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争论颇激烈。
主要还是对方态度不好, 当时撞车以后钟宛第一时间下车解决,结果对方一下车就骂,也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什么。
爆粗口,说话也很难听。
钟宛起初还能保持理智跟对方就事论事地说, 最后也有些绷不住, 说话语气硬了些。
两边争得不能开交。
对方也急了, 红着脖子说“我兄弟马上就来, 跟你们说,他们已经到这儿了,我要他们来跟你说。”
钟宛淡道“行,那你让你朋友来,今天不管你来什么朋友,我也是这个说法。”
刚说完, 后头便传来一道声音“怎么着。”
“照你们这么说, 这事情僵在这不过了。”
这个声音让钟宛下意识皱眉, 回头看去。
目光在触及到对方时,明显愣了下。
秦忱走了过来, 神情淡漫。
同样回视她。
“对吗。”
钟宛收回视线,问“你就是他朋友”
秦忱说“嗯,挺熟。”
钟宛有两秒没说话。
不知道是在憋还是在想说什么。
撞车, 跟秦忱这伙人的朋友撞车。
这还是她回来第一天。
毫无准备的时候。
甚至是,毫无形象。
老天像是在跟她开玩笑。
钟宛缓了缓,平静了些“你朋友跟车过近又分神,我们靠边停车,他突然撞了上来,车撞得挺严重的。”
“是吗,我看看。”
秦忱走过去, 漫不经心地瞧了几眼两辆车的车头和车尾。
两辆车状况都挺惨烈。
温郁那辆车的车屁股整个凹了进去,他兄弟车头也不好,整个右侧估计都废了。
都不是什么便宜车,这种车漂亮是漂亮,不经撞也是真的。
况且,他兄弟是辆保时捷,今年夏季最新款,照这样看维修费大概得不少,这一带路边确实不让停车,但温郁减速靠边停了,最多算个违章停车。
他兄弟这种情况都能撞,看得出来当时确实分神了,要么就是喝了酒,不然解释不了。
不然,正常人都是避开,
要对方负全部责任,不大行。
也难怪钟宛会那么说话。
秦忱在那儿看,全部人也就瞧着他,想看他是怎么说。
没想秦忱淡漠地瞧了许久,视线却是看向一旁的温郁。
忽的问了句“温教授,这是您太太吗。”
和全场毫不相干的一句问题。
温郁不解,正要回答。
钟宛神色不变接过话“现在在说主次责任的问题,能说些相关的吗。”
今天她要是毫无反应或者任温郁回答了。
或许秦忱还会信。
偏偏她抢着回答。
秦忱盯着钟宛那张脸,笑了“行啊。”
“当然可以。”
钟宛说“我们愿意负责,该赔的赔该罚也认,但你朋友肯定也要占一部分责任的,车是他撞上来,总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秦忱道“可是,你们不该在这停。”
“是,这一点我认,可你朋友认定我们全部责任,合理吗,现在交警都没来他就要给我们定罪了一样,怕是不太好。”
说起这个,他那朋友急了“是我撞车,但你们为啥就在这停,开好好的停车干嘛,我告诉你,我这车刚提没多久,几百万呢,维修费就得不少,你赔得起吗你”
话没说完,肩忽的被人按住。
他回过头去,是秦忱。
“忱哥,你们是来帮我说话的吧,你来评评这事,他们、嘶”
肩膀一阵疼,那人不说话了。
不确定地瞧着秦忱。
知道他是有别的意思。
“这事再怎么说也得等交警来,这个道理,你懂吧。”
“懂,可是”
“既然懂,那现在是什么意思,怎么,准备打个群架,一块进个派出所,之后再解决车的事”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秦忱道“那就在这等着,没什么好吵的。”
秦忱这样说,一行人气焰再怎么也起不来了。
两边人各自去打电话找自己的朋友说事。
路边偶尔有车经过,车主还探过头看这边情景。
保时捷和温郁那辆宝马三系还在旁边孤单的亲密接触。
其实三系不便宜,几十万,就是和旁边的豪车比起来有点相形见绌。
没一会儿,交警过来,安排道路问题。
钟宛向交警反馈问题。
秦忱在这边和朋友说话,偶尔看过去一眼。
深夜风大,又是宽敞的马路。
钟宛的长发被风吹起,有些凌乱,
她一身浅色刺绣白衬,下边是黑色裹臀长裙,再是一双高跟鞋。
纤细的脚腕露外边,看着白皙又嫩,在这样的夜里晃人眼睛。
秦忱瞧着。
有点若有所思。
