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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第 149 章
    穆如清上前抱住药相师,哆嗦着手拿出身上的白羊脂玉续给药相师疗伤,“这药是绝傲雪的,对伤口很管用。药药你忍一忍。”

    药相师推开她,语气十分虚弱,“快走。白衣借命有清扫战场的习惯,很快会去而复返。带飒清回澄江一道,临川君日在那里,没人敢动你们。”

    “你伤得这么重,我绝不离开。”穆如清摇摇头,粉嫩小脸上挂着泪珠。坚持要给药相师上药。

    手刚碰上伤口处,胳膊被人拉住、拽离药相师身边。

    穆如清忙回头看,竟是穆门门主,脸上还带着愤怒,便挣扎道,“师父你怎么来了。你放开我,药药受了很重的伤,我必须为他疗伤。”

    “疗伤”穆门门主声音一下子拔高,气地胡子直跳,“你若是还记得你爹是怎么死的,就立即杀了他。”

    “师父,你说什么”穆如清愣住了。

    穆门门主冷笑一声,撩起衣摆蹲在药相师面前,一把扯下他脸皮。拽穆如清到跟前看,“他是药相师,穆星河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手抽出腰间长剑塞进穆如清手里,声音如恶魔低语,“你是穆星河的女儿,就必须为你爹报仇。现在仇人就在你面前,杀了他,用他的血让穆星河瞑目。”

    没了方海脸皮的药相师露出那张俊逸出尘的脸,薄唇发白,即便身受重伤也不掩锐利眼眸。他不辩解,承认得坦坦荡荡,“他没说错,穆星河是我杀的。”

    穆如清一怔,十分慌乱。脚下退后几步,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

    穆门门主催促她,面目逐渐狰狞,“快啊,杀了他。杀了他就能为你爹雪恨。”

    穆如清拿着剑逐渐靠近走近,剑刃搁在药相师修长颈项上、蛇一样冰凉地贴着皮肤,只需轻轻一划,药相师便会命丧当场。

    突然,穆如清调转剑尖,剑尖冲着穆门门主等红梅傲雪之人。

    别说穆门门主目瞪口呆,冷静如药相师也不禁讶然出声,诧异地看向穆如清。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教过我,我不能杀他。”穆如清流着泪,水洗过的眼神十分坚定,另一手搀扶起药相师,把他牢牢护在身后,“我也不会准许你们动他。”

    “穆如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穆门门主气得不轻,大声吼道。这个傻徒弟哦,正直放错地方啦。这个徒弟让他在蓝家面前丢尽了脸面。

    “师父,对不起。我把药药、药相师送出红梅傲雪,一定会回来向师门请罪。”穆如清看了一眼飒清,示意她过来。

    飒清十分懊悔,她捅错人了她想为方海报仇,怎么披着方海脸皮的人是药相师。

    她十分清楚,以药相师的为人绝对不会杀方海,方海连做蝶作秀的资格都没有,怎么配给药相师杀。

    飒清蹬蹬蹬跑过来,一把扑进药相师怀里,哇哇大哭,“药相师你没事吧,我不是有意伤你的。你相信我,我只想为方海报仇,没想伤你。”

    鹅黄色衣衫的小姑娘还不到他胸口高,身量娇小,活泼开朗又不失良善。与他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像遥星。

    药相师很少被人抱,还是这种抱个满怀。

    十分陌生,但不讨厌。

    药相师先是一愣,双手僵直伸出,虚拢着飒清。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宛如捧着易碎的珍宝。很快他就不满足于这点儿接触,他鼓起勇气回抱飒清,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

    轻声安慰她,“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好温暖啊。

    比晒太阳还让人舒服。

    这就是他的女儿,他与遥星的女儿。

    蓝鹤直起胳膊、命令蓝家弟子,“药相师杀我红梅傲雪数人,此仇不共戴天。蓝家弟子听令,杀了药相师。”

    蓝家弟子团团围住三人。

    蓝家弟子也知道对方一直豁出性命抵御白衣借命,此刻觉得羞愧、耳朵泛红,都没脸与药相师直视。

    可家主的命令不得不听。

    为首的蓝家弟子轻声道,“对不起,师命难违。”

    语落众人围攻药相师。刀光剑影之间,是不断地以伤换伤。

    蓝鹤眉眼一眯,指间弯成勾状、灵气凝在掌心,一招“风声鹤唳”如劲风摧草袭向药相师。穆如清被打伤,“哇”地吐了一口血。蓝鹤看在欺霜的面子上逮住飒清扔到一边。

    药相师即便身受重伤也远在蓝鹤意料之外。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顺着蓝鹤的力道扣住他的手腕,运用灵气朝下一拉,当场废了蓝鹤。

    蓝鹤痛苦嚎叫

    心生惧意,浑身不住地发抖

    明明看着是个纸糊的文人,怎会如此强大这还是在以一挡千与白衣借命周旋了一天一夜的情况下,若是全盛时期,他该多强大

    药相师打退蓝鹤,剑尖擦地手扶着歇息,胸膛急剧上下起伏。身体已经受不住再多的攻击了。

    突然,天边传来浑厚的埙声。

    苍凉、大气,还透着一丝冷意。

    这声音以灵力推送,穿山过水拂地而来,足见吹埙人的修为莫测高深。

    蓝鹤震惊不已,扶着断手不由自主后退两步,瞳孔骤缩、浑身冷汗涔涔,“怎么会遇见他他怎么来了他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到南部”

