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仗难道是为了取悦你吗?”郑心跑到科威特的营里,当面问科威特。
洛水一役,烟辰和郑心凯旋,同时在另外一边,陶柒和子墨也已经拿下了洛煌。归来时,烟辰和郑心没有被请到司令部,而是一封信件,遣返两个回各自的州。
“洛水的胜利哪能和洛煌比呀。”营里只有科威特和郑心两个人,面对郑心的提问,科威特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最终郑心被强制遣返,取消旅长职位,并连降三级。但是等郑心回到南宫州,便直接被软禁起来,又降了三级。
郑心问守卫:“不是已经降过三级了吗,怎么还降?”
守卫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对呀,是降三级呀,你到这的时候不是给你降过了嘛。”
“我在那边已经降过三级了,现在降六级了!”郑心回斥道。
“那我可不管,给你降过三级了,老实待着吧。”守卫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郑心很无语,独自在躺椅上发着呆。谁敢想呢,好歹也是一个功臣,却从上校一直贬到了上等兵,还被软禁着,每日都只能抬头看看四角天。
另外一边的烟辰就稍微好一些,自己的旅被合并到了铁马一号部队里,自己则被遣返回夜阑州管理军火库,平时可以溜溜网,逛逛街,还有一些自由。当然还有两枚奖章,一枚汉文,一枚洛水。
镜头回到知泽、顾老和科威特这里,他们三人已经登上洛煌的城墙,气定神闲地阅着兵。洛煌收复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世界,知泽和顾老则着手准备迎接中央官员回都。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北海州趁机吞并了苍天市,理由是为马尚思报仇,准备挥师南下,报复南宫州。
突然有一天,科威特发觉不对劲了,心想:“不对呀,知泽和顾牧之两个都是夜阑的,而我是南宫的,二比一啊这。”于是,科威特召来了子墨。
“长官,有什么事吗?”子墨问科威特。
“阅兵你也看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吗?”
“发现了,夜阑兵力两倍于我军。但是知泽听顾老的,对您威胁最大的还是顾老。”
科威特笑着指了指子墨,说道:“你是知道我的。”
“那今晚我去行刺?”子墨问科威特。
科威特摆了摆手道:“我去,有些人还得由我来了结。你去张罗一下晚宴。”
“明白了。”子墨转身离开。
“诶诶诶,回来,无聊,陪我聊聊。”科威特又喊回了子墨,拉着子墨来到茶桌旁。自从铁马和墨部队入京,一行人便暂时住进了先前只有中央官员才能住的福山公园,而在科威特的房间里,满是雕花瓷壁金楠柱,琉璃挂灯茅台湖。
子墨看着科威特的楠木长桌,楠木桌上雕着小桥流水人家,茶水往小水轮车上一浇,茶水顺流而下,绕了一个圈流进了水桶里。又抬头看看科威特坐着的座椅,分叉的粗藤像蜘蛛网一样伸展出去,粗藤上雕满百鸟,座椅的顶上雕着一只凤。子墨心里默默有些惊叹,直到一杯茶水端到桌前,子墨才缓过神来。
“怎么,看上了?”科威特笑着,看着子墨。
子墨摇了摇头:“没有,我不喜欢这类东西。”
“不喜欢?哈哈哈。”科威特仰首大笑,“你们洛洲人不都喜欢争一个什么龙椅凤椅什么的吗?”
“那都是帝王诸侯的配置,古有九五之尊,各个阶层都有限制。”子墨答道。
“那你不想吗?”科威特问道。
子墨还是摇了摇头:“想拥有这东西的,到最后很多都成了孤家寡人。”
科威特又是大笑,道:“年纪轻轻就这不想要,那不想要,怎么行,我是已经来不及了。”说着,站了起来,硬拉着子墨坐在了凤椅上,“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量?”
