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想试试?”杨帆的头发披在肩上,风吹过,肆意地飞扬着。他的这句带有挑衅似的话,恰恰是对刚刚耿仲明说到大清以武立国赤|裸裸的打脸。
“小僧不知可否讨教下大明道门功夫?”人群退开,一个红衣喇嘛缓缓走出来。
“诘摩小师傅,这个……”范文程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从赫图阿拉的一座黄庙请过来的和尚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本来皇太极请这个黄教喇嘛过来,是为了警惕杨帆身边存在的高手,没成想这个时候竟然出手了,实在有些困惑。
杨帆眉头一挑,这个喇嘛似乎有些本事的样子,“自然是可以。不过咱们点到即止,可别伤了和气。”他也得提前打个预防针,万一这死和尚真是先天境的高手,这曹化淳也不知道在不在,但就是在,这时候出手也不方便,所以还是安稳点的比较好。
如今他隐约感觉自己的境界也有要突破的意思,正巧缺一番大战。
“自然自然。”喇嘛红袍一甩,单手归心,顿时罡风肆虐,呼啸声恍若到了寒冬。一声高亢地战吼声响起,似扣响了战场之门。
龙象之音弥弥而起,杨帆一阵恍惚,似乎陷入到了漫漫黄沙之中,金戈铁马、枪鸣箭雨,铁马踏蹄。黄沙之中,战台高耸,号角声吹响。铁骑开始厮杀,一方翻天印盖向杨帆的头顶,杨帆瞳孔一缩,漫漫黄沙之中,杨帆的瞳焰在黄沙之中清晰的看到,小喇嘛龙象之力大掌击来,惊出了一阵冷汗。
好厉害的幻境。差点中招了。杨帆的身体开始灵动起来,这种置身黄沙漫漫的感觉,令他时刻感觉到处于小喇嘛的圈套之中。杨帆感觉到他的身体像分散成一颗颗微粒一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些威压。所以,他变得灵动起来。既然小喇嘛拥有十龙十象之力。那么他就化身万千,这边便能够将那集中的巨力再一次分散开来。
小喇嘛瞳孔一缩,像是看见鬼了一般,竟然无法锁定那个尽在咫尺的杨帆,连气息都察觉不到了。“怎么……他是怎么做到的?”小喇嘛瞠目结舌的样子,令一边围观者都投过去疑惑的目光。他们这是什么手段,既然如此的快速,简直就是超过了一般人的速度了。
杨帆能够作出这样的举动。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以前玩过斗兽棋,都明白老鼠能吃大象,蜉蝣撼树,靠得就是以小搏大。他明白这个先天境的小喇嘛,只要被他击中一掌,自己就不好受了。
小喇嘛也不傻,明白了杨帆的意图,立马就双手一结,演化沙曼,顿时飞出十龙十象。虽然在黄沙漫漫之中。无法锁定杨帆的气息,但小喇嘛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敢肯定。杨帆就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用某种特殊手段掩盖住了自己的气息。于是,他的十龙十象,从不同的方位向杨帆飞去,试图锁定杨帆。
其实,杨帆做的事很简单,当初在二龙山的时候,杨帆就体会过死亡的感觉,后来在万年寺更是被舍利冲体。险些回归佛祖的怀抱。当体内的生命力湮灭之时,杨帆便有过一丝感触。生命真的很渺小。在自然面前,渺小到随时都有可能被剥夺生存的权力。这是一个修道者的敬畏。有些人,随着自己的内力修为的提升,渐渐将这种敬畏淡化了,但是杨帆没有这样的体会,他很怕死,长在红旗下的他,明白,自然是不可战胜的,毁灭和被毁灭,往往就是相对的。
十龙十象袭来,杨帆手中的冬青在胸口不断地旋转。
“虽然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掩盖住了你的气息,但是……我的龙象之力是不会骗人的!”小和尚冷冷道。
沙影龙象如同附骨之疽,缠绕在杨帆的身边,渐渐将杨帆可以移动的范围一步步地缩小。
杨帆暂时还不敢和小喇嘛硬拼,即便是当初先天下镜的德阳老道,都可以一招将杨帆虐个半死。
龙象之力已经将杨帆锁定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之中。杨帆的步伐开始有些拘束起来,冬青不断破开重重沙影,杨帆身体带起的黄沙,让周围的一群人都用手掩着口鼻眼睛,早早地往远处退去。
什么叫如鱼得水。下一刻,小喇嘛便明白了。杨帆原本被龙象之力锁定的身体突然消失了。杨帆这个时候的步伐,竟然与自然的风沙,得到了完美的结合,反倒是令小喇嘛有些摸不着方向了。
小喇嘛有些恼怒,他身为先天境的高手,对一个后天境施展威压无果,还用龙象之力,本就已经足够重视了。若是再近身搏战,面子上都过意不去。不过这样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事,所以他动手动手了。十龙十象干不掉你是吧,那就九十头,九百头!
象鸣龙吟声呼啸想起,一时间整个南门前都是飞舞的黄沙。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沙尘暴迷住了,根本无法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下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看得一清二楚。
风沙归静,万影归一,杨帆的身影刹那间被龙象之力包裹了起来。然而就在小喇嘛要盖棺定论之际,站在风沙中心的杨帆似乎在微笑,笑得有些诡异。
嗤!
本来喇嘛就赤着条胳膊,这一道圆滑的割下去,另一只光臂膀,此刻也露在外边,使他下意识地往身后一别,想要藏住。但是他忘了,这个地方都围着,全方位的角度,后面的人看的更加清晰,那不是假的。确实,喇嘛的臂膀是露着的。
一抹尴尬之色,夹杂着对于杨帆不留情面的愠怒,令他有一种想大打出手的冲动。但是,杨帆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如今若是恼羞成怒的再要出手,则是显得有些过分了。他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来,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废话,你的袖子被人摘了,你高兴地起来吗?除了从那个有袖子的角度看去,小喇嘛都像是穿了一件不伦不类的汗褂子。(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