    穆门门主疑惑道,“家主,你在说谁啊谁要来”

    蓝家弟子们同样疑惑。他们很少见到宗主这样,于是警惕心高高提起。

    蓝鹤哆嗦着唇道,“白衣借命代宗主悦叛道,听过他埙的人都会死。”

    药相师咬牙暗骂一声。草,竟然在这个时候碰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所有人尽可能把耳朵堵上,这埙声会震碎七窍。”

    掌心一摊,飞出四个指甲盖大小的小蝴蝶,一对飞进飒清耳朵里,一对飞进穆如清耳朵里。

    药相师推了穆如清一把,“走,带上飒清去澄江一道。临川君日是无伤状态,现在只有临川君日能有实力与悦叛道一战。”

    穆如清和飒清都不动。

    药相师看了飒清一眼,眼神无比温柔,然后转过头去,“飒清,你在这里我让我分心,走吧。”

    飒清愣了一下,心头暖暖的,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穆如清心知药相师是要保护自己女儿,她得替药相师完成心愿。一把拉起不愿离去的飒清,穆如清照他说的头也不回往澄江一道跑,“药药,你保重啊。”

    即便知道他是杀父仇人,她也愿意称呼他一声药药。

    飒清一步三回头,药相师修长清冷的身影离她的视线中渐渐缩小成圆点。

    埙声越来越重,在脑海里不断回荡冲击着意识。

    众人不是不想跑,而是受埙声影响,已经无力抬起双腿移动半寸。

    血最先从蓝家弟子们指缝中逸出,然后是口、鼻、眼。

    七窍流血失了性命,蓝家弟子一个个如萝卜倒地。

    很快,穆门门主跟着倒地,眼珠微转,永久地停在穆如清离去的方向。幸好如清先走了。

    埙声渐近,一个单手背在身后、身着白绒嵌金锦衣长袍、头戴乌金冠的男子缓步而来,悠闲得很,宛如在逛自家后花园。蓝家弟子们早已死去的身躯像是臣服于他。

    他双足所踏之地,万物皆伏,尽是归属之臣。

    眉目如画,鼻尖上有一颗痣。唇很薄,像含了刀片。嘴巴一开一合间,割出血般艳丽的色彩涂抹嘴唇,“药相师,上次论文斋一别已有数年,我们好久不见。”

    蓝鹤心道,是药相师的仇人吗那我趁此机会尽快跑。

    脚后移一步,踩在枯树枝上面嘎吱响了一下。

    手心冒起冷汗。极度惊恐中,这点儿细小的动静足够让蓝鹤倏地盯紧悦叛道,生怕惊动了对方。

    悦叛道皱了皱眉头,琉璃般的冷灰色眼珠子偏过来看看得蓝鹤头皮发麻,“好吵啊,你那令人厌恶的小动作吵到我和药相师叙旧了。”

    悦叛道正走着,轮廓突然一花,在蓝鹤视线中失去了踪影。

    蓝鹤气才喘了一半,在自己意识到以前,悦叛道衣领上的白绒毛已经趴在脸颊间轻轻拂动着。

    蓝鹤瞳孔骤然紧缩,嘴角哇地吐一大口血。他的腹部被一只手贯穿,内丹像珍珠一眼样出体外,在地上跳动了两下便躺倒不动。

    “嗯”悦叛道似感应到什么东西,抽回手臂,手掌上放着一颗裹了红纹黄符的圆鼓鼓的东西,“头颅归我了。”

    “放下,那颗头颅你不能拿走。”药相师一眼认出那是觅丹华,握起剑直取悦叛道心脏。离悦叛道五步时,蝶影瞬间幻化出五个药相师一齐现出杀招,“蝶影重重。”

    “不给你,那是我的战利品。”悦叛道皱眉闻了闻右手,外衣上的血迹腥臭味儿很重,他脱掉外衣扔了。蹲下来,手在蓝鹤脸上蹭来蹭去,把他当抹布用。

    又长又尖的指甲划出光影,药相师的几个分身像纸张一样被撕成几片。

    蝶影散去,悦叛道掐着药相师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纤细手掌比捏了朵小花还轻松,药相师却额间青筋暴起,“一招竟能轻取你药相师性命。药相师,你在论文斋时的意气风发去哪儿了。”

    看了看遍地尸体,又道,“现成的工具摆着,怎么不用蝶作秀听说你曾发誓不再用蝶作秀,是真的吗果真话不能乱说,背誓会死人的。”

    悦叛道不太在意这个,“罢了,在论文斋同修时你也打不过我。”

    天边新的防御阵法已经完全替代无花无定,悦叛道收回目光,“苏锦绣上报说这是晴凉不垢的手笔,我还不信,过来一看竟是真的。药相师,告诉我这是谁弄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