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了才想到我,亏我还以为当真爱子情深,一片慈母心肠,原来都是哄我的呢”封宴板着脸挖苦。
“不是这样的。”林莹羞愧地摇头,小声啜泣,“我想你也是真的,以后也一定会待你好的啊。”
到底是从自己腹中而出,也曾怀胎十月血肉相连,偶尔林莹也会想起留在王府中的孩子,只是对比起和表哥双宿双飞美满的生活,这点小小的遗憾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对于儿子来到身边她是欣喜的,只是想不到封宴会这么的排斥,明明说了会对他好,林莹委屈地想。
“哼哼,我好稀罕呢”封宴气得都不想说话了。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一自之私,真当他是孩子好骗呢
“表哥。”对着封宴的怒火,林莹无助地望向自家表哥。
方思然习惯性地揽着她哄“孩子不懂事呢,等回去后我们慢慢教。”他望着封宴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阴狠,等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
“怎么了,怎么了,谁惹姑娘生气了”端着做好的饭菜,徐嬷嬷一进屋就察觉到气氛的僵硬,她忙放下东西走到自家小姐身边,关心地打量个没完。
梅娘则是顿了顿,脚步一转朝着封宴走去。她自重新回到旧主身边后就沉默了很多,大部分的心神倒是放在了封宴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林莹才是亲生母亲,可是这里论对封宴感情最深的,怕只有她了。
“小少爷,没事吧”她低低的问。
“没事。”封宴随意地答了一句,懒得理会自己那奇葩的生母,而是开口问,“饭菜好了吗,我饿了”
他是真的饿了,一路上折腾得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再生气也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还想着此生能长命百岁呢
见封宴还有精神想吃的,梅娘下意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忙道“可以吃了,奴婢这就侍候少爷用餐”
封宴冷淡地点点头,拒绝了梅娘想抱他的手,自己利落地跳了下来,手脚麻利地爬上餐桌。
那边徐嬷嬷显然听完了前因后果,此刻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带着点无奈望着自家小姐。
“姑娘不该承认的。”她叹气。
“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没有想到宴儿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林莹委屈地扭着手指。
望着还是娇憨如少女般的小姐,徐嬷嬷心中闪过隐隐的后悔,她们当初舍不得一手服侍养大的林莹伤心,而纵着她抛夫弃子地离开王府是不是做错了呢
这几年下来方思然有多少真心,徐嬷嬷这个旁观者看得更清楚。本来也没什么,有安远侯府压着,有诚王府这把随时砍落的刀在头顶悬着,方思然再有什么小心思也只能憋着,还得哄着林莹开开心心的。
可是安远侯会老,他不可能压着方思然一辈子,本来她还有一个弟弟可以继承侯府,有他照拂往后一样可以护住林莹。
悲剧的是林莹的亲弟弟病死了,而安远侯一年比一年老去,自家小姐迟早会失去这份依仗。那时候就不是方思然伏低做小了,恐怕林莹反而转过来要看他的脸色。
徐嬷嬷无法将林莹的未来寄托在方思然的良心上,本就不是良人,也只有小姐一心一意沉浸在情爱中,才会相信方思然是真的全心全意地爱她。
如果两人之间有个孩子维系着多少还有转圜的余地,看在孩子的份上方思然也不好做得太绝,林莹好歹终身有靠。
可是雪上加霜的是林莹不能生了,当初为了按计划离开王府而选择喝药提早产子,结果到底是伤了身子。
林莹再也生不了孩子,她醋性大又不允许方思然碰别的女人去生孩子,就想到了被留在王府的封宴。
她天真的想,自己的儿子,不也就是表哥的儿子吗那就将封宴带出来啊,当他们俩人的儿子,表哥有后了就不用再苦恼传宗接代地问题了。
方思然心里作何想不知道,但是徐嬷嬷先心动了。无论如何女人在家时靠父母护持,出嫁后靠男人,再不然就是靠儿子,儿子可比男人可靠多了。
徐嬷嬷为了一手养大的小姐是真的操碎了心,还真的思考如何从王府将封宴弄出来。一则,封宴总是亲的,将来无论如何不能不管林莹这个母亲。二则,趁着现在孩子小忘性大,更容易培养感情,等时间长了也就不记得王府的过往了。
所以,徐嬷嬷还真的想方设法地联系上王府旧人,然后以牺牲掉方嬷嬷的代价将人成功换了出来。
一切都挺顺利的,唯一没有想到的大概就是封宴不同于一般的小孩,不但没有哭哭啼啼的,而且很不好哄。
现在更是让他怀疑林莹根本是因为不能生了,才想要他这个儿子,这个心结万一解不开说不定会影响往后母子间的感情。
“少爷到底还小呢,姑娘你耐心点多哄哄他”徐嬷嬷只好道。
