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益达在运动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的嘈杂声,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出错。
“益达先生好雅兴啊。”还是那帅鬼引路,不过身后跟着一个与前者形象有这云泥之别的家伙,不必说,这家伙自然就是那个丑鬼商人汨罗休斯了。
“哦,这不是汨罗休斯先生么?”张益达停下了动作,淡淡的说到。
“是我,益达先生,我今日来是”汨罗休斯张嘴就要说明来意,却被张益达一把打断。
“先生有事还需要暂时等一等,我到了和这家主人叙话的时间了,不好意思,寄居在他人家中,这些事情自然是少不了的,失陪了。”张益达说完,没有一刻犹豫的走回了屋子。
汨罗休斯看着张益达远去的背影,眼中出现一抹怒色,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不过这怒色并没有停留太久,就转回了之前的笑意盈盈,因为张益达没走两步,转过身来了。
“先生若是不介意,也可与我一起去见见那主家。”
“好的好的,求之不得。”汨罗休斯笑着说道,脸上看不出一点之前愤怒的痕迹。
张益达笑了笑,转过身来,继续向里走。
别小看这一个停顿,之前不理睬这汨罗休斯,自然是要表达自己的愤怒,让这汨罗休斯知道,今天要拿回这个承办权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这个走了之后的再次转身回来,一是给汨罗休斯一个台阶下,毕竟张益达还要用他,二呢,也是告诉汨罗休斯,虽然此事办成不容易,但是也是有机会的。
这个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策略差不多,不过张益达更抠门一些,没有给甜枣,只是给了一个得到甜枣的希望。
“这位先生是?”帕尔多夫见张益达领着一群人进来,虽然看见了昨夜来的那个帅鬼,已经有几分明白来鬼的身份,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开口询问,将主动权交与张益达。
“这位先生便是昨日派请帖来的汨罗休斯先生。”张益达笑着给帕尔多夫解释到,说完,转过头,给汨罗休斯介绍了下帕尔多夫。
“汨罗休斯先生您好。”
“帕尔多夫你好。”
从身份上讲,自然是汨罗休斯高于帕尔多夫的,若不是看在张益达的面子上,对于帕尔多夫的问候,汨罗休斯一般是不予理会的。
不过就算是看在张益达的面子上,汨罗休斯也不会对着旁鬼太过放低身段,能够说出一句你好,便已经足够给张益达面子了,至于说什么帕尔多夫先生,简直是想都别想。
帕尔多夫自然不会在意,甚至不仅说是不在意,而是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像汨罗休斯这样的大商人,除了对贵族会客气些,对于其他鬼向来是不假辞色的。
“汨罗休斯先生您请。”帕尔多夫陪笑着将汨罗休斯引到主位。
汨罗休斯从帕尔多夫的表现里,也找回了一点自己的身份的自信,大大咧咧的跟着来到了主位,坐下之前,出于炫耀的目的看了张益达一眼,很明显是在说,看看吧,怎么样,以我的身份,你寄居的主家都要这样待我。
不过对于汨罗休斯的目光,张益达只是轻蔑的瞟了一眼,然后抬起了头,眼睛不看他,身子也不动,没有丝毫要去找座位坐下的意思。
张益达的表现自然全都看在了汨罗休斯的眼里,初始见张益达如此模样,自然是忍不住怒火上涌,但是转眼间别清醒过来。
自己来是干嘛的?不是求这文化交流使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么?我怎么会蠢到以此挑衅他呢?
想罢,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脸上赶紧堆出笑脸,走到了张益达身边,笑着说道:“有益达先生在,我怎么好意识坐在主位呢,自然是尊敬的益达先生去了。”
见汨罗休斯还不算蠢笨,知道自己的意思,张益达也没有继续难为他,毕竟还不到翻脸的时候,不能太过刺激他了。
不过张益达却也没有走向主位,而是对着汨罗休斯点了点头,扶住帕尔多夫,将他引到了主位。
“这是帕尔多夫先生的家里,我怎么好意思喧宾夺主呢,这主位主位,自然是主人方能坐得。”
帕尔多夫自然有些惊慌,不过在张益达的眼神示意之下,也只好冲着汨罗休斯尴尬的笑了笑,坐了下去。
之后张益达转过身,自己走向一边,朝着另一边对着汨罗休斯比划了一下,便自顾自的坐下。
汨罗休斯忍着心中的窝火,冲着张益达笑了笑,去到了另一边的座位。
“不知道汨罗休斯先生此来,所谓何事啊。”帕尔多夫见张益达坐下之后没有言语,怕气氛再过尴尬几分,于是开口说道。
“哦,我自然是来找益达先生,请益达先生原谅我的。”汨罗休斯说着,站了起来,对着张益达客气的行了一礼。
张益达也不好坐着,挪了挪屁股,给汨罗休斯还了一礼,但是依旧没有说话。
汨罗休斯似乎是习惯了张益达的这份态度,行完礼之后并没有坐下,而是冲着手下一眨眼,开口继续说道:“前日益达先生去我家中,不巧我那日身体有恙,所以不甚清醒,竟然惹到了益达先生,这里呢,有我的一点心意,愿益达先生笑纳。”
汨罗休斯说完,手下已经拿上来了几样精致的礼品。
张益达扫了一眼,笑了笑,站起身来,“汨罗休斯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在下其实一直也没有埋怨先生的意思。这些礼物算我收下了,不过请允许我借花献佛,将这些礼物,送给帕尔多夫先生,以报他这几日来的收留之情。”
帕尔多夫自然是口说不用,但是还是架不住强塞,最后还是收下了。
张益达坐定,汨罗休斯笑着开口了,“益达先生既然已经原谅了我,那么您看看你什么时候去我的庄园,帮我指点下如何安排会场呢?”
张益达突然发现汨罗休斯真美,不过不是长得真美,而是想的真美。
他难道以为这点东西就能够打动张益达了么?
见汨罗休斯还是如此愚蠢,张益达也懒的继续和他玩什么心计,毕竟心计是同样智慧的人之间的把戏,对付一个蠢蛋,你若是用了心计,无异于对牛弹琴,只会显得自己也是一个蠢蛋。
“我想汨罗休斯先生怕是误会了,收下您的礼物,只是出于礼貌,只是使我们回到了最初的关系,这不能成为我选择你的理由,而且就算当时汨罗休斯先生没有做出那些举动,而是同意了我的想法,我依然不一定会选择您的场地。”
“你这是耍我吗?当初你”
张益达笑了,“当初我也只是看看实地,若是你同意了,便可以将你的场地当作最终选择中的一个,是其中之一且仅仅是其中之一,我要举行的,是整个城市规格最高的文艺沙龙,若选的地方,不是全城最好的,岂不是惹人耻笑?”
“可我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我的强。”
“但是也有许多地方不比你的弱啊。”张益达笑了,“你的目的我很清楚,那一日我已经讲的很明白了,但是,这些都是你的好处,我为什么非要选择你呢?”
点到这里,已经很明了了,张益达不愿再多说,再说下去,就太露骨了。
“先生回去多思考一下吧,我就不远送了,身体有恙,先告退了。”
张益达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