也是这时,朋友在那边道“我喊你们过来是帮我说话的,你们怎么、怎么向着别人说话呢。”
“说话,你想怎么说,车不是你撞的么。”
“最起码要争取吧,车是我撞的没错,可是对方违章停车啊,他不停,我也不会撞,在高速上都这样的。”
旁边人嗤笑“行了杨哥,别扯了,这可不是高速,人家也靠边停的,你想什么责任都不负不可能,还是等交警过来,回头调了监控录像再说。”
“那我总得争取自己权益吧。”
一行人也不说话。
恰好秦忱起身走过来,对方还不服,看过去,问“忱哥,这事你怎么看。”
“我”
秦忱态度挺淡,看了眼路边的车。
笑了声“这车,撞得不错。”
对方懵了“这啥意思。”
他把人喊过来帮忙,结果人在这落井下石来了
不是,这是他的车啊
“我的意思,很简单。”
秦忱说“这事看我一个面子,就这么算了,账回头算我这儿,懂吗。”
朋友还在那儿懵逼。
那边,本来钟宛和交警交代完,等着交警去对方那儿再询问。
没过一会儿,人过来了。
“你们违章临时停车,罚款是要交的,只不过私人车赔偿什么的,对方那边说这件事各自交完处罚也就算了,你们的车他那边回头会给赔偿,这边领了罚单就先走吧。”
两人都愣了。
钟宛问“就这么算了吗可是那个人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说要我们负全责,赔偿也得付,为什么现在又算了。”
交警低头写单子,道“这我哪知道呢,交通事故各种各样,私人车主也有不同想法的,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头再来交警队一趟处理就行。”
前半小时还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就这么结了。
直到交警大队的人走了,钟宛仍没回过神。
撞车的那人没过一会儿走过来向他们道歉,说“刚刚是我说话冲了,不好意思,先向您两位道个歉
,今天这事吧,其实啥也不算,你们刚回南城吧不熟悉道路的话以后还是多注意点,别往心里去。”
钟宛颔首向对方示意,回对方一句没事。
之后,她往那群人看去。
人群里,秦忱立在中间,和他的朋友们聊天,那样子张扬,时而肆意的笑。
有些像以前的他。
她压根就没想过这种节骨眼上会遇着他。
回程的路上还想着会不会遇见,结果,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钟宛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其实很震惊,只不过情绪都给压着,表面上装得风轻云淡。
心里,还是难平静下来。
事情就这么算,肯定和秦忱有关。
钟宛能想得到。
他们都是朋友,秦忱过来对方就改了态度,肯定是他说了些什么。
可是光看神情。
他对这件事好像也没有太上心。
钟宛不懂。
反正不管怎样。
这事,她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后来两人上了车,驱车回去。
温郁送钟宛回她的住处。
因为突发意外加上时间太晚,两人都有些累。
温郁明天还有事,只说先回去休息,没多待。
钟宛简单收拾了下屋子,睡了一晚。
第二天算是正式开始安排生活上的事,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过了两天,又陪温郁一块去了趟交警大队,结了案,理赔的事就等保险公司那边的消息。
撞车这事,也算是这么过了。
钟宛没急着找工作,她赶着回来是因为秦晓瑜婚期将近,这两天她还要过去参加婚礼。
秦晓瑜说了,希望钟宛可以当她伴娘。
毕竟她身边同学结婚的结婚,没多少还单身的,就钟宛。
明里暗里,还是打探钟宛私人感情方面的消息。
毕竟大家伙看到她回来后手上没有钻戒。
更没有人知道她传闻中订婚的那位,知情的人在猜她或许已经单身,就是没个准信,还是得问她本人。
秦晓瑜婚礼前那两天,约着身边的朋友一块聚。
位置就在秦宅里,她办了个小聚会,一群人像开茶话会一样,喝茶聊天,有的人就打牌。
因着人多,氛围倒不错,
秦晓瑜是喊同学朋友直接到家里来的聚会,当时恰逢秦家七大姑八大姨来
