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等人站在一旁,袖手看热闹,听到这话,笑出声来。
「先前太子说,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只要按他说的来演,就一定会有人反水,本王还一直不信,这会儿,可算是信喽」
「只是咱们没出什么力,有点无聊」高相理了理衣裳,「不过,太子殿下被这么打,真的没事吗」z
「无妨」静王摇头,「皇上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就他那三招两式的,对殿下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倒也是」高相点头,「只是今日这戏,到底要怎么收场」
静王摇头「本王也不知道殿下只让看戏,需要帮衬的时候帮衬一下,别的一概没说」
「那咱们就继续看吧」高相重又笼起袍袖,兴致勃勃观景。
萧帝在关键时刻,无人相助,反遭已方人挤兑,气得哇哇乱叫,连声唤肖宁,让他出动禁卫镇场。
肖宁得到明确指令,正要去带人,不想这时的萧帝却忽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脖颈也倏地一拧。
「咯嚓」一声,好似有什么筋脉断掉了。
肖宁一惊,伸手拉住萧帝「陛下,您没事吧」
萧帝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他,眼底有血色雾气氤氲。
那雾气愈来愈浓,很快,便将他两只眼眸染得通红,连黑色的眼仁竟也变成了诡异的赤红
与此同时,他的脸似是在瞬间皴裂开来,黑红色的纹路,如树叶上的脉络,在他脸上迅速生长,很快,连脖颈都长满了那种可怖的枝纹
肖宁呆呆看着他,脑中瞬间想起坊间关于谢府尸变及皇后发疯的传闻
那传闻中所描述的情形,竟跟面前的萧帝一模一样
「皇皇上」肖宁后退一步,失声惊叫,「您真的中毒了」
他的话音未落,萧帝忽然「啊呜」一声,张开大嘴,如一头猎豹般奔跳而起,朝着他的脖颈恶狠狠咬过去
「哧啦」一声,肖宁的脖颈被他咬开一个血口,尔后甩头一撕,又是一扯
肖宁瞬间痛得晕厥过去
众人齐声惊叫,如受惊的飞鸟一般,忽啦啦散了个干净
唯有萧凛,还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旁,一声声泣血高唤「父皇父皇啊」
他哭得那般情真意切,看得众臣感慨万千。
这位太子殿下,对萧帝真的是没得说啊
这么多年,多少功勋都给了自己的父亲,从无半句怨言。
无论萧帝捅下了什么漏子,都是他在善后,萧帝的烂瘫子,也都是他在收拾。
人家都是父亲殚精竭虑的为儿子着想。
到这对父子,却是反过来了,是儿子千方百计的为父亲操心奔忙
仔细想一想,若无太子萧凛,大萧断然不可能有如今景况
没有长林军,北境不可能有这十年安宁。
没有太子在朝中,亦不会有那么多利国利民的举措,大萧亦不会像今日这般繁盛
说到底,太子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才
而这位帝君
众臣看到疯癫的萧帝,又是惊恐,又是失望。
太子殿下说淑妃居心叵测他不信,现在,事实证明了一切
「拿下淑妃和三皇子」静王一声怒吼,众臣俱皆高呼响应,「妖妇逆子,岂容他们再猖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萧玦看着围上来的人群,失声惊叫,「母妃,我们该怎么办啊」
淑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切的一切,都
完全出乎她预料之外
她看向江斐几人。
然而这几人此时也是面色如土,满目惊惶
之前他们造谣生事,说谢府尸变是天谴。
现在好了,皇帝也中招了
若是萧凛质问,他们该如何自圆其说
一念未了,萧凛愤怒的质问声已劈头盖脸砸下来
「江侯,温相,张相,你们先前说母后和谢家是遭了天谴,才会有如此可怖之相那现在呢现在你们怎么说父皇也遭了天谴了吗」
「微臣不敢」江斐几人忙不迭的跪倒。
「为什么又不敢了」萧凛冷哧,「明明父皇的情形,跟母后的一模一样母后中毒,你们嚷嚷着要废后,如今父皇也中了那妖妇之毒,你们是不是要废帝啊」
「微臣亦是被人蛊惑」温修苦眉皱眼,「太子殿下恕罪」
「这个罪,孤,恕不了」萧凛看着身边张牙舞爪的萧帝,面色沉痛,「若非有你们推波助澜,父皇如何能被这妖妇坑到这般地步现在孤怀疑,你们根本就是跟这妖妇勾结,试图谋朝篡位」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把江斐几人扣傻了
「不是那样的」江斐一向最会审时度势,见萧帝发疯淑妃被抓,立时改弦更张,痛哭流涕道「微臣也是被人蒙蔽误导」
「对对」张宗虞和温修亦同声附和,「就是被误导了我等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可是,我们也不知道皇上他已被这妖妇所控啊」
「是啊是啊我们只是想要效忠于皇上和太子,却不想掉入这妖妇圈套之中亏得太子殿下目光如炬,洞若观火,勘破这妖妇真面目太子殿下圣明」
几人前倨后恭,之前直接指着萧凛的鼻子骂,这会儿却又恨不能舔着萧凛的靴面夸。
「你们怎么能这样」萧玦看着几人的嘴脸,满面恨怨之色,「父皇如此信任你们,如今他才刚出事,你们便要另寻山头简直猪狗不如」
然而几人皆是厚颜无耻之徒,即便被骂,也是面色如常,仿佛没事人一样。
不过,为免激怒萧玦,再说出一些对自己不利之事,他们都没有对萧玦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萧玦骂个人也没人搭理,心里憋屈又惶恐,不自觉又看向淑妃。
淑妃此时也是面如死灰。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败。
她与萧帝筹谋那么久,明明一切都按着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长林军败了,谢家亡了,萧凛残了。
她给皇后下毒,并让她将那可怕的尸毒传到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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