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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当了二十多年单身狗,没想到重活一回,不仅搭上了早恋的末班车,还获得了上一任友情赠送的男朋友一个。

    可惜赠品注定无质量保证,男朋友大约是个国家级劈腿运动员,一个叉能横跨东非大裂谷。

    温明真摸了摸头顶,觉得自己暂时还不需要一顶翠绿的帽子。

    吃了顿没滋没味的午饭,护工把餐具收了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估计不等到晚餐见不到人。

    温明真不大喜欢别人呆在自己身边,对护工的擅离职守视若无睹,倒是隔壁床的阿姨见她自己孤零零的呆在医院,又有警察上门查案,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剧本,给她塞了一堆牛奶水果。

    推辞不下又闲的没事,温明真索性当了回家庭教师,把男生做完的作业全部检查了一遍,顺手挑出十几二十来个错误。

    本以为写完作业就能出去玩的男生就这么被强行摁在凳子上,等到护士来给温明真扎针输液,才偷偷找了个机会溜出去。

    国庆节刚过,十月份的天气里还剩着点夏日的钩子,将息未息的滋养出几分暑气。

    然而过了寒露,往北的天气预报里天天喊着气温骤降,往南的人民群众还在靠空调续命。

    郑中市不偏不倚,处在南北交界,在夹缝中胡乱穿衣。

    男生一路跑下去,刚出住院部的大门,差点儿和一个人迎面撞上,被人从后面扯住衣领才降降刹住车。

    “江鑫,你妈呢”扯住他的是个男医生,他妈妈的主治医师,“又留你妈自己在病房”

    江鑫挠了挠头,“我就出来玩一会儿,病房里来了个小姐姐,和我妈聊的可开心了。”

    “所以你就跑下来了”医生无奈的摆摆手,“行了,去玩吧。”

    江鑫欢欢喜喜的往外跑,走出去两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刚才险些被他撞到的那个人只剩下背影。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粉色高跟鞋,手上拎着一个果篮,看标志是从医院旁边的那家水果店买的。

    刚才他好像听到对方在打电话,声音不大,隐约有一句“怎么不摔死她算了,省的杵在我眼前心烦”。

    江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几分钟后,温明真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最毒妇人心,把玩着刚到手的新手机。

    女人名叫单柔,温明真的继母。

    温明真亲妈过世的早,她还不到一岁,单柔就住进了温家。

    单柔长得好,脾气也好,温明真从小到大没吃过后妈的苦。不仅没吃苦,单柔还对她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几乎是把温明真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按理来说,温明真就算和单柔做不成母女,也不至于厌恶到不愿意和对方说话。

    可惜温明真有个只小了她一岁的妹妹,同父异母。

    也就是说,这头她刚出生两个月,那头单柔就怀上了孩子,要说之前没点儿龌蹉,怕是连鬼都不信。

    婚内出轨,还是在妻子怀孕期间,这比在葬礼上一见钟情都恶心。单柔进门时连婚礼都来不及办,对外说是顾忌孩子刚没了亲妈。

    长大后才明白一切的温明真,从八岁到现在,连句“阿姨”都没叫过单柔。

    而单柔对她越好,越能体现温明真的不识好歹。

    住院几天,生死线上一个来回,温明真硬是没见过原身的那位亲爹,只有这位继母忙前忙后,落到旁人眼里,少不得赞一句贤惠。

    对比之下,温明真就是白眼狼本狼。

    “真真,你会不会怪妈怪阿姨啊”单柔泫然欲泣,“公司出了点状况,你爸爸不在,只能我去看着,结果就不小心耽误了。”

    温明真低头看手机。

    原主的手机跟着摔下楼梯,目前作为证物收在警察局,不过就算拿回来也摔得不能用。

    新手机已经装上了补办的电话卡,空荡荡的界面上只有几个系统自带软件。

    医院没有无线网,好在电话卡是无限流量,温明真点开应用市场,找到两款通讯软件下载。

    单柔还在殷殷切切的诉苦,她长相温柔,一双眼说红就红,就连原本对她颇有微词的隔壁阿姨也转变了态度。

    “真真,阿姨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新手机就当阿姨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隔壁阿姨忍不住接腔,“这倒也是,谁能想到会有人跑到医院闹事呢。不过怎么就你自己,她爸妈呢”

    单柔脸色一僵,倒是一直没说话的温明真舍得从手机上挪开眼,语气平淡道:“我爸,他去外地出差了。”

