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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2
    “一藤,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课间休息时,直美转过身来,发现了脸色苍白的我。

    我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说来话长……”

    昨天晚上拿回习题册后,有人从后面搭上了我的肩膀,当时情况紧急,我条件反射地祭出了一整套家传掌法,等冷静下来才发现对方竟然是早上遇见的那个自杀狂魔!

    这,这谁能想到啊,我还以为是索命的幽灵,出手那叫一个重,打完就把人送医院去了,待会儿必须得去探望探望他。

    “那个,直美,”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探望病人的话,最好买什么慰问品?”

    直美给出答案:“一般都是买花和水果,不过也要注意一下,淡黄色和白色的花不行,盆花也不行,最适合的大概就是康乃馨了吧。”

    “我觉他现在更适合花圈……”

    “嗯,你说什么?”

    “不,没啥,”我正色道,“多谢你的建议,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之后,我买了一篮子水果和康乃馨,前去医院探望那个病患。

    对方全身都缠上了绷带,一只脚被吊了起来,只有脸还完好无损,这也是我最欣慰的地方,如果伤到了那张脸我会很揪心的。

    “下午好啊同学,”我挤出笑容,一步一步地挪进病房,“今,今天的你还是这么帅气啊。”

    “能得到小学妹的夸奖真是荣幸之至,”少年虽然笑着,但话中另有深意,“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的话我会更高兴的。”

    闻言,我更加尴尬了,不过很快便注意到了另一点:“诶,学妹?”

    “你不知道吗,我大你一届,是学长哦。”

    ……原来是这样的吗?!

    新生入学,我连班上的同学都没认齐,还以为他跟我同届呢,结果竟然是学长啊!

    现在的学长都这么不靠谱了吗,这学校还有没有救了!

    在心里吐槽完毕后,我把水果篮和鲜花放上床头柜,酝酿半天,还是把称呼给改了:“学长啊……”

    对方一脸十分受用的样子。

    “昨天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里?”

    我本来想问他身体状况如何,但由于这身绷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就不用讲出来平添尴尬了。

    “让我回忆一下,”少年做思考状,“啊,是这样的,昨天我尝试嗑安眠药自杀,结果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所以你一觉睡到了晚上?”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其他同学都没叫醒你吗?”

    “他们也许习惯了吧。”

    ……无法反驳!

    说到这儿,他转头看向我,笑着询问:“那小学妹呢,那么晚了还来学校干什么?”

    我爽快回答道:“习题册忘在教室里了,特意跑回去拿。”

    “原来如此,然后顺便教训了我一顿对吗?”

    原本有些消减的愧疚感瞬间拉满了,怕鬼什么的太丢脸,我努力寻找着其他借口:“你,你不是一直想自杀吗,所以我特地去送你一程!”

    对方:“……”

    意识到这个借口充满了挑衅意味后,我眼珠子一转,瞟到床头柜上还放着本画册,应该是这位学长画的,于是连忙拿起它,用满含真挚的语气夸赞道:“啊,瞧这流畅的线条,瞧这绝美的色彩,这幅画运用夸张笔法,生动形象描绘出了画中人癫狂大笑的姿态,表现了其心情的极端愉悦,更表达出了绘画者当时的心理状态与图高度相似的同样快乐的心情,连毕加索都望尘莫及!”

    “学妹这么有眼光我是很开心啦,”少年只说了一句话,“但我画的是一片天空哦。”

    “……”我一脸复杂地看向他,“你逗我。”

    “嗯哼?”

    “啊不,这所谓的抽象画嘛,就是每个人的见解都不一样,这说明学长你的画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少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忽然“噗呲”一下笑出声,双眼都眯了起来:“小学妹真的很有意思呢。”

    马屁拍到点子上了!

    我激动极了,刚准备顺水推舟再吹他一波,不料病房外突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里,太宰,”来者的不爽都写脸上了,“为了翘掉学生会的工作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我顿时愣住:“国木田老师?”

    国木田全名国木田独步,是一年c组的数学任课老师,同时也是异能学园“武装学生会”的顾问,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日向?”男人同样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来找太宰,也就是被我打伤的学长的,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位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实际上都非常不靠谱的学长竟然也是武装学会生的一员,而且还是执行委员长!

