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叶宗铭,一张黑脸迅速变白。
“不,不可能啊!旭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之前儿子惹下的麻烦,不是已经耗费重金解决了吗?
程家也答应不再追责。
这三年来,程家确实没找过麻烦,一直相安无事。
怎么这程金旭今天突然就派人上门惹事了?
纹龙壮汉回应叶宗铭:“是闵神医得知你手上有支千年血参,上门提出购买,却被你给拒绝了。”
“旭少得知此事,一为讨好闵神医,二为报复,便派我们上门装病讹人。”
“逼你们贱卖血参凑钱赔偿,顺便彻底毁了你的名声,让回春诊所关门!让你们叶家再无翻身机会!”
什么?
真相竟是如此?
叶宗铭脸色煞白。
心焦如焚!
没想到事情竟是因此而起。
更没想到那程金旭心肠如此歹毒,竟要彻底毁了他们一家!
而如今的程家,更加今非昔比,已贵为广江顶级豪门之一。
这程金旭自然水涨船高,成为广江豪少!
若他真的再盯上叶家,强势打压,像他们这种小门小户,如何承受得了。
还有儿子,刚刚回家,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就又遇到这些事,这该如何是好?
早知道,当初就该把那千年血参给卖了。
但是……
叶宗铭连忙朝着纹龙壮汉解释。
“这千年血参并不是归我所有,而是一名患者为了答谢我治好他的顽疾,强赠于我。”
“这谢礼实在太过贵重,我一直想要物归原主,岂能擅自处置出售。”
“上次我已经跟闵神医解释过了。还请你回去跟旭少说明此事,望旭少能够理解通融。”
“还有,三年前的事,错在我儿,我定会带着叶远上门,向旭少赔罪道歉,请旭少手下留情,放过叶家一马!”
说罢,连忙扯着叶远裤子呵斥:“还不快把脚拿开,让人家起来!”
叶远乖乖听话,将踩在纹龙壮汉胸口的脚拿开。
脸上神情古怪。
这三年里他虽然未曾归家,却暗中派人一直关注家里情况。
不久前得知母亲身体抱恙,需要好好调养,才让人演了一出赠宝谢恩的戏,将从老头子那里顺来的千年血参送给他爸。
未曾想最后竟引来了程金旭的窥觑!
这么说,今日之事,又是因他而起。
还有这程金旭,三年前就想杀了他!
三年之后,又想毁了叶家!
真是罪不可赦,死有余辜!
想到这里,叶远不由得更感愧对父母,对那程金旭也更是杀心更深!
父子二人的反应,落入纹龙壮汉的眼里,觉得他们这都是被旭少的身份给吓到了。
顿时又变得底气十足起来。
得意洋洋,咧嘴大笑。
“哈哈……”
却不小心扯到了鼻梁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狼狈无比。
他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朝着叶家父子嚣张冷笑。
“哼!现在知道怕了吧?没想到我们是旭少的人吧?”
“人家旭少可是程大亨的儿子!”
“惹了他,必死无疑!”
“臭小子,还有你这老东西,识趣的,赶紧交出千年血参,给老子磕头道歉!否则……啊?你干什么?”
在纹龙壮汉无比惊愕的目光中,叶远弯下腰,伸手抓住了他的脑袋,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冷冷道:“你不是要磕头道歉吗?那就满足你!”
按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狠狠砸下。
砰!
纹龙壮汉额头着地,直接撞了个脑袋开花!
鲜血混杂脑浆像不要钱似的狂涌而出,染黑了地面。
身子趴跪在地上抽搐着,惨不忍睹!
“嘶——”
旁人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特别是纹龙壮汉的那些小弟们,快被吓尿了。
没想到他们老大连旭少这样的大人物都搬出来了,也未能镇住这叶远,反而脑浆都被磕了出来!
这叶远未免太胆大包天!太心狠手辣了吧!
等叶远抬眼朝着他们冷酷扫来。
一个个吓得连蛋疼都顾不上了。
手忙脚乱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疯狂磕头。
嘴里喊着:“饶命啊!饶了我们吧!”
“我们只是给旭少办事的马仔,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饶了你们?做梦!”叶远大步上前,就要如法炮制,收拾这些人。
叶宗铭急了,赶忙上前拉住叶远。
“浑小子,你还嫌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生怕儿子再下狠手。
朝着那群小弟便道:“你们还不快走!”
这些小弟倒是想走,可叶远不发话,没人敢动。
叶远冷冷道:“都给我滚!回去告诉程金旭,就说叶远回来了,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
“是是是,快,快走!”
众小弟如蒙大赦,庆幸捡了条命,上前架起老大,扶起老大妹妹,赶紧开溜。
只是他们高兴得有些太早。
既然敢惹到父亲头上,叶远岂会当真饶了他们。
之前那一记断子绝孙脚,可不只是将他们变成太监这么简单。
能够活着离开,并不意味就能活过今天!
等纹龙壮汉等人全部溜走,闹剧终于结束。
对于叶宗铭而言,这场危机总算解除。
他却并未感到有多轻松。
强忍心中不安,先是朝着围观人群郑重道谢。
“诸位,刚才多谢大家相信叶某,替叶某说话,现在事情已了,大家也请回吧。”
众人纷纷说道。
“叶医生,其实我们也有不对,刚刚居然差点真信了那些人的鬼话,误会了您。”
“叶医生真是医者仁心,看出那些人是装病讹人,也心存仁慈,没有揭穿。只是这些人坏到流脓,冥顽不灵,不识好人心!真是活该!”
“还好叶医生的儿子本事大,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不然这事还真麻烦。”
“叶医生,程家现在有财有势,还有那程家纨绔,嚣张跋扈,睚眦必报,可不好惹啊,你们一家最好还是做好准备。”
“是呀是呀。”
……
等人都走完了之后,叶宗铭面红耳赤,却又神色凝重。
一是他之前根本没看出那些人是装病,还是他儿子胡搞一通,正好瞎猫碰到死耗子,蒙对了。
因此被人当面这么夸赞,感觉臊得慌。
二是想到那招惹程家的后果,心情不由愈加沉重起来。
叶远见状开口欲劝:“爸……”
可叶宗铭冷着脸转身就往诊所里面走。
视他如无物。
等叶远摸摸鼻子,跟着走进诊所。
叶宗铭已取出装着千年血参的锦盒放进挎包。
拎着就往外走。
还朝儿子头也不回扔下一句。
“跟我走!”
“爸,去哪?”
叶宗铭没好气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程家,把血参送给旭少,向人家道歉,求人家放过我们叶家一马。”
而一想到要把患者的血参这样送人,心里就有一种昧人钱财的深深愧疚感。
可事已至此,除此之外,无计可施。
只能先解决眼前事,再想如何赔偿患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