    隔壁阿姨“哦”了声,“那也不能连回都不回来一趟啊,你都伤成什么样了,难不成闺女比工作还重要”

    单柔连忙补上这个窟窿,“本来说要回来的,可那边全靠他一个人撑着,实在走不开,手底下还有员工等着吃饭,万一误了不好交代。”

    隔壁阿姨叹了口气,“这可真是没办法的事。”

    “要是我妈在就好了,就像江鑫守着阿姨您,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觉得开心。”温明真撩起眼皮看向单柔,单柔被她看的心里一紧,隐约觉得温明真似乎会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

    温明真脾气犟,自从八岁那年和亲爹吵架提到母亲却挨了顿打,就再也没有从她口中说出“妈”这个字,像是忘了这个人,只剩下一腔叛逆,顽固的跟所有人对抗。

    单柔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心口悬了个秤砣,晃悠悠的不知道会不会掉下来。她扯出一抹笑容,“真真,你爸说”

    “可惜我妈过世了。”秤砣掉了下来,甚至多加了重量,温明真垂下眼,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动,带出几分脆弱的无助,“被气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挂在墙壁上用来解闷的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播完了广告,屏幕里的两个女人剑拔弩张,大有立刻甩开膀子把对方挠成丝瓜瓤的气势。

    病房里静默了好一会儿,电视剧来的实在太巧妙,隔壁阿姨脸上的茫然只出现了一瞬,再看向单柔时,目光里就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单柔“”

    单柔捏着拳头,脸色不虞的看向温明真。

    她本来可以以退为进,就像以前那样,温明真是个一点就炸的性子,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拿捏在自己手里。

    可今天的温明真像是一团棉花,看上去软绵绵的,却让她无处使力。

    没人说话后,电视剧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吊袋里的液体只剩下一点,单柔终于找到出去的借口,匆忙站起身道“我去叫护士。”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渐行渐远。

    温明真伸手按了下床头的呼叫铃。

    网速很快,两个软件已经下载完毕,她习惯用企鹅,跳到登录界面后下意识输入一串数字,等到输密码时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点的是自己的账号。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但很多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

    温明真深吸一口气,又把数字一个个删除,换了另一个账号,然后杵着下巴回忆原身设的什么密码。

    半分钟后,温明真捏着手机收验证码。

    原身和她的习惯正好相反,企鹅上活跃的只有几个群聊,倒是有二三十条新消息,无一例外的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真的关心不知道,倒是吃瓜之心溢于言表。

    温明真顺着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原身最近一次发出的消息在半年以前,还是询问假期作业是什么。

    没找到什么有用信息,温明真退出企鹅,点开另一个软件。

    微信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消息一条条的往外蹦,刷了99才算完。温明真关了声音,又从手机盒子里找出一根耳机带上,才点开消息慢慢往下看。

    原身的朋友不少,好友列表里二百多号人,光是各种代购和微商就占了四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一的无名氏,加了好友后连备注都没有改,剩下的二分之一里,名字眼熟的拢共二三十个。

    温明真挑了几个特别眼熟的,看了五分钟才意识到哪不对劲。

    聊天界面上只有别人发给她的消息。

    微信和企鹅不同,这玩意儿删除对话框等于删除聊天记录,换手机等于失忆。她习惯删除没用的聊天框,当初被带着改用微信后丢了好几次聊天记录,一气之下彻底拉黑了这个软件。

    没想到现在还能再掉这个坑里一次。

    温明真都快被气笑了,她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摁着额角说不出话。

    幸好备注名还在,温明真凑合着对照备注名加深了一下原身的记忆,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收到赠品男友发来的消息。

    原身的男朋友叫俞洪,微信上的备注名还没改,温明真找了好一会儿才确定那个黏糊糊的“亲爱的”就是她的那个赠品男友。

    女朋友受伤住院,女朋友八百年没联系的小学同学都发来了问候,这位大兄弟倒是挺沉得住气,躺在好友列表里一动不动,宛如王八羔子。

    温明真被聊天记录气的不轻,点开对话框后直接发了“分手”两个字过去,下一秒,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以及下面你还不是对方好友的热情提醒。

    温明真“”

    还没来得及收获早恋的甜,就尝到了失恋的苦,可气的是,她还是被甩的那个。

    温明真面无表情的想,她何其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跪在键盘上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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