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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放了我啊
    被虎凛抱在怀里,靠在温暖的胸口,兽皮下李涵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知道呼呼的风在耳边一直刮,兽皮凛冽作响。

    雪估计很厚了,但是虎凛走得很平稳,步伐也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虎桠家。

    李涵被放在地上,掀开兽皮。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虎桠惊喜的低喊。

    之前的白月虎凛和虎战完全不会来他们的石屋,每个漫长的白月他都只能和虎山待在一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或者裹着兽皮在火堆边烤火。

    然而这个白月,居然不仅不那么冷,还有人来找他玩!虎桠真是太开心了!

    “来找你玩。”李涵用兽皮拍掉虎凛身上覆盖的雪,笑嘻嘻的坐到虎桠身边。

    虎桠旁边的小凳子上还放着一个小碗,沉默坐着的虎山不断砸开转转果,拣出里面的黑色颗粒放进去,已经堆了大半碗。

    “来来来,你们过来冷不冷?烤烤火,吃不吃这个?”虎桠把小碗举到李涵面前。

    虎山没再砸转转果,低声让虎凛坐下。

    “不吃,你自己吃吧雌父。”李涵这几天吃多了这个,有点腻了。

    真不知道虎桠怎么还没吃腻。李涵看着饶有兴致的虎桠,充满了钦佩。

    其实几个人坐着全靠他和虎桠在活跃气氛,虎凛偶尔会插话,虎山就更沉默了,只有虎桠用手肘捣他的时候才会点头或摇头,低声应一声。

    聊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话题,几个人默默的烤火,虎桠嘎嘣嘎嘣吃转转果。

    “不然我教你玩一种我们部落里的东西吧雌父,挺好玩的,白月正好可以几个人一起玩,能玩很久都不无聊。”李涵一拍手,越想越觉得可行。

    反正虎凛的手工杠杠滴!做个小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是什么啊是什么啊?”虎桠放下转转果,扯住李涵的手,大眼睛闪闪发亮。

    那还饱满的两颊充满了兴奋,整张脸盖上了一层少年人的活力,总之一点都不像一个老男人。

    虎凛和虎山看过来,目光不明。

    李涵默默抽出自己的手。

    “咳咳,雌父你不要这么激动嘛,这个东西我让虎凛做出来再说给你听你才能懂。做出来了我们四个人正好可以一起玩!”

    “好好好,要用什么做啊?”对于李涵带来的东西,虎桠一向兴致勃勃,因为李涵从没让他失望过!

    都是虎凛的爸爸,李涵也没太拘束,转眼看一圈,看到墙角堆着的木头,满意的点点头,手指一指,“雌父,那个你们留着有还用吗?要是不用了我们就用那个做吧。”

    虎桠还以为是什么呢,看到不过是几截木头,好笑的摇头,“那个是用来烧的!”

    李涵的目光扫过来,虎凛自觉的起身,走到墙边把那堆木头都搬过来。

    没有用木炭,李涵徒手虚虚在地上画了一小块长方形,“都帮我弄成这样的吧?弄光滑一点,不要留有刺。”

    他这句话是对虎凛说的,但是虎桠像是接到将军命令的小兵一样,严肃的捅捅沉默的虎山,“听到了吗?”

    “嗯。”虎山把一半木头搬过去,开始刨出小木块。

    李涵捂嘴偷笑。

    两个手工活很好的兽人没一会儿就做够了李涵需要的小木块,在几人脚边堆了一小堆。

    “接下来这几个画出这样的形状!”这次李涵拿了一块木炭,在地上浅浅勾勒出一只“幺鸡”的样子。

    只是——

    “咕咕兽!”虎桠看了几遍,最后恍然大悟的一合手掌。“李涵你画咕咕兽在上面做什么?等下是不是还要画咩咩兽、哞哞兽和其他的?”

    把到嘴边的那句“这不是咕咕兽”咽下去,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对,雌父你眼睛真好,我画成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嘿嘿,我的眼睛好着呢!是不是啊虎山?”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一看就是为了得到虎山的肯定。

    画个图样难倒不了虎凛和虎山,锋利的爪子很容易雕刻出了真正的咕咕兽的样子,和李涵画在地上的一比,算得上大师级别的。

    迎着虎凛戏谑的表情,李涵内心默默流泪——不是他画技不好,是这根本就不是咕咕兽啊!是抽象的幺鸡啊!

    筒子、索条、大字……这些不同的图样一一被刻上去,就算没有颜料,凭借精湛的手艺也完全能够很好的把每个木块区分开,不会认错。

    “好了,最后再做两个这个东西!每一面都不同,六个面分别是这样的,做小一点!”把最后的筛子的样子画出来,李涵伸一个懒腰。

    “李涵,你部落里的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不同的样子!还做出来用来玩,真是太聪明了!”虎桠爱不释手的这块摸摸那块摸摸,哪块都舍不得放下,干脆捧起来在到膝盖上抱着。

    现在惊叹还太早了,等你玩起来才知道这东西的好呢!李涵勾起嘴角,内心的小人得意一笑。

    但愿虎桠不要成为兽世第一个沉迷于摸麻将无法自拔,不顾老公和孩子的男人!

