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前脚刚踏出病房门,傅九枭就出现在她面前。
“软软,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傅九枭身材很高大,温软每次都要仰起小脑袋。
她眼神有些着急:“傅哥哥,我想出去一下,阿宴现在还在找我,我想让他知道我没有死。”
其实,温软本来也没有想瞒着厉北宴。
是傅九枭劝她瞒着的。
但她总觉得这样不好。
可就是她这样一句话,让傅九枭原本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个男人皱眉:“软软,是谁告诉你他在找你的?”
“没有找吗?”
温软没有供出来张嫂,她说自己是看的新闻报道。
“傅哥哥,我看新闻上,阿宴好像不是你说的,丝毫不在意我的样子。
现在天气这么冷,他身体不好,我就是想告诉他我还活着,让他别找了。”
傅九枭脸色更难看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哄道:“软软,你看的那些都是无良媒体自己胡乱编写的。
我一直都派人盯着那边,厉北宴这几天一直出差谈生意,根本就没在帝都。”
“没在吗?”温软这一刻有些迷茫了:“可我看网上……”
“软软不信我了吗?”
傅九枭哄着温软回去。
“软软,那边如果找你,我肯定会告诉你,乖,别多想了,外面这么冷,还是好好回去睡觉。”
“那好吧。”
温软现在还是相信傅九枭的。
只不过她心里隐隐的总觉得有些心慌。
她没有回去,就准备去走廊窗户那边透透气。
“软软,你还要去哪儿?”
这一刻,她的手腕突然被傅九枭抓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温软的错觉,她总觉得傅九枭现在也开始管她了。
她有些不高兴的一把扯开傅九枭的大手。
“傅哥哥,我只是想在窗户这边透透气。”
“那傅哥哥跟软软一起去。”
温软也没有再拒绝。
但是明显小姑娘有些不高兴了。
她有些话,犹犹豫豫的,终于还是问出口:“傅哥哥,你不会也像阿宴那样困着我吧?”
如果是那样,温软觉得自己跟以前还是没有任何区别。
“怎么会软软?”
傅九枭宠溺的笑:“你个胡思乱想的小丫头,我只是害怕你冻着,给你拿一个大衣披上。”
傅九枭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款毛茸茸的羊毛大衣。
“来,软软,这样就不容易感冒。”
温软披上衣服,顿时身体暖和了很多,这才觉得有些误会这个男人了,有些不好意思。
“傅哥哥,对不起,是我多想了。”
“没事,是傅哥哥做的还不够好,让我们软软胡思乱想了。”
可话虽如此,第二天一早,温软想出门还是被拦住了。
“温小姐,您又要干什么去?”
护工很着急,再次拦住她。
“温小姐,您身体不好,应该好好休养,九爷吩咐说,您想要干什么,只需要跟我们说一声,我们都会替您办到。”
温软突然觉得这是软禁。
她咬着唇,有些不满。
“我就出去买个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那温小姐想买什么,是吃的还是玩的?我们这边马上就安排人给你送来。”
温软!!!
小姑娘有时候也是很倔强。
她攥紧小拳头:“我就要自己去,我觉得闷,我要出去散步。”
“你们不让我去,是想要囚禁我吗?”
温软的语气已经很生气,护工也不敢得罪她,只是显着很为难。
“温小姐,我们也不敢得罪您,只是九爷让我们看着您,你要出去也可以,我陪您一块去。”
“我不要!我就要一个人去!”
温软这次很坚决。
她直接就给傅九枭打电话。
“嗡嗡~”
几声震动之后,那边傅九枭很快就接了。
但是声音有些压低:“软软怎么了?傅哥哥在跟客户谈项目,有什么事吗?”
“我要出去散散心!傅哥哥,你别让你的人跟着我了,我就在医院楼下散步。”
“好,软软,傅哥哥也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傅九枭解释了一句,就让温软把手机递给了护工。
温软这才满意。
可她不知道,傅九枭只是让人把从明面上的跟踪,变成了暗地里。
好在温软真的只是在住院部楼下散散步。
她回来路过一家蛋糕店,还给傅九枭买了一个草莓味的小蛋糕。
她记得小时候哥哥最爱吃蛋糕了。
温软提着小蛋糕还很开心。
她已经预想着哥哥见到草莓蛋糕,肯定会开心了。
只不过走到病房门口,她突然听到里面有声音。
她停下脚步,听到是一个中年男人劝说的声音:“傅总,您对温小姐不要真的投入太多感情。”
“您也知道,您的时间不多了,温小姐本来也就只是替您挡灾的祭品,正好您这次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将来她出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追究。”
哗!
听到这里,温软像是头顶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血都冷了。
挡灾?
温软这一刻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浑身颤抖的什么也思考不了。
她的手也是一松,啪嗒一声,手中的小蛋糕也掉在了地上。
“谁?”
里面立即传来了傅九枭警惕冷戾的声音。
眼看傅九枭就要从里面大踏步出来,温软眼泪唰一下就往外流,下意识的就往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外跑。
她的脑子很乱很乱。
要不是她亲耳听到,她不会相信,她从小喜欢到大的哥哥会这样对她。
拿她挡灾?
原来他对她的所有好,打的都是这个主意!
这一瞬间,温软只觉得她的信仰都倒塌!
她受刺激的耳边,好像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她拼命的捂着耳朵,可还是面色苍白。
她像是一个无措的小蚂蚁,惊慌失措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她最信任的哥哥……原来也在算计她……
她还能相信谁?
温软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就算前面道路上有司机鸣笛,她也视若罔闻。
“滴滴滴——”
听着耳边刺耳的鸣笛声,温软甚至麻木的停下了脚步。
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人生悲哀到了极致,没有一个人爱她。
真可笑啊。
温软的抑郁症强烈发作,让她再次选择了,用生命结束这一切。
反正也没有人在乎她,不是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