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跟他比试的。
他是来弹劾他的,是来揪住他的罪状,废了他这太子之位的
萧凛就算健康如初又怎么样
不能攻击他的身体,还不能攻击他的品行了
「太子殿下」
他摇动三寸不烂之舌,试图把一切拉回正轨。
可惜,萧凛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是轻轻一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衣领,尔后,稍一用力,直接把他举过了头顶
江斐大惊失色,像只小鸡仔一般胡乱扑腾着,口中怒叱「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微臣下来」
「如何能放」萧凛轻哼,「你当着众臣的面,骂孤是个残废孤今日若不向你证明一下,孤以后在东宫还怎么混」
「你你要如何证明」江斐头下脚上,面皮紫涨,心中惊惶。
他忽然忆起这位太子的一些旧事来。
一个从十岁就上战场杀敌的人,又有如此功力,杀人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要是恼了,直接摔死他,他又能奈他何
江斐想到这点,瞬间就慌了,仓皇呼救「救命啊救命」
萧凛满面嘲讽「好个没用的江侯若孤此时是敌军进犯,你也要喊救命吗难不成,这大萧的江山,是你们这些人,喊救命喊回来的吗」
他怒哼一声,揪着江斐的腰带,抡圆了膀子,将他整个人滴溜溜的转起来
江斐被转得头晕眼花,胃液翻滚,正要再开口呼救,人却骤然飞出去
「咕咚」一声,他撞在了左相张宗虞身上
张宗虞是文官,哪撑得他这么一撞,哀嚎一声,仰面跌倒。
江斐则直接趴到了他身上,两人头对头嘴对嘴,亲密得不得了
萧凛冷哧一声,又朝萧允伸出手。
「萧大战神,来,与孤比过」
萧允一千一万个不想。
可是,萧凛若想比,又有谁能推拒得了呢
不过,他到底还是比江斐要强些,不致于一招就范。
但是,也没强多少,才堪堪五招,他就被萧凛抓住了腰带,呈出跟江斐一样的屈辱姿势。
「你想转几圈」萧凛问。
「太子殿下,你不能这样」萧允面红耳赤辩驳,「我们就事论事,你怎么能」
「孤不就是在就事论事吗」萧凛摊手,「你们说孤残废,说孤不行,孤为了证明自己行,就用这残废之体跟你们比试你们不是普通人啊一个是一品军侯,一个是是什么劳什子战神孤以一对二,没占你们便宜啊」
萧允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无助的看向身边的朝臣。
可刚才还聒躁不休,誓要把天捅个窟窿的同仁们,此时却齐唰唰的闭紧了嘴,无一人再敢发声
「皇上」萧允扭头看向萧帝。
可惜,头还未扭过去,人便已在空中急速旋转。
尔后,像什么破烂物事似的,被萧凛直直扔了出去
这一回,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右相温修身上,也跟他来了次亲密接触
温修被砸之前,就有预感,所以拼命的往人群中躲。
可惜,终归是没有躲过,被砸得口鼻出血,眼冒金星
萧凛连伤四人,却仍是面不红气不喘。
「骂孤残废,可是,你们却不如一个残废」他满面鄙夷,「连残废都不如的人,怎么有脸在大殿之上指手划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胡闹」萧帝
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太子,你疯了吗怎么可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戏耍殴打朝廷重臣之前众臣弹劾你放残忍嗜杀,视百姓生命为草芥,朕还不肯相信,还为你辩驳如今朕可是被你结结实实打了脸了你当着朕的面,都敢公然行凶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太子无状」江斐吐了口血沫,嘶声吼叫,「求圣上废了他废了他」
他这一嗓子像是一声号角,将大殿上的大臣们全都惊醒了,也都跟着一起喊起来
「废太子废后」
「萧凛不废,天理不容」z
「太子不废,国运遭殃」
「愤怒」的吼叫声,如惊涛骇浪,很快便将萧凛淹没其中。
他孤身一人立在那里,仿佛风暴中的一只扁舟,随时都可能被巨浪吞没。
昭王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又轻咳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为他发声,正纠结间,站在左侧的十二人却齐唰唰上前,护在萧凛左右。
与此同时,萧凛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敢问诸位大臣,以何明目废孤这个太子呢就用刚才那个理由吗若是这样的话,孤可是不服的」
那一瞬间,巨浪似遇到一堵巍然挺高,在上面徒劳拍打着,声势却渐渐转弱。
没办法,因为萧凛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不,也不能说是大,他的声音其实十分低沉。
然而那低沉的声音,却似有种慑人的威力,令在场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压,不自觉的放低了声调。
他们低下去,站在萧凛那一边的十二人却气势高涨,齐声怒呼「我们不服不服不服」
这些人虽人数稀少,但那股气势,却丝毫不弱。
「祖宗既订立法度,便不是拿来当摆设的」萧凛昂首挺胸,看向龙位上的萧帝,「父皇方才训斥儿臣,儿臣不服儿臣是东宫太子,是未来储君儿臣有错,他们可以弹劾,却不可辱骂儿臣臣子辱骂储君,按律当诛可儿臣诛他们了吗」
他冷冷的掠了江斐四人一眼,摇头「儿臣没有儿臣只是小惩大戒,已是仁慈之至请问诸位,孤,何错之有」
「太子殿下无错」薛昊第一个站出来,「江斐萧允左右相辱骂储君,便等同于辱骂圣上他们都指着圣上的鼻子骂了,圣上您还要忍下去吗」
「今日敢骂储君,明日便敢骂皇上,后日还不定做出什么恶事来呢」
「当着爹的面骂儿子,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是要谋逆造反啊」
「乱臣贼子,其心可诛依臣之见。该将他们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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