好,守卫自然对他们态度也很好,引着他们看各种漂亮的人造花园,倒是一点都不无聊。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边沣就找到院子里。
“谈好了?”
“嗯,谈好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向渡看着已经拿着背包出来的边沣,“难道我们立刻就走吗?”
边沣点点头:“公司那边有事,沈如亚忙不过来,边漾还在添乱,最好尽早回。”
“现在就走啊?”商木清看了一眼边沣身后,也没看到煤老板出现:“他呢?”
边沣狭猝地看了一眼商木清:“他要留下在这边玩几天,我带着向渡先走。”
“啊?”商木清顿时慌了:“那可不行,小渡留下来陪我吧!”
向渡:“那可不行,我要工作的,我不是你,要赚钱的!”
商木清鄙视:“难道边沣比贺逾还抠?都不能让你吃饱饭了吗?”
向渡的重点停留在————贺逾抠门?
边沣没说什么,直接牵着向渡就往外走,回头冷笑说:“你自己处理烂摊子吧,”然后把向渡塞进车子里。
在车子上,向渡好奇:“商木清咋回事呢?”
边沣讥讽:“他活该,得处理一下自己留下的情债。”
向渡“噢”了一声,似懂非懂,但是也大概算是明白。
一路坐车颠簸,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市区,边沣的私人飞机已经等候在机场,下了车立刻就上了飞机。
向渡只觉得自己晕头转向,晕乎乎,一直被边沣拽着,才没走丢。
上了飞机之后吃了一餐丰盛的晚餐,他就不堪重负直接睡着。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早晨,边沣居然没有睡,而是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处理公务。
“醒了?”边沣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露出淡笑,向渡点点头,觉得这样的边沣实在让人喜欢。
“你没睡吗?”
边沣:“这几天堆积了一些事,得今早处理掉,很快就落地了,你要不要再睡会?”
不愧是alha,向渡早就听过alha体力和耐力非比寻常,这么看来,简直不能比。
说到耐力和体力,向渡觉得自己在同人文也有体验过……
向渡洗了脸,吃个早饭,这时候才有精神,拿出手机,手机上已经有了飞机上wifi信号,收到了两三条短信。
有一条是成总监的,让他安心养病不用挂念,还有一条是什么破广告,最后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里是珠宝设计b班通讯簿,我是班长胡纬路,十月三十号,x大百年校庆,邀请各位同学回校相聚,请务必挤出空闲,若能准时到达,请回消息,方便统计。】
向渡看到这个消息,呆了一下,他都忘了这回事了,之前是有听到要校庆。
“你收到这个短信了吗?”向渡把屏幕歪了过去,边沣随意瞄了一眼,微微点头:“半个月前,我有收到。”
“哇,为啥那么早给你发,区别对待啊?”向渡不满。
边沣挂上略有些傲然的表情:“是要区分开。”
“有钱人和穷苦学生的区分吗?”向渡开玩笑。
边沣,“你们是去玩的,我是去演讲的。”
向渡嘴张大了,好久才闭上,说:“牛。”
原来边沣早就接到x大的邀请,让他去给百年校庆的现场做演讲,的确,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向渡突然就觉得自己和边沣之间横着一道天堑,绝对不是边沣可以营造,而是天然形成,无懈可击,甚至找不到可以钻过去的缝隙。
从工作能力,学习能力,身世,更甚至相貌,算了,他想了想,还是把相貌划去,横竖自己长得也不赖。
向渡悄悄侧过头,打量了一眼边沣,他表情淡淡的,看起来一切都运筹帷幄,工作时那种上位者气质浑然天成。
不得不承认,边沣是非常优秀的人,直接将所有人抛在身后,一举拿下金字塔顶端的位置。
而这么一个男神,居然在和自己交往。
甚至渴求自己。
向渡垂下头,眼中满是窃喜,浑然忘记前些日子边沣还是他最讨厌的人,简直就是真香警告。
只是心中甜蜜的同时,那道天堑却没有被移开,反而更坚固。
飞机很快就降落了,向渡和边沣在飞机上已经把自己打理干净,边沣下巴因为两天没有刮胡子,有些青胡茬,没刮掉之前,颇有些颓废感。
下了飞机,直接就回了公司,刚好赶上了上班时间,居然还打了个一个早安卡。
回到办公室,他觉得恍若隔世,但是很快,接踵而来的工作,让他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而边沣,也开始疯狂工作,倒是边漾,在被边沣敲打之后,老老实实坐在办公室里看项目案例。
到了下午,公司里又出现了“全城戒严”的气氛,边漾居然也有些正经起来。向渡上去找边沣交设计进度的时候,看到了坐在总裁办公室外头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着黑色暗纹的西装,一头银发没给他带来什么减分,反而让他的气度上升,坐在那儿就有不怒自威的感觉,可他倒是感觉好脾气,笑容满面,和沈如亚聊着。
向渡总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似,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沈如亚看到了向渡:“向总监,来送设计啊?”
“嗯,这份设计进度要交到边总手上,要不然您代我交吧?”向渡一脸犹豫。
沈如亚:“您得自己交,边总说过,品牌部的事情,他亲自过目。”
“哦……”
“您坐这儿等等,边总正在开会,一会就出来了。”沈如亚这个时候也不好执行边沣“向渡可以随便进我办公室”的命令。
向渡便朝着坐在的中年男子问号,坐到了下来。
“你是设计总监?”中年男子颇有中气的声音响起。
“是创意总监,不知道您是……”
刚拿回来水的沈如亚一脸抱歉:“我忘了和您说,这是边老爷子,也就是边总的父亲。”
向渡一脸震惊,转头去看中年人。
他知道那个熟悉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边沣惯用的笑容啊!
边老爷子依旧笑呵呵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向渡,让他浑身痒痒,觉得不舒服。
“刚刚没给您打招呼,实在是没礼貌!”向渡起身,与对方行了个握手礼,只是他嘴比脑子快,问:“您为什么也在外面等呀?”
边老爷子笑容有些僵住:“呵呵,阿沣以工作为主,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好破例。”
向渡心中“啊”了一声,差一点就把“自己曾经多次随随便便直接进总裁室的事”说漏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