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什么叫让人扒光了?一名男子被人扒光做什么?不会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意思吧?
众人心绪翻飞,想什么的都有。
叶清玄意味深长地看了离漠寒一眼,终于明白他所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什么意思了。
离梦瑶和芊兮对视一眼,悄悄地露出了快慰的眼神,同时又不约而同地对离漠寒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冰苏见陈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估摸着他们此刻肯定是无法给自己颁发什么奖励了,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好无奈地飞身下了擂台,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并且用眼神隔空向叶清和离漠寒他们打了个招呼。
“玄儿,你们怎么也来参加宴会了?”
自从叶清玄走进大厅的那一刻起,叶云景便想和自家妹妹说话了,此时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见到叶云景他们,叶清玄和离漠寒也是万分诧异,没想到这陈家寿宴居然成了他们玄天宗弟子的聚会之宴。
“我们是代表师尊来的,云景哥,你们呢?”
“呵呵……我们也是……我们也是。”
叶云景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没好意思说,他并非是代替师尊来赴宴的,而是受不了修炼的枯寂,所以才答应陈宇宁的邀请来参加这个宴会的。
虽然感觉叶云景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叶清玄却没有多问,而是礼貌地向李胖和陆雷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再看陈安之,他此刻却是面色铁青,若非此刻那么多外人在场,他早就一巴掌过去,将那个前来报信的下人给拍死了。
敢情陈家培养他那么多年都培养到狗身上去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面色古怪的时候。
一群下人正抬着一名衣衫破碎,全身青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此时,这男子披头散发,气息微弱,双眼紧闭,最醒目的是他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
像是被人打的,但又似乎不像。
一见此景,陈安之感觉自己的大脑当即发出“轰”的一声嗡鸣,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差点当场昏倒……
“哎呦……这真的是那高高在上的陈家少族长吗?看起来也太惨了吧。”
一名散修,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看衣服和装束应该是错不了,刚才他就是穿的这一套。”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位少族长到底经历了什么?这身上的痕迹可不像是被打的啊?”
“嘿嘿……你没听到吗?刚才那下人可是说了,这陈少族长可是被一群乞丐给扒光了,所以……你懂得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露出了别有意味的笑声。
听着这一句句的污言秽语,陈安之也终于从震惊和呆愣中回过了神来。
其实真不是他太弱不经吓,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一时难以接受才会失了平常的冷静的。
狠狠扫了一眼,那些说风凉话的散修,陈安之才强忍怒气,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陈宇宁的身旁蹲了下来。
仔细观察起陈宇宁的情况来,而这一看之下,陈安之蹲着的身体却立即跌坐到了地上。
本就铁青的脸上更是变得惨白一片。
看他这样,有些人不明所以,脸上疑惑,但也有的人看出端倪,不断摇头。
“宋兄,看来这陈兄怕是得罪了什么来头不小的人物啊,这陈家的大小子连丹田都被人废了,唉!还真是有够惨的。”
叶远宏面色凝重,无比惋惜地说道,只是一转脸,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他的脸上却转为了幸灾乐祸。
“唉!谁说不是呢?看来陈兄这次只怕是一不小心踢到铁板了。”
宋博远也是一脸唏嘘和担忧之色,比起叶远宏来,他的担忧倒是有几分真心。
毕竟他家女儿可是和陈家的小儿子定了亲的。
同时,他也有心庆幸,如今被废的人,并不是他的女婿陈宇凡。
“姐,刚才你和我姐夫干啥去了呀?我看你刚才笑容古怪,这陈宇宁该不会是我姐夫的杰作吧?”
白子睿一边看戏,一边向叶清玄传音,脸上满满的都是八卦之火。
“嗯!”
面对白子睿的提问,叶清玄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是谁敢伤我孙儿?”
然而就在叶清玄话音落下之际,,一声怒吼却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
紧接着,众人只见一名身材消瘦,满脸怒容,须发皆白的红衣老者,如一阵旋风般飞掠而出。
眨眼间,便停在了陈安之的身边,只是一眼,他便看出了陈宇宁丹田已碎的事实。
刹那间,那老者仰天发出一声悲愤的长啸……
右脚猛地用力一跺,一股排山倒海般地气势,便以他自身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出。
“砰砰砰……”
几名离得较近,且修为较弱的宾客便被那老者无敌的气势给震飞了出去。
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修为高深的宾客,面对此景也是悄悄后退好了几步,免得被误伤。
离漠寒和叶清玄一行人就更不必说了,他们一直都坐在座位上看戏,根本就没有前去围观。
“啊……说……是谁?到底是谁把我孙儿伤成这样的?老夫定要活剐了他?”
那老者又是一阵咆哮,双眼变得血红,口中更是直接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我的天,传言这陈老太爷非常溺爱他的大孙子陈宇宁,看来只怕是所言非虚了。”
“可不是嘛,这陈老太爷看到自家孙子这般模样,都被气吐血了。”
“看他眼睛血红,该不会要被气得走火入魔了吧?”
“很难说啊,看来今天这寿宴八成是办不成了,咱们还是赶紧撤吧,可别到时受了无妄之灾。”
此言一出,立即便得到了好些人的响应,他们纷纷向陈安之抱了抱拳,转身飞掠而去。
而其他的宾客见此一幕,也纷纷有样学样,转眼间,满室的宾客便走了个七七八八。
见此情景,陈家老太爷喉咙一甜,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终于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霎时间,陈安之再也顾不得剩下的宾客了,匆匆交代了一句后,便抱着陈家老太爷闪身进了后堂。
留下了面面相觑,风中凌乱的几十号宾客。
“唉!好好的一场喜宴,转眼就成了丧宴,还真是令人唏嘘。”
一名老者感叹了一句,然后便捋着胡须,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出门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