林莹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有点怵这个儿子,封宴别看个头小,可是那双黑兮兮的瞳孔里一点感情也没有,说话一句一句尽是刺人的,噎得人难受。
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就着几盏烛台,林莹磨磨蹭蹭地坐下来用餐。
那柳护卫并不上桌,拿了个饼子就避到一旁,不顾封宴的白眼固执地守在一边。
徐嬷嬷和梅娘是没有坐的,而是站在一边服侍三人。
封宴挑拣了些饭菜,自顾自地埋头大吃,小嘴吧唧吧唧地吃着欢快。
顺着徐嬷嬷地示意,林莹温温柔柔地问“宴儿喜欢什么菜,娘夹给你”
封宴没理她。
林莹顿时双眸有些黯然。
方思然在一旁露出冷笑,不怀好意地盯了封宴一眼。
徐嬷嬷忙道“小少爷,你不知道姑娘有多苦,当初生小少爷难产,把身子都弄坏了,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姑娘啊。她想你想得,都快把眼睛哭坏了。”
封宴顿时觉得没了胃口,咽下口中的饭菜,突然问道“外祖父知道你们来北洲吗”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林莹等僵住了身子。
封宴眉眼一转,幽幽地道“看来是不知道了。”
安远侯安排女儿一辈子躲着诚王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掳走封宴,一切都是林莹带着徐嬷嬷自作主张。
这下连一直安静作壁上观的柳护卫也坐不住了,猛地咳了起来,带着这么一股心虚。
“你们竟敢瞒着外祖父偷偷行事,就不怕他老人家动怒吗”封宴斜眼。
林莹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惑,对父亲她还是有几分惧意的。
“侯爷会理解小姐的苦衷的。”徐嬷嬷强笑道。
“真的吗要不然你去信问问外祖父,我们在这等着,看他答不答应。”封宴没好气地道。
“嬷嬷。”林莹抬头不安地看了眼徐嬷嬷,迟疑道,“要不,还是问问父亲”
她现在都还记得对自己的一意孤行父亲是如何的勃然大怒,生气地说宁愿没有她这个女儿。尽管还是给她善后,可是却远远地送走了自己,甚至派了人监管不许他们出远门一步。
如果父亲知道了自己这次的所为,万一雷霆大怒怎么办,她不想让父亲真的厌了自己。
“不行。”出声反对的是徐嬷嬷,还有柳护卫。
他狠狠地瞪了封宴一眼,开口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做下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真当王府是吃素的不成。”
就是换了安远侯在此,也没有后悔的余地,真放封宴回到王府他们的麻烦才大了。
“小鬼,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或者妄图有人来救你。现在诚王府只会当你已经死在火灾中了,谁会想到你是假的。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懂吗”柳护卫恶声恶气地道。
封宴郁闷,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很可能是现实。
诚王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孙子,诚王妃更不用说了,说不定巴不得他就此消失了。而诚王世子呢,一点也不重视他,难道会为了自己寻根问底吗
越想越沮丧,貌似除了自己那个体弱多病的姑姑会为自己掉几滴眼泪,其他王府中人根本莫得感情
不过他硬气地道“哼,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父亲就来救我了呢”
柳护卫轻蔑地一笑“那你等着吧,看天亮了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一变,警惕地朝门外看去“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没有啊”方思然莫名其妙地道。
“不对,有人”柳护卫当即朝着门扑去。
然而有什么东西比他更快地砸到了门上,砸开了半掩的门,再掉落在地上。
啊,恐惧的惊呼声响起,林莹软软地瘫在地上,被徐嬷嬷忠心地护在怀里。
只见烛光照射下,那是一团已经烧焦得看不出面目来的软肉,可是它还是活着的,痛苦得喘息,散发着诡异的令人呕心的肉香。
那,那是方嬷嬷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里想得好好的,下笔就是找不着感觉,我下次还是沉默是金吧。虽然世子还没出现,不要怀疑他就在门后。感谢在20200323 21:50:4020200324 21:5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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