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的心猛一跳,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
不接。
电话一直响。
挂掉。
过了半分钟,电话又响。
“怎么没完没了的,不知道我在思考人生吗。”
林彦没好气的接了电话“喂”
“林彦,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宁玉清脆好听的声音“宁玉。”
林彦一愣,莫名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我的手机是不是落在你的书包里了你看看。”
“你等等。”
林彦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被子被他的动作带到了地上也不管。长腿一迈来到书桌前,快速地翻找书包,果然在书包里看到了宁玉的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在我书包里。”林彦有点奇怪“怎么掉进来的”
“可能是放衣服的时候。”宁玉说“我过去拿,你没那么早睡吧”
宁玉要过来,林彦有些激动,很快又克制住了。他说道“我拿给你吧,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过来不安全。”
“没事,司机开车送我,你把地址告诉我。”
司机是了,宁玉家还很有钱。
林彦努力压着自己心底怪异的感觉,冷静吐出一字“好。”
宁玉家离林彦家其实不远,只有短短五公里的距离。
很快,宁玉就到了林彦的家门外,按下门铃。
门马上开了。
他应该是刚洗了头,碎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桀骜的剑眉,露出闪亮的双眸。
隐约露出一丝,乖巧。
下一秒,宁玉对着林彦微笑道“这么晚,打扰你了。”
“没事。”林彦说道,大手有点不知所措的挠了挠碎发,看着宁玉的笑脸,心跳渐渐加快。
不打扰。
还有点,开心。
然而还是嘴贱“这么温柔不像你啊宁玉。”
宁玉额角一抽,不想跟他废话“手机拿来。”
“给。”林彦递过手机。
“谢谢,那我回家了。”宁玉正准备告辞,被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
“小彦啊,这是你同学”林母笑眯眯地从客厅走了过来。
林母的年纪不大,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样子,林彦和她长得很像。
宁玉回答“伯母好,我叫赵宁玉,是林彦的同学。”
林母对宁玉说“好孩子,要不要进来坐坐。”
礼貌地回绝了林母和林彦的相送,宁玉回家了。
合上门,林彦无奈的说“妈,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这是礼貌。”林母言之凿凿“还有,当年我跟你爸十六岁就谈恋爱了,你现在还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丢脸。”
提到林父,林彦的眼神暗了下来。
林母温婉贤惠,持家有道,什么都好。
唯有一点,天真。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彦闷闷地回到了房间。
“这孩子”林母一脸无奈,每次提到他爸爸就这样。
父子两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两年就开始冷战谁也不理谁。
老林这几年位置上去了,公司看重他,所以老林这些年经常出差,一年也见不了两三次。
父子两人的关系就更僵了。
想到这,林母有一丝狐疑。
难道是
叛逆期遇上更年期
周五,一中的大礼堂举办艺术节晚会,大礼堂呜呜泱泱坐满了人。来的不仅有一中的师生、受邀的家长,还有外校的老师和妖都电视台的记者。
大舞台上,一位穿着斜肩华美礼服的学姐和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学长相对而立。他们俩是今晚的主持人。
短暂的开场白后,学姐仪态大方地介绍着节目。
“第一个节目是z乐队为我们带来的狂欢,表演者高二3班陆远棠、高二6班李嘉羿、高二8班元曲,高一1班宋知诺、林彦,让我们一起迎接这一场狂欢吧”
底下的掌声和欢呼非常热烈,z乐队算是妖都一中最出名的一个社团组织,人数维持在八人左右。基本上在学校的大型活动中都会看见z乐队的身影。每年高一下学期乐队就会进行招新,而高三的学长就会退出乐队。
说起来,林彦他们也才进入乐队半个学期,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大型活动中亮相。
“啊,梁君越和余知音怎么没上场”
“没有君君我不开心”
“听说最后一个节目也是z乐队啊,估计是梁君越他俩跑去压轴了。”
“应行风和钱浩然也没上啊我还想着听应行风的低音炮呢”
“你傻了啊,他们俩上了高三就退出了”
“啊”
节目随着鼓手的敲击拉开了帷幕。
聚光灯打在宋知诺的身上。
“卧槽,好帅”
“这是谁新人”
宋知诺迅驰有力的击打将每个观众拖入音乐的节奏之中。飞舞的鼓槌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宋知诺配合着节拍甩动着黑发。
灯光变换到了林彦身上,少年如琉璃般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握住贝斯琴颈时,林彦转头看了宋知诺一眼,两人闪亮的眼眸对上,仿佛迸发出无限火花。
林彦捏住拨片的手开始挥送,贝斯在他的手掌中发出低鸣,旁边陆远棠的电吉他也加入进来,两人强而有力的拨弦重叠在鼓点之上。
短暂的前奏过后,李嘉羿的歌声涌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他的歌声仿佛要将人撕裂开来,与弦乐鼓点交融在一丝,仿佛成了另一把乐器。
那歌声青涩、充满少年气息,却和鼓点一起刺破心脏。
少了原唱的喑哑,多了一丝阳光。
“李嘉羿啊啊啊啊啊”
“李嘉羿主唱大人”
他们唱的是现在特别火的狂欢,引发了全场大合唱。
不断变换的电子琴声引领在整个乐曲的前方。
“元曲小曲儿”
“元曲这手速这节奏绝了”
贝斯紧咬着交错有序的节奏,俊美却带着少年的桀骜不驯、散发着光芒的面容,让人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碎发在强烈的灯光照耀下如同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伴着贝斯狂放的旋律,少年们的热血仿佛要一窝蜂涌进观众的血脉。
一旁电吉他的声音突然在礼堂中心爆裂开来,如同飓风一样一边咆哮一边不断攀升,在心上割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在到达最高处后戛然而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