    惊了个大呆。

    国木田扶了下眼镜,表示自己理解我的心情:“我也在想他当初到底是怎么进的学生会,一天到晚尽给人惹麻烦,还带头迟到……可恶,本来打算找个工作上的理由让他离开学生会的,但这家伙偏偏每次都把任务完成得很好。”

    太宰的心情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闭嘴,我可没在夸你,”国木田看了眼他的糟糕造型,问,“怎么搞的?”

    我刚要出声就被太宰打断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国木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和预料中的差不多,他以为太宰的伤都是自杀时弄出来的,把他好好训斥了一顿,后者要多淡定有多淡定,甚至还能一边听训一边跟我搭话,仿佛只是有人在他耳边放了一段比较吵的音乐而已。

    “嗨嗨,我知道了,”等国木田训完后,他才作出回应,“下次我会注意的。”

    “上次你也这么说过!”

    国木田早就习惯太宰的尿性了,发完火后也没再嘱咐什么,只是临走前将我叫到了一边。

    “刚才就想问了,”他声音压得有些低,似乎不愿意让房间里的太宰听见,“你是不是上过电视,全国青少年柔道锦标赛大赛冠军?”

    我点头。

    国木田的语气总算带上了一丝欣慰:“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有加入社团?”

    “没有。”

    “这样最好了,回头我给你一封推荐信,进学生会吧,”说到这儿,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帮我监督太宰。”

    我当时就木了,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

    “不用惊讶,我没有开玩笑,”国木田神色严肃,压低的嗓音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一般,“太宰那个家伙,老是绞尽脑汁抓我的弱点,胁迫我给他写迟到理由信——先不说他每次都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把我的计划搅得一塌糊涂就走了——这之前也是,在临近发工资的日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知怎么查到我的工资数,把我在教员人员忘年会上不小心犯的错误编成一个梗来威胁我——”

    他越说越气,越气声音越大,表情也变得恐怖起来,还伸出右手攥成拳头,看那狠劲,如果太宰在他手里的话能被活活捏死。

    要不是路过的护士提醒他小点声,他还能再痛骂太宰三百个回合。

    “咳,总之,”国木田绷紧了脸,“至少在他进行下一步计划之前,你要给我提供足够多的情报,让我避免遭到他的迫害,明白了吗?”

    我发自内心地同情他的遭遇:“明白了……不过这跟我参加过柔道大赛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如果他的计划过于危险,你就——”

    说话间,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会闹出人命的吧!”

    “我指的是用武力制止他,不是做掉他,”国木田略感遗憾,“虽然我也想这么干就是了。”

    ==这人说出了身为老师绝对不能说出来的话啊……

    万万没想到,来医院探病竟然把自己给探进学生会了。

    送走国木田,我回到病房中,刚要道别,便听见太宰说道:“我饿了。”

    “你家人不来送饭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对方一下子忧伤了不少:“我没有家人呢。”

    刹那间,一只穿云箭射爆了我的内疚点。

    “对不起,无意冒犯!”我连忙询问,“学长想吃什么,我去买!”

    最后太宰给我列了一长串清单,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全,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命运又给我来了个神之转折。

    太宰的手受伤,没办法拿餐具,我问你不是还可以画画吗,结果他说那是他以前画的,今天只是拿出来欣赏欣赏而已,此时我的脑海里蹦出了两个小人,一个命令我罢工,甩脸子,走人,一个劝我“人家是被你打伤的,而且又没有其他亲人,护士又不管喂饭,你走得了吗,你走了良心不会痛吗”。

    我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盯着太宰那张纯真无辜的笑脸,妥协了。

    “学妹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哪有,”我强压下把寿司扣他脑门上的冲动,“我喜欢喂饭,我从小的梦想就是给别人喂饭,学长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这样啊,”太宰一改之前的哀怨样,愉快地说道,“那就拜托小学妹了。”

    离开医院后,我只觉得神清气爽。

    “终于回来了!”我推开家门,蹬掉鞋子,“妈,我要吃咖喱饭,超大碗的那——”

    看见宁次的身影时,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大哥!!!!”

