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于涛现居的院子前,明晃晃的多了一圈侍卫。
于涛出门看见,愣了一下, 以为是丞相夫人派来的人, 冷了脸,道“呵, 不知道的以为来抄家呢。”
他摔上门, 掉头往院子里走。
院子本就不大,彤彤出去瞧一眼也发现了的。
彤彤心中紧张, 关了门往正堂跑, 她从门外瞧一眼, 发现于涛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她手摁着门框没进去, 掉头往厨房走,去沏了壶茶端过来。
彤彤端着茶壶进堂屋,把茶壶放在桌子上,拿起一个倒扣在桌子上的白瓷杯, 掂气茶壶倒水,冒着热气的茶水倒进茶杯中。
彤彤端着茶杯走到于涛面前, 把茶杯放在于涛身旁的茶几上, 道“水还热着,等下再喝。”
于涛点点头。
彤彤在茶几另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拿出手帕握在手中。
彤彤道“门外的侍卫妾看见了。”
于涛嘴唇动动, 没有说话。
彤彤故作轻松, 笑道“丞相夫人要是让你回府, 回去便是。”
她一开始很害怕于涛离开的,但是和于涛生活的这些日子她心中也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已经没有当初那样害怕于涛离开。
彤彤道“若不回来了,便不回来了。”
而她这样一说,心中又难受紧了,那些设想是事情还没发生时的,现在就要成真,又和那时心情不同,她还是害怕。
于涛道“我不离你,大不了我们就离开。”
“啊”,彤彤忙转头看向于涛,心情斗转,从地上到天上。
于涛对她笑道“只是到时我就不再是有闲有钱的贵公子,也不知做什么营生,你可愿跟我”,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会捣乱以外,不会做别的,真要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
彤彤却一下扑到他怀中,“不嫌弃你,怎么会嫌弃你呢”,她会赚钱,便是不唱歌了,也可以做些生意,她积攒了些家底。
于涛抱住彤彤,拍拍她的背,道“我再回府和母亲说说。”
他再争取一次,若是还不行,就不再求他们。
彤彤心知不行,打心底里不想他去。
于涛要去,彤彤把他送到门口,道“别再与他们争执。”
她心中是恨于涛的母亲的,于涛的母亲为了面子、身份那种虚伪的东西,死活不许她和于涛在一起,而这却关乎她和于涛的一生,她离开于涛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另一个人,即便以后有机会成家,很大的可能不会再得到幸福,这个影响大到毁掉她的一生。
于涛再娶,他又能家庭和睦吗他一生也会陷在这个阴影里。
但不管她心中多么气恼,她都不希望于涛再与丞相夫人吵架了,她自己也觉得十分累了。
于涛离开院子,门外的侍卫上前问一句,“公子去哪里”
于涛道“回府,还能去哪里”
守门的侍卫放行。
皇上说于小少爷去别处得拦着,若回丞相府,便不用拦,派人跟在他身后。
于涛余光看见有人跟着他,气得连理都不想理了,找个马车跳上,报“相府”二字,径直走到车厢后,坐着,闭目养神。
侍卫跟着于涛到丞相府便不再跟。
于涛跳下马车进府,看门的老大爷看见他都高兴的不行,让人快去通传给夫人。
去传话的奴才的脚程比于涛快一点,先将这事告诉了在后院养神的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心中激动,知他回府心中一阵喜意,连他与妓子跑了的愁都消散不少。
丞相夫人从坐榻上起身,走到正厅,于涛也正入门来,他道“母亲那是何意令人围墙,想做什么直说便是。”
他话音凌厉,丞相夫人脸上喜意散去,她也没听清楚于涛说了什么,直道“你多日不回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来兴师问罪的”
于涛“我要和彤彤在一起。”
丞相夫人听了头蒙,“见你一面还不如不见,你回来就知道说这些,没有一句我爱听的。”
于涛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彤彤在一起,只因她出身不好,只因我投胎到这个家里,我又哪一点胜她”他是指她有本事一个人养活自己,会那么多技艺,他什么都不会,离了家更什么都不是。
丞相夫人“咱们府上就不可能接纳她,你还要来问我为什么就是不可能接纳她”
于涛不说话了,他们之间气氛变得僵持。
丞相夫人“你知不知你闹了多少笑话”
于涛“我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丞相夫人“那你就为了她,把你娘气死吧”
于涛又不说话了。
丞相夫人“你是家中幼子,家里也不指望你做什么大事,我也想好了,你若要让她进门,就等娶亲后再纳她为妾。”
