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九思的叙述中,人们仿佛看到了一片黑暗,看到了生灵涂炭,而一个被族人朋友背叛的天主孤独落寞的行走在黑暗里,在天山上自爆后金蝉脱壳的他已经将死,一切的一切他都无能为力,他想要改变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因为这些正在经历痛苦的众生,在不久之前是要杀了他的众生。
他不是永夜之子,这些要杀他的人已经收到了惩罚,无数人在死去,无数人渴望光明,行走在寻找不到光明的世界里,他已经无能为力,他只想着去找到自己最爱的人,然后告别这一生,他选择去行走完那些记忆犹新的路,选择去看一眼那些遗憾的人,然后安稳的死去。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永夜里行走,牵着一匹瘦马,回到了最初的地方,那个修炼开始的地方,回忆起来了哪里的人,却悲哀的发现,他的那些族人,那些依旧以为他是永夜之子的人在哪里等着他,他的师尊,他的父亲
所有人都要杀他,唯有他心爱的女子,与他永远站在一起,唯有一直照顾他的师兄姐,唯有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那一次,无数人为了他赴死。
悲恸之下的天主,愤怒燃烧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他的支持者无数人为了他献祭,他登天化阳
永夜降临,天主带领众生,一起念着那本他写下的搬山经
“我把修炼当搬山,山就在哪里,不增不减,只要一直搬,总有一天会搬干净,恐惧是山,修为是山,所有的一切都是山,我把这样的修炼叫做念无量。”
众生一起修炼搬山经那个时候,天主就是众生。于是天主登天化阳,众生登天化星
张九思念完,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觉到了无尽的悲恸,其他人也陷入了沉默,唯有星河摆渡人抬起来了头,他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老人颤抖着手,缓缓的站起来。
“这就是星空的来由,这星河城,无数年来降落星光,寻找最初的传承,那是无数先贤依旧记挂着天书世界的众生”
星河摆渡人陷入了追忆之中,显然这个故事对他的触动很大,其他人也陷入了思考,原来天书世界竟然是在永夜之中凝聚而出的,原来天主做了那么多事情。
而最后,天主走进了永夜最深处,再也没有回来那天主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天主还活着,那这众生,究竟该何去何从,那永夜,又何去何从
永夜一族现在还存在,天书世界在一片星空之中,被万千星辰点亮如果未来这些星辰陨落,如果星空不在,那谁来点亮整个星空
“如果永夜再次降临,我们是否还挡得住没有了天主这样的人逆天而起,没有了化作星火的众生,这永夜谁来驱逐”
人们都在问自己,自己可以做到吗
答案是做不到。
即便是如今,永夜入侵依旧是天书世界最头疼的事情,无数次永夜入侵,天书世界都死伤惨重
更何况这众生这万族压根就做不到同仇敌忾
看到星河摆渡人的神情,张九思有些疑惑的道:“星河老头,你不会是天主时代的人吧,怎么哭成了这样”
他有些无语,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虽然被伟大的帝师讲解得栩栩如生身临其境一般,可也不至于感动星河摆渡人这样的老怪物,更别说哭了,唯一的说法就是这个老头知道一些秘密。
想到了存在一个天主时代的活化石,张九思眼睛亮了起来,没办法,不怪他这样怀疑,因为这个星河摆渡人活得太久了,久到了每一次张九思来都能看到他,而且他拥有的东西也很多,从安神笛到星图,这些东西都非常逆天,在这星屋,人们能换到一切想不到的东西,而星河老人每一次开启都会送出许多东西和机缘出去
其实张九思想过,这么多年,他拿走安神笛是不是星河摆渡人故意输给他的,毕竟安神笛每一世都会封出许多神星来,这也在一定程度弥补了星空的星星数量。
“我只是一个时代的罪人,一个流浪者,是不是天主时代的不重要,你把你的故事说好就是了,何必在乎这些事情”
星河老人叹息一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张九思知道问了这个老头也不愿意说,也就作罢,开始了讲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天书故事,说的是彼岸花,也就是通天河彼岸的彼岸花,这个故事,是天主的二师兄的,天书记载,在天主二师兄之前,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因此彼岸花代表了忠贞凄美得不到的爱情,而天主的二师兄就是一朵彼岸花,他的二师兄在那一次永夜的时候盛开,他说,我花开后百花杀。他说,他不喜欢那些迎接春风而开,不惊叹光明之下盛开的花朵,因为那些花是为了开给别人看的,他这一朵彼岸花,为了自己开,他要在黑暗里盛开,无论有多少人看见,无论漂亮与否。那一次,彼岸花开,二师兄登天一战那一朵花有了花也有了叶,那朵花,在黑夜里开心的笑,那是一朵灿烂的彼岸花。”
“二师兄一生都是爱花之人,他长得帅气,长得比花还好看,他经常骂天主不懂情调,虽然如此,他却是最护天主的人,那一天,二师兄和师父反目成仇,他要问师父一个道理,正因为如此,天主才在天书里记载着他这个二师兄”
听到了这里,星河摆渡人沉默了良久,叹息了一声:“在那彼岸的彼岸花,如今已经有了花和叶,所以这个故事是真的,正因为在那个故事里,天主的二师兄在黑夜里盛开,才有了后面的彼岸花二师兄不愧是爱花之人,不愧是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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