“感觉好重。”子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慢慢会明白的。来,你来泡茶吧。”
“哦,好。”子墨拿起水壶,往茶壶里添着水。
“从明天开始,我的南堇也合并给你了。”科威特缓缓道来。
子墨一惊,站了起来:“这怎么行,不合编制呀。”
科威特又一次扶子墨坐下:“诶,怎么不行,回头和你爸说一声就行。”
子墨的神情一下子有些阴沉:“我不想靠他,老师。”
“你不靠他,靠谁?”科威特笑着说道,“你要知道,没有你的爸爸,你只会是一介书生。并且,也不会有我。”
子墨有些惊奇:“不会有你?”
科威特点了点头:“当初我和顾牧之是战友,后来我去了坦丁,和顾牧之成了对手。有一次执行秘密任务,我失败了,坦丁要除名我,还有那顾牧之也要追杀我。是你的爸爸,将我移民了过来,还给我工作。”科威特说着,眼睛有些泪花,侧仰着头,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当时我呀,备受争议......”科威特说到这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老师,没事的,现在的你不是挺成功的嘛。”
“成功?哈哈哈,成功?”科威特一下子精神起来,“你的成功,指的是什么?”
子墨有些呆住,看着科威特却不知该说什么。
科威特马上克制住了自己,镇定了下来,道:“唉,回过头来,说说你,你知道你有多么幸运吗?”
“我,幸运?”子墨不解,
“首先,什么是教育?教书育人,教理育才。可你以为读出书来就可以入编升就?”
子墨不语。
“没有背景,你的极限就是个区长县长,到了大灾大难,你连命都不保。就像一棵小树苗,如果没有身后的大树,早就夭折了。”
“怎么可能?如果我有能力,我可以活得很好。”子墨反驳道。
“怎么不可能,就算你有能力,但很多资源依旧是那些权贵们的,你以为他们能轻而易举地任人唯贤?”科威特也不铺垫,直接讲着道理:“好,就算你是贤人能人,那谁会知道?”
子墨脸上有些愠色,但依旧憋着,把头侧到一边。
“机遇来之不易,稍纵即逝,你的机遇多少人乞之不及。好,就认了你那个圣贤书吧,可如果没有平台,你上哪一展拳脚?你以为世人夸你年少有为,完完全全都是在夸你吗?”科威特越讲越激动。
子墨听不下去了,站起身辞别。科威特看着离去的子墨,长叹一声,扶着脑袋摇了摇头。
晚宴,科威特老早便安排了死士,乔装成宾客参加聚会,自己则久久不到场。知泽和顾老也已经到了,和子墨一起聊着天。
“子墨,可以呀,年少有为。”知泽手持香槟高脚小口杯,向子墨祝贺道,“打下这洛煌城,你可有首功呀。”
在顾老身后,列夫冷冷地看着子墨,子墨也瞧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依旧笑着。
“今晚来的有很多以前的中央官员,诸位可得好好招待。”顾老平淡地说道,也冷冷地看着子墨。
“以前的中央官员?好呀,丢下城跑了,现在又要我们接回来。”列夫说道,“诶,南宫的,你们这么有实力,怎么不取代自立呀?”
子墨笑了笑:“这怎么能行呢,这异尸什么的本就事发突然,而且这几位中央官在的时候,我们洛洲的经济和科技什么的可是世界第一,一骑绝尘,坦丁算什么东西呀哈哈。”
顾老点了点头:“几位中央领导是非常有能力的人,并不是什么贪图之辈。这件事要怪,只能怪那坦丁。不过,以此为戒,我们应该正视坦丁的军事和科技的实力了。”
周围的人都点点头,表示赞许。其中一个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人走了出来,笑呵呵地朝顾老伸出手:“你好,我是洲主席李钟。”
顾老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赶紧握着李钟的手:“李主席好,让您受累了。”
“没,受累的是你们,我惭愧啊。”李钟紧握着顾老的手,热泪盈眶:“还是我们洛洲一家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的好同志!”