    哈哈哈!

    想想这画面李涵就想乐!

    两颗小筛子慢慢在虎凛的手上显形,四四方方,玲珑小巧,讨人的很。

    “好了,现在我就给你们说一下这个东西。我们部落里的人叫它‘麻将’!最讨那些不用干活的雌父们喜欢了。就像兽人们决斗一样,玩这个麻将也有输赢,输了的人给赢了的人一些——呃,肉和果子……”

    李涵根据地球上的情况稍稍改编一下,尽力引起虎桠他们的兴趣。

    “现在,我们把麻将搬到桌面上吧,我教你们玩。”虎桠屋里有一个木桌,虽然有点大,但将就一下也能用。

    虎桠积极的把一怀抱的麻将块兜起来,挪过去放到桌面上,然后拍着桌面催促,“虎山虎凛,快把剩下的都拿过来啊!”

    看虎桠这架势,李涵就知道虎桠要完了。

    等到麻将在部落里流行起来,虎桠肯定是一个沉迷于搓麻将不愿归家的男人……

    等四人在桌边的高凳子坐好,虎桠撑着下巴趴在桌面上,眨巴眨巴大眼睛,瞄向李涵,一副“快接着说”的表情。

    “咳咳。”李涵偷笑,“首先我们要洗麻将。就是把麻将全反扣过来,还要这样转。很简单,就是像我这样。”李涵纤细的手指把面前的麻将往下翻,盖住牌面,双手搓动麻将,让麻将均匀而无序地运动。

    三人点头,表示学会了。

    “接着……”李涵洋洋洒洒的把麻将最简单的几种玩法教给三个人,而虎凛和虎山也从一开始的陪玩心态转成面带兴趣。

    李涵暗暗把虎凛的转变看在眼里,轻哼一声,“小样,跟我斗,哼!”

    麻将可是迷倒了无数老爷和富太小姐呢!我就不信你这个土特产能不爱上它!

    嘿嘿,正好可以虐一虐虎凛……李涵内心的小人猥琐的搓着下巴,捻动嘴边奸诈的长须,就像每个要干坏事的师爷一样。

    然而……

    “碰!”坐在李涵下家的虎凛拿走李涵刚放出来的五条,端端正正的摆在桌角。

    “你怎么这样!”李涵愤愤的在桌子底下踢一脚虎凛坐着的凳子,眼睛都要喷火了!

    为什么总要碰他的!虎凛桌角那一长排都是他出的!

    虎凛挑眉,似笑非笑。

    摸摸鼻头,李涵怂怂的收回脚。

    一个小时前……

    “碰!”李涵气沉丹田,盯着虎凛刚出手的八索,上下嘴皮一碰,然后嘚瑟的伸手拿回来。

    桌角一长溜都是其他三家放的牌。

    “嘿嘿,虎凛,你打得真烂啊,哎,好好的牌,你咋出了呢哈哈哈!来来来,我教你!”

    虎凛目光沉沉,李涵心虚的收回凑过去偷看的头。

    “咳咳,我也是想帮你嘛,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

    一开始靠着“教你打”的名义经常看虎凛的牌面和虎桠虎山不熟悉这个游戏,李涵着实赢了好几把,但是现在……

    “糊了。”虎凛两手稳稳的把牌面翻过来,展示给其他三家。

    “啊!怎么老是你们两个赢!”虎桠抓狂的扯头发。

    从一开始他就没赢过!

    “虎山,等下让我赢一把好不好?”把头发理顺,虎桠凑过去抱住虎山的手臂,可怜巴巴的。

    虎山简直太过分了,专吃他的,和虎凛两个一人轮流赢,就是不让他们赢!李涵还好,刚开始赢了那么多,可怜他一次都没赢过啊!

    他真的有那么蠢吗……

    “嗯。”虎山揉揉虎桠柔软的头发,注意到他有点凉的手指,“冷了吗?”

    “嘿嘿,不冷。”得到虎山的许诺,虎桠开心的蹦回去,笑嘻嘻的洗牌。

    李涵看着虎桠使出了撒娇大法,然后胜利在望的样子……

    唔,想赢的心蠢蠢欲动……

    下唇被纠结的咬出一个印子,看向认真洗牌的虎凛,他要不要……

    可是,还有雌父兽父看着啊,一开始他那么嚣张,现在怎么好意思过去求饶……

    想到这里,李涵颤颤巍巍的在桌子底下伸出脚,紧紧盯着虎凛坚毅的侧脸,犹豫几秒,轻轻的蹭过去踢了一下。

    下一秒就见到虎凛利索的把手里的两层麻将斜码好,推到桌子中间,慢悠悠的抬起头,嘴角一抹笑。

    李涵的脸慢慢红了,尤其是虎凛伸手下去捉住他的脚,捏住脚腕顺着裤腿往上,温热的掌心紧贴皮肤的时候,脸红得像发烧了一样。

    但是……

    能不能放开我了啊,我错了,再也不踢你了,脚麻了嘤嘤嘤……

    打完一把又一把,该输的还是输,看着虎桠因为赢了而露出的开心笑容,李涵感受着自己被紧握在虎凛手里麻木的脚,流出了心酸的泪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