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再开,已是午餐时分。
拳击限制太多,李八指和李老三都跟拳击手打过,但谁都没按拳击的规则打过,只能相互讨论着,将各自的经验传授给他。
李老三戏言,师弟的挑战难度比叶问2中的咏春宗师还高,甄师傅就算被限制了腿法,好歹还能用肘、掌、指呢。
老秦也是无奈。
对华夏武术限制最的搏击运动肯定是综合格斗ixedartiarts,简称a,其次是可以使用膝、肘的泰拳,再次才是散打、跆拳道。
可以,除了摔跤、柔道是真心无能为力外,拳击才是对咏春拳限制最大的比赛跆拳道比赛好歹还允许用拳和腿呢
问题是,a是签约制、泰拳是拳馆制,散打则是国内的玩法,国外没有哪个组织举办过散打赛事,跆拳道没有道馆的推荐一样无法参加比赛。
更何况,拳击有限制,但更有影响力。
鹰酱在走下坡路不假,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它还没死,目前为止还是蓝星上最有影响力的国度、还在向全世界输出它的价值观。
即便那是虚假的、伪装的。
都条条大路通罗马,然而盘山路是路、高速公路也是路,老秦不求开局即是终点,不过搭顺风车的机会摆在眼前也不会放过。
拳击,正是这个国度最受关注的搏击运动
综合格斗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拳击却有着一百一十二年的奥运历史,无论是粉丝拥蹙、还是宣传力度,后者都比前者强许多。
前路多艰,道阻且长。
由难至易也好、由易到难也罢,左右都要一座山、一座山的征服,既然命运让他认识黑、拥有拳馆、结交凯恩,那便从这里开始吧
“嚯煎炒烹炸、焖溜熬炖,你家开饭店的”
关如月被眼前满满的一桌子菜吓住了,虽会做满汉全席的师傅她也不是没见过,但眼下坐在她对面的家伙还只是个大一新生啊
“爱好。”老秦耸耸肩,暂且压下心中烦恼,笑道“尝尝,我最近没怎么上手,都是千代在忙活,也不知道退步没。”
二厨兼贴墩倍感自豪,挺起胸脯对程仙儿显摆。
“有菜无酒不成席,陪姐喝点儿”关如月起身,笑眯眯的拆开上门时的伴手礼,打算凭借千杯不醉的酒量把那厮灌醉。
不把这个猴精猴精的家伙喝迷糊,怎么诱拐他妹妹
可惜,她忘了家中还有位护食的大姑娘,阿曼达对任何靠近男友的异性都保持高度警惕,尤其是鼓动男友喝酒的异性。
男人不喝醉,女人没机会,老秦和她的第一次就发生在酒后
“抱歉,我们都没到法定年龄。”她先拿法律压人,又道“而且秦从不喝酒,他一直保持职业运动员的饮食。”
“姐,实在对不住。”这厮也跟着帮腔,倒不是担心自己酒后乱来,而是下午还要练功,验证师父和师兄传授的经验。
“哎呀怪我,忘了你们还不到岁数。”a计划受阻,大姐头也不气馁,“那先欠着,等你们到了华夏,姐请你们喝好酒。”
好酒老秦记得师父好像喜欢喝酒。
“月姐,帮个忙呗。”
“你。”
“有渠道的话,帮我买些花雕。”
“要多少”
“越多越好,木料、根雕、象棋,有好的也帮我问问吧,我师父喜欢这些,三节两寿去师父家也好有个孝敬。”
“那你算找对人了,等着。”关如月暗自欢喜,不怕他提要求,就怕他无欲无求,以她和仙儿的家世,什么好东西搞不到
“喂,伍,我你月姐。”
“”
“都挺好,伍爷爷怎么样”
“”
“给姐办个事儿,整几瓶陈年花雕送过来。”
“”
“越多越好,记得给钱啊”
“”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一事不烦二主,木料、根雕、象棋也帮着打听打听,挑好的送过来,中秋节之前就要,能办到不”
“”
“行,记你一功,回去请你。”
“”
等她挂断电话,老秦赶紧起身夹菜,各种马屁满飞,拍到半路,他面色一整,问道“姐,你和大仙儿带保镖了”
从关如月跟她父亲的对话中,老秦得知二女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当她们再次登门、紧急提醒的光柱变为黄色时,也只以为那是保镖在做警戒。
可就在刚才,光柱开始由黄变红
“没,怎么了”她看了一眼妹妹。
“千代,带她们去杂物间。”他直奔客厅,先从沙发扶手中取出贝瑞塔92fs,又将沙发靠背放倒,取出藏在后面的斯太尔auga1。
关如月显然受过类似训练,没喋喋不休的询问原因,搂住妹妹、伏低身体,跟着久米千代便走,阿曼达略带惊慌的跟在最后。
「系统,扫描」老秦咬牙切齿的低声自语“刚消停没几,这特么又是哪路神仙有种再近点儿,看是你硬还是子弹”
他突然顿住,思忖片刻后,还是举起了手里的枪。
形似游龙、步如蹚泥,几番变换身形后,来人止步,安静的等待死亡,只是仍旧死死盯着面前的别墅,似乎能看到里面那道倩影。
等了半晌,黑暗并未如期而至。
他眨了眨酸涩的双眼、试探着向后迈步,可是莫名的压力瞬间加重,鼻间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大脑不停的向他发出警告
后撤,必死无疑
“能让我在死前再看仙儿一眼,师妹,多谢了”他喃喃着举起双手,脸上带着笑意,迎着威胁传来的方向大步前校
“你是哪队的枪法不错”
“过奖。”老秦轻笑,不答反问道“八卦掌”
“好眼力。你呢”
“咏春,秦战。”
“幸会,八卦掌,韩”