一旁的知泽和子墨也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堂堂一位大洲的主席,穿着如此朴素地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过,这位主席没有一点官架子,方才在人群里,几乎认不出来。
“李主席,快,我们另处聊吧。”
“好,顾老将军,请。”
两人离开了大堂,恰好科威特已经来到晚宴场所,在二楼目睹了这一幕。子墨抬头一看,便朝科威特走去。
子墨来到了科威特身边,正要开口,科威特先说道:“那个老头,是李主席吧。”
子墨点了点头。
科威特焦灼地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道:“待会你想办法把顾牧之和李主席分开,如果我行刺顾牧之的时候李主席也在一块,这洛洲怕是会乱,我不想惹这麻烦。”
子墨点了点头。
“诶,你想说什么?”科威特反应过来问子墨。
“那个,老师,先前的事,我向你道歉。”子墨缓缓说道。
科威特拍了拍子墨的肩:“去吧。”
子墨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便找到顾老和李主席,但两人一直待在一块。刚准备进房间,知泽从旁边路过,在子墨前走了进去,眼看三人相谈甚欢,且晚宴还有半个小时开场,这给子墨上了不小的强度。
另外一边,科威特回到车里,拿出准备好的子弹发射器,装配上消音器后,安装在了摄像机里。走回晚宴场,科威特来到二楼的主控室,这里正好正对着主席台。
子墨这边,经过一番思索,决定声东击西。首先,子墨派了一个士兵去请知泽,说自己在停车场等他商量要事。知泽一听,看了看一旁的顾老,顾老点了点头,便跟着士兵来到了停车场。
等知泽和士兵两人来到停车场后,那士兵突然停下,转身便跪下抱着知泽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知泽问士兵。
士兵非常慌张地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知泽感到奇怪,便问士兵:“怎么一回事?”
“子墨,子墨去了军营,听说想要发动政变!”
“不可能,他有什么理由和底气发动政变,我夜阑两倍于他的兵力,他敢?”知泽说道。
突然,暗处一个人用狙击枪击杀了那个士兵,转身便离开了。知泽大惊,心里十分迟疑:“军营离这几十公里,万一晚宴出事怎么办?”可顾不得这么多,知泽还是开车前往军营。
子墨眼看计划得逞,在公里和李主席出门前往会场之际,拦下了两人:“李主席,科威特将军有急事要找你。”
“科威特?”李主席看着顾老。
“哦,南宫州的一个将领。主席您先去吧,我在会场等你。”顾老说道,就这样,子墨带着李主席来到一间茶室,自己泡起了茶,“科威特将军方才有事,正在赶回来,还劳烦李主席耐心等一下,来,喝茶。”
晚宴开始了,科威特和顾老来到了主席台,顾老见科威特,便问道:“你不是找李主席谈事了吗,怎么在这?”
“哦,李主席方便去了。”科威特平淡地回答道。
“哦——”顾老微微点了点头。
宴会开始了,主席台下莺歌燕舞,又是酒水又是肉排。没过一会儿,科威特突然抱住肚子:“哎哟哟,我这肚子,牧之你等一会,我赶紧去上个大号。”说完,便跑进了后场。
顾老觉得莫名其妙,默默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在他眼里下面的人不过是群魔乱舞,野人饮血。
会场外正在开车的知泽忽然感到不对劲:“子墨先前不是在会场吗,几十公里得好几分钟才到军营吧。不对,有诈!”想到这,知泽立马调转车头往晚宴赶。
镜头来到科威特,转眼间便已经跑到主控室,主控室里早已经被疏散,只留一个南宫的士兵。科威特赶紧拿起先前准备好的摄像机,校准了半天,突然相机镜头盖片掉了,科威特赶紧去捡。再起身的时候,忽然发现知泽急匆匆地冲进会场。
来不及犹豫,科威特端起相机直接瞄准,按下了快门,一颗子弹穿破主控室玻璃,击中了顾老的左肩,“怎么回事?”科威特看了一眼相机,来不及调试,又重新瞄准起来,结果,顾老不见了。放下相机一看,知泽已经扶着顾老离开了会场。
眼下晚宴已经开始骚乱,科威特只好作罢。往旁边一看,一个士兵呆呆地看着科威特。
“来,你过来,帮我拿一下。”科威特招呼士兵拿着自己的摄像机。士兵刚端起摄像机,科威特直接一枪将其击毙。
“刺客已被击毙,危险解除。刺客已被击毙,危险解除。”广播通报着。
没过一会儿,晚宴照常举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