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率领飞虎军和飞熊军一部离开东都,进袭函谷关。头一天的行军,他们通过了司隶守军的六处箭楼,三处营寨。
当年拿下洛阳之后,叶欢的想法便是将其周边打造成定边军的堡垒。以建设东都为名,数万民夫在司隶干了整整两年。
营寨也好,箭楼也罢,最大的目的就在封锁骑军的机动性。与夏侯渊所率的虎豹骑相比,叶欢还是更看重董卓麾下的西凉铁骑。
营寨箭楼的卡点,都是通过精心设计,打造完成之后,司隶的防御足抵五万雄兵。加上有典韦率军坐镇,可说是安若泰山。
洛阳一稳,凉州拿下,叶欢的定边军后顾无忧。他可以尽力与兖州冀州之处,调兵遣将,获得了极大的便利。
且有坚固的半永久,永久工事为屏障,典韦更能放心支援主战场。兖州一战,徐晃到的就很是及时,牵制了曹操大部的军力。
目下,为了攻打西都而集结兵力,营寨箭楼之中的驻守士卒,降到了最低标准。但快捷的通讯体系,亦足以掌握方圆数百里。
五日或是六日,是步军到达函谷关之下所需要的时间。对来去如风的九曲而言,还要更快,郎骑竹上来便是全力尽出。
一日夜时间,九曲突进了三百里,兵分多路,探查各个要点。情报通过司隶的烽火台,不断传到管亥军中,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有郎骑竹亲领的九曲开道,管亥和聂志没有明言,但军中的惯常说法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行军。敌军动向,定可即使传达。
管亥可以随心所欲的切换行军之中的流程,让飞虎军与飞熊军之间产生最大的默契。王牌威力,亦不仅体现在战斗之中。
似郎骑竹这般的将领,路上敌军有可能的潜藏地
点,利于敌军埋伏的地段,以及利于骑军交战的开阔所在,都会重点关注。
此次进军,管亥是将所有侦查要责尽数赋予友军的。郎骑竹率领九曲则是多点开花,并不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不怕敌军发现。
西凉军察觉到定边军意在函谷,是死守还是发动突袭?主将必须做两手准备,在郎骑竹看来,敌军若是出来,正中下怀。
两千多人的九曲,有把握对付数万的西凉铁骑?那是痴人说梦。但话反过来说,数万的西凉铁骑,就有把握对付九曲嘛?
你要去问华雄樊稠等西凉大将,他们一定会皱眉头。那得有一个前提,九曲有着不得不与之决战的理由,否则,绝难实现。
从河东之战开始,西凉军与定边军打了大小不下数百战,互相之间了解极深。打九曲,一定要有人数优势,同时加上地利。
一众大将总结的经验,郭汜不可能不知道,当他收到敌军骑军在函谷附近出现的消息,且灵动无比,他的心里无比清楚。
主公董卓与叶欢的“蜜月期”算是过了,他的悠闲日子终结。
斥候战能打出五比一的战损,郭汜不用想也知道,只会是九曲。而能将这支王牌作为前哨使用,后续的军队定会十分强劲。
来的会是谁?高顺的陷阵,还是典韦的虎卫,或者麯义的先登,于禁的太原?郭将军有着种种猜测,来哪一支,都不好对付。
高顺在宛城?麯义于禁在幽并之地?军情不一定做的数,当叶欢想要强行拿下函谷关之时,一切皆有可能,看自己的运气。
可直到九曲出现在函谷关外五十里之处,他还没能弄清敌军前来攻打的究竟是谁。派出的斥候,如同石沉大海,从无回报。
“一定是定边
铁骑九曲,很可能是臧满之亲领,再派再探。一日之内,定要弄清,到底是何人领军,前来攻打函谷。”
函谷关中,郭汜正拍着桌子对麾下将领训斥,面上一脸的怒色。
将领们敢怒不敢言,实在是没办法,将军让他们探清敌军的动向,却又不允许大规模出动骑兵,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封侦查,原本就是定边军的拿手好戏,率领定边军的虽然不是臧空,可郎骑竹这个名字,已经足够令人头疼了。
九曲的士卒平时还好,但只要你稍稍越线,他们就会疯了一样加以封堵。那是不惜一切代价的,以命换命,你也得不到消息。
“等敌军到了城下,不就知道到底是谁了呢?和郎骑竹的九曲拼斥候战,他们还无比坚决,这不纯纯的要命吗?”