    我狂喜,迅速向前跑去,在双方快要撞上的时候往上一跳,手脚并用抱住了他,宁次接住我,不由得踉跄了一步。

    “欢迎回来!”我环着他的脖子,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礼物礼物,我要礼物!”

    宁次无奈笑道:“有买。”

    我扭头一看,果然发现沙发上放着各种手办周边,我眼睛都亮了,立刻跳下来跑过去查看,边看还边掰着指头数数,确定数量无误后振臂欢呼:“数目全对,万岁!”

    “那些东西横滨也有卖吧,为什么还要让宁次特地从京都买回来?”

    “这您就不懂了,爸,”我竖起指头,晃了晃,“我主要是想让大哥感受一下御宅族的世界,他这么一本正经的人跟御宅族挤在一起买周边,那场面光是想想就精彩。”

    老爸:“……”

    宁次:“……”

    老妈沉思几秒:“有道理。”

    宁次和我是前后脚回来的,刚好赶上饭点,老妈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比平常热闹多了。

    不过这个热闹主要指的是我和我妈。

    “食不言。”老爸插话道。

    正聊得开心呢,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无异于是在泼冷水,老妈当场就不高兴了,直接怼了回去:“你也言了。”

    “……我是在提醒你们。”

    “狡辩,借口,臭男人。”

    “……”

    “父亲大人,”宁次帮他解围,“菜要凉了。”

    老爸在老妈面前的战斗力一向为零,被怼之后也不再提什么食不言,反倒跟我们一起聊了起来,不过是偶尔才发表意见的那种。

    昨天日足伯父打电话过来了,问我和宁次学业如何,身体如何,什么时候有空回老家聚一聚,我妈掐指一算,觉得是时候回去跟族人联络一下感情了,就将时间定在了我的假期。

    “老家啊……”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爱的短发女孩的模样,“不知道雏田有没有想我,回去一趟也好,抱着软软香香的妹妹睡觉总比独守空闺的好。”

    老妈:“放弃吧,上次你和你妹妹睡觉结果把人家被子全抢走了,连褥子都卷走了一半,从那以后你的下半生注定只能独守空闺了。”

    “啧,残忍。”

    老妈拍了拍我的脑袋,扭头看向宁次:“你也会去吧?”

    “嗯,你们决定就好。”

    吃完晚饭,我拉着宁次打了两个小时的游戏,要不是老爸发威,我还可以打通宵。

    宁次周末都会待在家里,要么冥想,要么看时事新闻,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未老先衰了,所以经常带他出去打打保龄球打打桌球什么的,虽然基本上都是我输,但我胜在会耍赖啊,宁次惯我也惯习惯了,任由我赖皮,并不斥责。

    但我没想到,率先打破这种生活节奏的会是我自己。

    “临时有事?”老妈怀疑她听错了。

    “嗯,”我支支吾吾的,“和同学聚餐,中午不在家吃饭。”

    老爸也觉得奇怪:“以前聚餐不也会硬拖着宁次出去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女子会啦,带大哥去多不合适。”

    我怕再说两句会露馅,于是赶紧穿上鞋,另一只还没穿好就一蹦一跳地出了门。

    像逃命似的赶到医院。

    “中午好呀,小学妹。”躺在病床上的人往这边打了声招呼,语调明朗,心情超好。

    我扯起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末了,只将手里打包好的拉面往床头柜上一放,掰开筷子,准备喂他。

    太宰像小孩子一样,还凑上前来闻了闻:“香味好浓郁。”

    “别废话了,学长,”我端起拉面,站在病床边俯视着他,咬着后槽牙,眼神充满杀气,“张开你的嘴吧。”

    太宰:“……”

    像这种光是呼吸一口空气都会觉得暖烘烘的好日子,为什么必须要大老远地来给一个一共才见了三次面的狗学长喂饭啊,此等福利连宁次大哥都没有享受过!

    我黑着脸,挑起面条往太宰嘴里塞,后者一直在那儿“烫烫烫烫烫烫”,我没办法,只好晾凉了一些再喂给他,可谁知门外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藤,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国木田抱怨太宰的那些话是手游里的,稍作修改了【就算是在学园里也逃不过被制裁的命运,真是男默女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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