做客,老人家坐客厅,一群人吃喝玩乐在里厅。
好在秦宅大,位置不挤。
吃了饭,几个认识的同学旁边游戏开黑,几个就闲聊。
钟宛本来说去外面看看,到底刚回来没多久,老街还是想念的,然而人没出去就被七大姑八大姨给喊了过去。
要说当代年轻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没钱也不是生活不顺心。
是面对认识的长辈突如其来的关心。
工作怎么样工资怎么样找男朋友了吗
堪称死亡三问。
钟宛刚坐下,就有隔壁的阿姨问“宛宛结婚了没呀”
“没,结婚还早。”
“那谈男朋友了吗,你两年没回了,我们都挺好奇你那边生活呀。”
钟宛笑笑“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大致就是上班什么的,不稀奇。”
对于感情上的问题,她避而不谈。
阿姨很快也听了出来,道“你好像也都二十五了吧,男朋友该找了,女孩子不早点找男朋友,晚了难嫁。”
钟宛笑笑“谢谢阿姨关心,我不急。”
旁边的阿姨又问“对了晓瑜,那秦忱呢,今年他都三十了,找女朋友了吧”
聊到这个的时候,钟宛不自觉端起茶几上的茶水。
沉默不语地喝着。
耳边听着她们聊天。
“三姑,您别这么八卦好不好,好像没呢,我跟他没什么来往,哪知道他的事。”
“到底兄弟姐妹的,问问呀。”
“真的没有吧,一直单身,身边也没见有什么女人,别人说他看不上,秦忱那人,眼界高着。”
阿姨们在旁边念叨“你们这孩子啊,秦忱单着,钟宛也单着,还有谁,一个个都不结婚,也不知道是守着谁”
钟宛淡笑,不置可否。
就是不知道怎么着,那句单着莫名听进了耳里。
似有若无地在心里徘徊了许久。
临近夜晚,一群人吃完了饭说出去玩玩。
至于去哪玩,去了商圈那儿再看。
钟宛跟着他们一起,挤着一辆车,结果刚到位置就下起了暴雨。
雨很大,电闪雷鸣,雨滴豆大一般。
一群人下车没一会儿都给淋成了落汤鸡,在里边躲雨,愁着一会儿该去哪。
玩是没了兴致。
但秦晓瑜马上婚礼
了,今天本来被大家看做是最后的放纵,算是陪着秦晓瑜。
就这样各自散场回家,很扫兴。
有人到秦晓瑜那儿出主意“要不这样,室内也可以玩,找个大点的房子,到时候叫外卖点一桌的酒和夜宵,咱们唱k或者看电影,实在不行就纯嗨,像私人派对那样。”
旁边人纷纷认可“这个主意不错。”
“那我去看看民宿啥的。”
秦晓瑜道“别啊,找什么民宿,我家房子那么多还用得着跟我走,带你们去个地方。”
“哪儿啊。”
“你别管那么多,跟我去就是了。”
秦晓瑜没说是秦忱新置办的住处。
离这儿近,又方便。
这么多年,她还没怎么去过秦忱那儿,秦忱那人冷,她突然带这么多同学朋友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态度。
不过到底是她哥,总不可能这点面子不给。
况且,今天不是有个特殊的人在这么。
秦晓瑜有点自己的想法。
她想让这两人见见。
思及此,她看向钟宛,喊了她一声。
钟宛被淋了一路,浑身湿透,有些冷。
本来站在广告牌下看广告,等他们决定好。
忽的就听秦晓瑜喊她“出什么神呀,走了”
钟宛没多想,迈步跟着他们过去。
这场雨来得凶,去得也快。
位置不远,就在附近的别墅小区。
过去一路很顺利。
到了门前,刚巧秦晓瑜来了个电话,抬手示意他们去敲门。
钟宛过去按了几下门铃,没人应,她又去敲门,手刚搁下门就开了。
她抬眼去看里边的人。
只是这么一眼。
钟宛愣了。
秦忱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拿着毛巾。
显然是刚洗完澡没多久,他头发半湿,发梢带着水珠,一身黑色家居服,身上带着点沐浴露的清冽气息。
可能是刚从浴室出来的原因,这会没什么情绪,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高冷又不近人情。
眼里,波澜不兴。
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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