很多将领的内心独白,都是如此,明知敌军厉害,为何还要以短击长?要么你多派点兵啊,但这些话,只能藏在心中。
“算了,都下去吧,全力以赴就行,自今日开始,函谷进入战时。巡守改为一个时辰一轮,尤其要注意地下的动静。”
好在片刻之后,郭汜也反应过来了,突破九曲的封锁得知讯息,实在太难。强行逼迫,只会让属下离心离德,得不偿失。
定边军铁骑营,是天下唯一能令西凉铁骑畏惧的存在。而穴攻之法,也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叶欢整个一挖地虎。
看看函谷关城墙的内侧,有着深达一丈二尺的沟堑,每隔一百步,都有倒扣入地下的水缸,士卒不离左右,听着地下的动静。
唯一令郭汜宽慰的是,函谷关不是虎牢,没有两侧太高的崇山峻岭。否则,他的防御面还要更大,所有山头都必须派兵把守。
凭借
手中的两万士卒,他能抗住定边军的进攻多久?名列天下前三的雄关,并不能给他多少的安全感,定边强的,何止骑军?
让一众麾下将领离开之后,郭汜坐在案前想了想,忽然起身到了箱中,一阵捣鼓之后,取出一物,随即来到案前,投掷起来。
他取出来的,竟然是骰子,晋阳造,象牙材质,光华剔透。
“一是陷阵,二为虎卫,三是先登,四是飞熊……”郭汜将军在心中默念一番,骰子一阵滚动,停止下来是个一。
郭汜眉头一皱,嘴里飞快的嘀咕了一句:“这把不算。”
可第二次投掷,出来的又是一个一,等到第三次,那个红色的一极为醒目之时。郭汜将军出离愤怒了,他将骰子砸在了地上。
深吸一口气,郭将军渐渐恢复平静,来吧,该来的,躲不掉。
其实往深处一想,谁来有区别吗?主公交给自己的任务是死守函谷。死守!陷阵也好,虎卫也罢,他们有打不下的城关吗?
一直以来,叶欢在战场上,几乎无所不能,他根本没有败过。
这么一想,郭汜倒是轻松了许多,唯一的希望,就是主公可以速速拿下蜀中。到时候不要说函谷,就连西都都能放弃。
否则,恶来典韦便是如鲠在喉,如今,更多了一个凉州。那里有叶欢嫡子叶信亲领的凉州骑,连军中悍将庞德,都不是对手。
此时的郭汜,就是一个纯粹的战将,他并不清楚,倘若不是叶欢,他也会有一段风光的时光,可是,一切都改变了。
再过两日,当定边军终于来到城下扎营,郭汜在城楼上看见中军飘扬的飞虎军军旗,也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反正不是爽。
飞虎军,黄巾悍将周仓周伯明。与高顺典韦这些
名字相比,他并不出众。但郭汜偏偏清楚,当年拿下虎牢雄关的,正是周仓。
叶欢是不会用错人的,这一点定边军信,西凉军更信。哪怕来将是个寂寂无名之辈,只要叶欢用他,谁也不敢小觑。
“来都来了,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倒是打过来啊。”看着飞虎军在城下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郭将军心中腹诽着。
“叶悦之自是狡猾,他一定清楚,我军的步军士卒,还不够成熟。”一个念头油然而生,郭汜立刻加以肯定,敌军在对他们施加压力。
换在骑军对阵之中,也许不管用,至于攻城战吗?在士卒面上偶尔出现的神情之中,郭汜已经找到了答案。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也冤枉管亥了。换做从前,得到先锋的军令,飞虎军能和他客气,是见了鬼了。
就算不立刻发动大规模的攻势,试探是免不了的。城池坚不坚固,守军够不够强硬,不实际打一下,你永远不会有答案。
远处的函谷,巍峨壮丽,犹如一只凶手趴在那里,择人而噬。
却阻挡不了飞虎飞熊两军的军官,走马灯似的来管亥营中请战。在他们眼中,首攻亦是最高的荣誉,值得用性命争取。
“急什么?临阵当要沉稳,关城的弱点都清楚了吗?敌军的战力,了如指掌了吗?典将军以我飞虎军为先锋,不能有丝毫意外。”
管亥的语气十分坚定,飞虎也好,飞熊也罢,请战的一律呵斥。
之所以是呵斥,因为他问的这些问题,军官们还真有答案。不光有,更有种种的预案,想要难住他们,绝无可能。
真正的原因嘛,还在时间,六日到达函谷,八日之前发动攻击。典将军和陈军师的将令是不容违背的,无论你也多少战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