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侯爵干咳了一声,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了一下武明道和东方朔。
武明道伶俐,赶忙站起身来,拱礼而上,有意解释道“让二位尊上见笑了,这高门贵府中,姬妾争宠那是常事,不足为奇,倒是误了二位尊上的眼,司徒大人,还不赶紧扶着令尊回后房休息着”
司徒兰适才反应过来,惊慌点点了头,用尽全力将自己的父亲从地上抱了起来,司徒兰声细语道“父亲莫怕,这里就交给武大人他们吧,我带你到后堂休息着”
司徒勋眼神发直,支支吾吾道“不不不兰儿你要守在这里,这是你的家这里需要你来守护这里”
司徒勋两眼红丝尽满,他脸色刷白,双手发了狂一般攥着司徒兰的衣袖。
司徒兰心疼锁眉,好生哄着自己已经近乎半疯的父亲道“好好好我会守好司徒家的,父亲莫要着急,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先跟我回去”
绝没想司徒勋猩红的眼,缓缓投向上官侯爵身上,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惊怔,继而他一把推开了司徒兰,疯狂向上官侯爵方向跑去。
东方朔眼疾手快,忽感杀气,一个窜蹦跳跃,空中而至,落在上官侯爵的桌榻前,欲要拔剑护主。
司徒兰惊吓,追着司徒勋的脚步而去,眼看东方朔利剑出鞘之时,司徒兰疾呼道“东方大人手下留情,那可是我的父亲大人”
东方朔听罢,迟疑一瞬间,竟没想冲上前起来的司徒勋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还请主君收回成命,饶了我家兰儿一命吧,公主虽好,却不及真情可贵,我家兰儿从无拘无束,未曾沾染官宦气息半分,那是他的福分,若是公主嫁入我家府中,我家兰儿的终身就耽误了”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目光内敛,脸色阴沉道“司徒首相怕是吓糊涂了吧,竟起来胡话来司徒大人,还不扶着令尊会后堂休息去”
司徒兰着实吓得不轻,跟在司徒勋身后,跪倒在地,连连道歉道“主君恕罪,我父亲这会惊吓过度,语无伦次,乱胡话,我这就带他下去”
眼看这形式,连同着司徒大夫人也吓傻了,这一家三口全都跪在霖上。
司徒勋却未曾放弃过一丝念想,似乎今日不把话尽兴,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似的
此时,正所有人身后鬼娘柳枝香,诡笑连连,风凉话不尽
“呵呵司徒大人现在装什么慈父呢那些年二公子欺辱大公子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你却躲在一边装聋作痴,独善其身;那些年三公子一把火烧掉大公子的戏班子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呢斥责大公子不务正业,当众表扬三公子勇猛正义;还有我家儿子,出自我房,却未曾让我这个亲娘亲近半分,二房对我儿子各种欺辱,为了活命,我儿子从忍气吞声,从来不敢忤逆他的哥哥们,最后因为站错了队伍,落个这样的下场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也是个当父亲的,从头至尾,你为你所有儿子筹谋,你可曾想过,远在流放之地,你还有个儿子,从到大未曾有过一丝父母温存呢”
此话一出,司徒勋浑然一颤,伏地魔怔,絮絮叨叨不停“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错为人夫我错为人父我不配做人”
司徒兰听到这里,冷眼迷茫,一眼凶狠回眸,恶狠狠怒吼道“四娘你不要再了父亲已经很痛苦了”
显然,已经化成了恶鬼的柳枝香并没有想过要轻饶了司徒勋,冷言冷语道“他现在的痛苦,全是他自找的我本无心招惹他,而他偏偏来撩拨我的心,撩拨了也就算了,男人就该负责到底,你玩弄我的感情,一桩婚事就把我给锁在了深规院中,你一句为了司徒家家业,便可脱离这深宅斗争,把我们所有女人聚在一起,明争暗斗不止,你却不管不问,装聋作哑,回家之后,一句辛苦,我们女人就要像臣子一般,对你俯首称臣,我本是可以翱翔雄鹰,若是在门之地,我便可以像你们男子一眼出征沙场,战功累累,为了你折断自己引以为豪的羽翼,放弃了自己的锦绣前途,你却把我当成了金丝雀,圈养在司徒府中的牢笼中,这就算了,门之后身份,权门姬妾之末,我一个战场勇士,却被逼得连自己儿子都不能够将养的地步,司徒勋你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着,柳枝香的眼中邪火更甚,这鬼化的速度令人发指。
武明道时刻密切关注柳枝香的一举一动,虽是准备出手,解决了眼下的女子。
武玄月适才明白了,为何这武明道时刻盯着众多舞女中姿色最甚的一个,原不过他早就发觉了此女有异,密切监视,时刻把握此女的动向。
这样想来,武玄月内心汗颜,所想之前自己的横醋吃得还挺没有意思的。
上官侯爵脸色越发的阴沉,因为他在柳枝香口中听来的不仅仅是家中姬妾的怨念,他还听到了嫁入权门之地的门女修的后悔和怒恨。
而这些话,是上官侯爵怎么不愿在纳兰一族面前捅破的窗户纸,却因为一个阴魂,被一下子捅破了。
所谓司徒家的家事,已经不再是家事,现在这种情形,已经上升到了国事的层面。
上官侯爵本是想通过阻断司徒姬妾的书院封住那柳枝香的嘴,结果这件事情还是被抖了出来。
司徒勋精神恍惚,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起来,除了会道歉,再也不出其他话来。
而这柳枝香越越来劲儿,越越疯狂
此时,阴风乱作,呼啸而至,好好一场宴会,就这样被搅和了
不过,此番闹剧,武玄月倒是惬意的很
柳枝香话越多,日后自己找这上官侯爵谈判的筹码就越充分,此时的武玄月巴不得柳枝香多几句,自己好搜集证据,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