于涛僵着脸没有说话。
他和彤彤的缘分很玄妙,没有见彤彤之前,他觉得女人不过是玩物,越多越好,见了她便只想要她一个了,只想和她厮守,不想再与别的女子相处。
丞相夫人道“到时让你父亲给你谋个闲职,你也能活的恣意。”
于涛摇头,“娘说的许是很好,但那不是我想过的生活,我只要彤彤一个。”
谈崩了于涛没有再留下,转身往外走。
丞相夫人看着他的背影,不让人拦他。
她只觉这个讨债的,恨的她心疼。
于涛回到和彤彤暂居的小院,他不想说那些让彤彤难过,可他母亲态度坚决,他不得不和彤彤说了,两人早做打算。
于涛道“母亲仍是以前的态度。”
彤彤纵然已知,心中仍是难过,她将手搭在于涛身上,忍着低落,安慰于涛,“没事啊,时间还长。”
于涛摇摇头。
彤彤不知他什么意思。
于涛握住彤彤的手,用力的握几下,“我前半生活得浑浑噩噩,虽然什么都干,却没有什么是坚决想干,我后半生就只有一件事想干,就是和你在一起好好过一辈子。”
他说这样的话时是彤彤最安心的时候。
彤彤更无法左右命运,只能安慰道“会的,会的。”
于涛“娘现在让人包围院子里,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也想把我困住呢”
他现在还能做决定,他害怕以后他会做不成决定。
在京中他可拗不过他的家人,这样下去是不是离开是早晚的事他还没想过离开,心中有一丝惶恐,但若不离开去过娘说的生活,他更是不安,不用想也知是什么鸡飞狗跳的生活。
他想让家人不再管他,让他在京中想怎样浪就怎样浪就好了,他和彤彤在京中,在这个小院子里生活也是十分好的。
但两全其美的方式大多是不存在的。
他只是还需要再想想再想想再拿主意,这并不是简单的事啊,舍弃哪一个,对他而言都十分困难。
彤彤自然不会逼他,她就在还能在一起的日子里,好好陪他。
宫中。
因大皇子、二皇子的事未定,楚琸被分去了不少精力,宫内外的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他已不再过问。
比如他的舅舅找了太监的门路。
楚琸有起复舅舅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没安排上,不曾想舅舅先着急了。
他这几日懒得去管,打算等三日后看看于涛是否真的有血光之灾,若是有,大皇子、二皇子的事就要及早安置。除了这事外,其他他都不想操心了。
楚琸这几日去粹幽宫江兰殿也勤了些。
二皇子在江兰殿里玩,他就坐那儿看一会儿,也不抱抱他,也不与他说话,只是坐那看两眼。
江兰殿已有风声,说是二皇子可能被一位得道大师带走,因而这两日殿中也十分消沉。
不过大皇子和二皇子什么都不知的。
于柔看楚桀爬高上低差点从台子上摔下来,连忙喊道“楚桀”
她跑过去将楚桀抱进怀里,看他吓着没有,楚桀从她怀里探出头淘气的大笑。
楚琸走到他们身边,道“楚明臻。”
于柔“什么”
楚琸对于柔道“不叫楚桀了,大师给他起了新名字,叫楚明臻。”
于柔脸上扬起笑,她早就想给楚桀换名字,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大师解决了她这个难题,且这是大师起的名字,那位大师又是有些道行的,一定能给楚桀带来好运。
明臻,真好听的名字。
楚琸又道“老二,楚世轩。”
于柔“也是大师起的名字吗”
楚琸点点头。
于柔“那得好好感谢感谢大师”
楚琸点点头。
若大师所言为真,并为两位皇子破解劫难,他就让人在民间为大师打造道观,让大师受人间香火供奉。
于柔“嗯”了一声,接着和两个小家伙一起玩。
大师说带阿绵走,但是两三日过去,仍然没有动静,于柔不知他在拖延什么。
这两三日楚琸也什么都没有做,于柔也不知道楚琸为什么也不提了。
她只知大师还在宫中,这事没有过去。
于柔在宫中,对宫外的事一无所知,而那日傍晚,丞相府迎来了好消息。
丞相大人于文瑞提前结束外出差事回府了
他一路舟途劳顿,傍晚归家,回到府中,众人相迎,他疲劳之余感到安稳。
下了马车走过去托起丞相夫人的手臂,“为夫离家多日,夫人辛苦了。”
阮竹月身后站的是于文瑞这几年来颇为宠爱的一个妾室,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与阮竹月同行。
阮竹月早与他没有什么感情,准确说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感情,只余下大家族里老爷和夫人之间的扶持和敬重。
她见了于文瑞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于涛那摊子烂事该怎么办于文瑞不在京中时不知道,而一回来听到那些风言风语,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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