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终于感觉到了异常,她急怒的眼神渐渐冷凝下来,紧接着变得惊愕。她怎么忘了当年她怀玫姐儿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么害口的
陈氏往后退了两步,眉头蹙成了一字, “玫姐儿,你你。”
苏玫还很奇怪怎么突然吐得这样厉害,听到阿娘喊她,她也正巧缓过了一阵儿,回过头去,“阿娘,怎么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陈氏此时看采云的表情, 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
“阿娘, 你到底在说什么”苏玫听得云里雾里。
“你你难道不是害喜了吗”
害喜苏玫闻声乐得不可开支,“阿娘,你胡说什么我要是能害喜,哪里还用得着你如此卖力给我寻婆家何况那些年我那样折腾,都没能有个一儿半女,现在孀居多年倒有喜了真是笑话。”
陈氏正要松口气,可见采云的反应,顿时事情还是不对,问她,“你为何不去请大夫”
采云咬紧了嘴皮子不说话。
陈氏步步紧逼,“说。”
采云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头磕下去时哽咽道“太太,请不得啊”
“为何请不得”苏玫语声刚落,又捂着胸口狂吐。
陈氏上前揪起采云,逼视着她,“为何请不得采云,你定是想瞒住什么才不让请大夫的是不是可你又自知不该瞒着我,所以才露了形疑, 是不是”
采云艰难的点点头,陈氏颤抖着声音问,“她是真的有喜了”
采云看着吐得厉害的苏玫,又点点头,“姑娘已经快两个月未见葵水,奴婢估摸着该是。”
“你胡说什么”苏玫意识到采云不是在说假话,脑子里拼命回忆自己何处出了变故“我几时与男子。”
苏玫居然不知道
陈氏糊涂了,她又问采云,“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采云难过的看向苏玫,实在不敢开口。
苏玫也慌了,她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站到采云面前,摒住呼吸问,“为何我不知道的事你会知道”
事已至此,采云不得不说话了。
“姑娘,可还记得老夫人大寿那日发生的事”
怎么能忘她在苏府受了那么大的屈辱,“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那日因为姑娘要去喝老夫人的寿酒,奴婢便带着姐儿出府去了, 姑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回来就要了酒喝, 姑娘喝醉了。”
苏玫点头, “此事我记得,次日醒来,我浑身酸痛,也不是头一回发生这样的事,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还记得你说我喝醉了,把菱花镜都打破了,又游说我出城散心,好几日才回来。”
采云抬起泪目,不安的看着苏玫和陈氏,“可是,姑娘醉酒那日,有人来了。”
孀居这些年,苏玫深居简出,与周围邻里也只是点头之交,更无什么人会到她家里来串门。
近期除了。
苏玫想到什么,顿觉自己痛苦万分,恶心得不能呼吸了。
“谁来了”陈氏继续逼问。
苏玫也瞪大双眼看着采云,期望她说出一个人来,却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沈二爷。”
陈氏闻声错愕得瘫坐在地上,苏玫在听到沈二爷这三个字后,瞬间想清楚那日为何采云不让她照镜子了,还有她身上的酸痛由何而来。终于,她忍不住崩溃的失态叫出声,“啊,啊。”
采云赶紧将她抱住,哭道“奴婢一直不敢跟姑娘说,就怕看到姑娘现在这个样子。”
“啊啊。”
苏玫又喊又叫又呕,眼睛红得像是被血浸染。
这次苏玫呕出来了,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她居然怀上了沈重德的孩子
于苏玫而言这就是个如遭雷霹的噩耗。
难怪沈重德在老太太寿宴那日后再次登门时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也没怎么再提要问她拿家产的事。
原来,是他知道与自己有了这层关系。
天啊她现在总算知道沈重德的目光为何怪怪的,那分明就是贪婪的目光。
苏玫觉得她要死了,她是真恨不能现在就去死。
终于受不了刺激,气急攻心晕倒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苏玫,眼角的湿湿泪痕,采云不忍心,“太太,咱们还请大夫么”
“请,咱们虽然有疑测,到底不是大夫能确诊。”陈氏狠了狠心,“你现在出府去,找间客栈,咱们悄悄将玫姐儿送到客栈去,再请大夫诊脉。”
采云理解陈氏的顾虑,姑娘没身孕最好,有身孕也不能再家里诊出来,省得败坏名声。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一个时辰后,苏玫躺在了云来客栈的天字号房里,大夫诊完脉立即恭喜了陈氏。
陈氏自称是孕妇的婆母,僵着笑谢了大夫。
送走大夫后,再也绷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哦”
这样折腾一番,苏玫已经醒了,也听到了大夫的话。
此刻她忽然想起那日那个算命的道士,他说她命中有一子,还说她想守护的东西都能守住。
原来应在这里。
她怀了沈重德的孩子,并且是个儿子,那她手里的这些产业就是这个孩子的,沈重德自然不会再缠着她要家产。
苏玫提了被子捂住脸,哭得声嘶力竭。
与此同时,苏府。
徐老夫人自从上回病了一场,就一直没怎么好过。
姚徐氏有疑过她是装病,又怕人家是真病自己承担不起责任,所以也不敢催促徐老夫人再去为她的屏姐儿寻个好人家。
这日正与孙子商议怎么办时,有婆子还传话说大夫人请她到松龄院去。
一到松龄院,徐老夫人赶紧迎上来,握着她的手一脸愁容,“老姐姐,不好啦,出事啦”
姚徐氏莫名其妙。
杨氏也走过来,说“刚才官驿的差使来报,说姚家弟弟伤了人,惹了官非,这会子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弟妹差人传话说赶紧让两个堂侄和堂侄女赶紧回去看看。”
姚徐氏闻声,果然脸色巨变。,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