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江若谷想,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消失不见,还是缩在那个壳子里出不来。
究于理智上,“她”已经不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统领管理这个国家。
或许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是件好事
至少将来若有万一,受难的,不会是“她”。
那头武利盈还死皮赖脸地求花素律跟他学骑马,拽着花素律袖子,大有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
“你真烦人”花素律都被他磨叽得受不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武利盈这么能絮叨呢
武利盈贯彻“不要脸原则”,继续道“你没听说过吗会哭能闹的孩子有糖吃。凡事得自己争取,不争取连屎都吃不上。”
花素律霎时不高兴起来,怒视他“你什么意思”
“这是个说法。”武利盈嘴快过脑,发觉自己失言,赶紧狗腿的补救“我不是说你。我说我呢,说我。”
花素律哼哼着瞄他两眼,没再追究。
武利盈弯起眼嬉笑“走吧”
花素律又纠结一阵,非常“不情愿”地应了他声。
武利盈立刻欢天喜地“这么说定了啊不准反悔”
他拽起花素律的手,勾住小指,十分孩子气地笑着动作“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
花素律表情看起来好像十分勉为其难,嫌弃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幼稚。”
但武利盈靠得很近,她极力克制上扬的嘴角实在难以逃脱观察。
看她这个模样,武利盈心觉可爱要不是这里人多,真想香她两口
“什么时候去学”武利盈忍耐下心情,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去”
顿了下,没等花素律回答,他自己先否定道“不晚上吧我现给你挑匹马晚上不要去做别的啊等我”
说完,武利盈咧着虎牙跳下台子。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在下头候着的金万泰,捏住手指放到唇间吹个响哨。
他那匹玉骢驹远远地扬蹄长啸一声回应,不用人赶,自己朝武利盈哒哒小跑过来。
花素律起身慢悠悠地走出帐子
远处不知情况的羽林军骑马追武利盈,喊着问“武公子武公子去林子里呀”
“不去啦”武利盈驾马回首“我去给皇上挑匹马”
花素律缓步往前走了走,恰好到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武利智身边。
武利智回身要对她行礼,花素律止住“出来是玩的,大将军不必拘礼。”
武利智客气应了声,抬头看了眼远处的武利盈,道“臣,未尽管教之责。愚弟不谙世事,天真妄为,僭越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花素律耷拉眉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看他,干巴巴笑了声“大将军何出此言阿隐那里不好吗”
转头望了远处武利盈的背影一阵,随后指着,道“你看阿隐,像不像那句诗就是那句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
转过头,花素律对武利智意味深长地说“如此美好,大将军看不到吗”
她说罢就走掉,留下武利智站在原地。
炽阳下头,武利智人高马大的投下一大片倒影
他心绪复杂地回忆花素律说的那句诗,想花素律究竟什么意思
是表达她真的很喜欢阿隐
还是只是把阿隐当玩物的调侃
花素律恶趣味的当完谜语人,愉快早退,回到帐篷批复折子,好空出时间和武利盈去学骑马
太阳西斜下来时,花素律才处理完政务。
武利盈蹲在她帐子门口侯了快两个时辰,不耐烦的快将门口的草地拔秃,但等花素律出来时,立马雀跃的像个小孩。
花素律被他拽着往营帐地外围去,远离灯火和人群。
到了外头,金万泰和几名小太监、羽林军拽马等了多时。
武利盈兴致勃勃地冲过去,赶走旁余的人,站在马身前,得意地问“怎么样这可是最好的一匹了你看它的毛、它的腿”
花素律听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眉头却泛起难
凝视眼前那匹深棕色,皮毛发亮,肌肉遒劲有力的高大骏马,花素律五官都要皱到一起。
这马,她骑得了吗
马比她高出太多,她想自己踩着马镫上马估计都很难
“怎么这个表情”武利盈看到花素律的表情,面露不解“这马你嫌不好”
花素律也不知该如何说。
她不会骑马,更不懂马,如何知道好与不好
武利盈沉默观察一阵,可能是看出她所想,笑道“没事,你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花素律还是犹豫着,但两腿一轻,人已经被武利盈打横抱起,送到马上。
“诶诶”花素律压根没准备好,惊慌低声叫唤两声。
武利盈将她稳稳放在马上,安抚她“别怕我和你说,马有灵性,你越怕它,它越有可能欺负你”
武利盈拽住花素律的手,教她怎么拽缰绳。把住她的脚踝,教她怎么踩马镫、怎么驾马
然而花素律坐在马上,感觉武利盈说的字她虽然每个字都听得清楚,但连在一起,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不,你这么说朕怎么可能懂”花素律有点惊慌。
她坐在马身上,俯视下去高度令人意外。
马又时不时动蹄子晃来晃去,害得她在上面也失衡地摇摆。
“你说得有道理。”武利盈扭头对着自己的马喊了声“小玉。”
小玉听见,点下头,抬起蹄子慢悠悠地走过来就是白日里武利盈骑的那匹玉骢驹。
武利盈翻身上马,拽着花素律的缰绳往更远处开阔的地方走去。
他道“现在开始我帮你拽着,你自己也牵着马缰适应下。一会儿我松开手,你自己走。”
花素律晓得人总要突破第一次的恐惧,于是鼓起勇气,用力地点头。
武利盈嘱咐她“拽住缰绳,别太紧张,但千万别松手”
营地里,武利盈就之前集结部分军队军演一事,准备向皇上禀报。
到了皇上帐子前,被告知皇上被武利盈带去学骑马的事。
武利智初一听,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眉头皱的,恨不得要打个结似的
“他们去哪儿了”武利智问。
站岗的羽林军愣了愣,不知是否该禀报。
“出什么事了”
钱多多从里头走出来,看见武利智有几分意外“大将军这么晚了,您到此处是有什么事要向皇上禀报吗皇上同武公子骑马去了,现不在这。”
“我知道。”武利智立刻道“本将军到此,是为之前皇上吩咐过的政务。是要紧事。”
钱多多垂眸犹豫一瞬,想皇上万事以政务为先,虽说是难得出来玩,但她若是因为想让皇上享乐而耽误了政事,皇上怕是会不开心。
“皇上与武公子在营地外北侧的草场,我叫人带您去。”钱多多道。
武利智揣了心思,摇头坚定道“不劳烦姑姑辛苦了,本将军自己去便可,告辞。”
说罢,转身疾速阔步离去。
钱多多站在帐前,火把颤动的光影错落的映在武利智宽阔的背上。
不知缘故,钱多多觉得武利智有点不对劲,但想了下没寻到原因,只凝思着回到帐子里安排事宜。
“姑姑,怎么了”春希捧着盛冰的器皿放到固定位置,随后又点燃熏香“是有什么事吗”
不远处收拾软垫的夏露瞄着嗤了一声“你自己的事还没做好,就操心别的真有精力。”
春希先没说话,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回了句“我不过问问姑姑罢。能做便做,做不了便不做,我还能强去做什么吗”
夏露不以为然,自己悄声嘟囔“说得好听,那回不是你自己显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