话到半途,杂物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道身影疾奔而至,伸手便要从老秦手中夺枪,口中怒道“八卦掌韩镇坤你也配”
老秦转马让过,故作惊诧道“月姐,你这是”
关如月疯了一样,手枪没抢到又去拽斯太尔aug的枪带,老秦圈手一绕、正掌轻推,类似擒拿一般扣住她的肩胛骨。
“放开我”她尖声大剑
“我的亲姐诶”他苦笑“你上来就抢枪,我敢放吗”
“给她”韩镇坤反倒淡定“让我再看仙儿一眼,死也值了。”
“滚蛋你不怕死我还怕警察呢”老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想死自个找个高楼往下蹦,死我家算怎么回事儿”
正话间,被制住的关如月突然臂拧如绳,身形一转便脱开他的牵制,没再抢枪,而是大跨步行至来人身前,铆足了力气挥动手臂。
“啪”
韩镇坤不躲不闪,硬生生拿脸接住,转瞬间五道指印清晰浮现,她仍不解气,连连撕打,不多时便鬓发散乱、气喘吁吁。
“王鞍”
“你还敢来”
“嫌仙儿不够惨是吗”
“知不知道师父临死都在替你求情”
她边打边骂,全然没有大姐头的风采,倒像是抓住男人偷情的泼妇,抓、挠、咬、踢、抽,样样精通,看得老秦嘴角直抽抽。
打累了、骂够了,她总算想起这是别人家,看看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韩镇坤,再瞅瞅冲她摊手的老秦,脸色涨的通红。
“让你看笑话了。”
“哪儿的话。”老秦指指衣衫褴褛的乞丐,半解释、半掩饰道“这位刚才在外头起列意,等进来又没了,月姐,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系统的扫描结果一出,他便知道今用不着动手、更用不着动枪,只是弗雷兹给他的教训太深刻,不得不装傻充楞。
谁都有隐私和见不得光的秘密,知道的太多,迟早被弄死
“你能感觉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韩镇坤突然接口“不听不闻,神而明之,这是功夫练到化境才有的本事,你”
格老子滴,还是没掩盖成
老秦故作不屑,一拉枪栓,将斯太尔aug中已经上膛的子弹褪出,又卸下弹匣、将子弹重新压好,同时心念电转,急速思考对策。
有了
既然没法解释,那就让对方自行脑补
“化境差十万八千里呢。”他淡淡的道“不过,我前段时间出了场车祸,植物人了一段时间,再醒过来就感觉到了。”
“”
韩镇坤半信半疑,他又没植物人过,哪知道人在死去活来后会不会有什么神奇的反应,可事实就在眼前,除了这个好像也没别的解释。
“师妹”
“谁是你师妹你个欺师灭祖的王鞍”关如月缓了一会儿,又有了力气,“仙儿不会见你的,趁早死了这条心”
“月姐,先喝口水。”老秦把她扶到沙发上,劝道“你不愿意没关系,可仙儿还在里边儿待着呢,总得让她们出来吧”
“呵有什么不愿意的。”关如月冷笑,“让她们出来,咱到外面。”
老秦一直以为三角恋里的那些痴男怨女,都是琼瑶奶奶编出来骗女人眼泪的故事,没想到现实中也能碰到这种狗血剧情。
关如月时候学过八卦掌,韩镇坤是她师父的儿子。
可惜大姐头对武术不感兴趣,整调皮捣蛋,不是翘课去找妹妹就是捉弄师兄,家里也不强求,本就为了强身健体,不学就不学吧。
时光荏苒,再次相见,师兄已是一身军装。
大仙儿的父亲、关如月的姨夫地位极高,韩镇坤家学渊源,兼且根正苗红,在部队中摸爬滚打甚至出生入死后,被派到程父身边做警卫。
彼时大姐头十六,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
造化弄人,也不知怎的,假子一般的她就喜欢上了师兄,整日拿妹妹当借口赖在程家,只为姨夫回家之后能看他一眼、聊上几句。
直到那
“姐,我去取蛋糕,你一定要抓住机会”程仙儿趴在她耳朵上出主意,末了还攥着拳头给她加油打气,兴冲冲的起身下楼。
“不许跟着我”姑娘凶巴巴的将警卫堵回屋。
难得与心上人独处,关如月心跳加速,做了半心理建设,最后却拿起酒杯“师兄,今我生日,你陪我喝一杯。”
“别闹,我执勤呢。”韩镇坤略有不耐,“就算不执勤,部队也有纪律,除非退出警卫队伍,否则不得饮酒。”
“我不管,寿星最大。”她开始撒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就不能喝酒。”他看了眼时间,伸手推门。
“不许走”关如月挡在门口,气鼓鼓的道“你把它喝了,我有话跟你。”
男女有别,她又使劲儿挺着胸脯,韩镇坤没办法,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被呛得直咳,女孩儿坏笑着给他捶背,却听门外一声尖剑
是程仙儿
“师兄别打了”酒吧二楼,关如月搂着妹妹大声叫喊,他却充耳不闻,疯猴般冲向对面,只是酒劲上头,脚步略有踉跄。
“上弄死了算我的”
“x你x的,不就摸一下吗,你特么还没完了。”
“我x,这子会功夫”
“抓住那俩娘们儿。”
醉醺醺的混混横惯了,先是手贱摸了程仙儿一把,又仗着人多污言秽语,发现酒瓶子打不过对方,竟然抓住二女做人质。
“傻x,你挺牛逼啊”
“给爷跪下”
“听见没叫你跪下”
“聋啦信不信爷给你情人脸上来一道”
混混们抄着碎裂的酒瓶在程仙儿脸上比划,手上也不老实,关如月抱着妹妹瑟瑟发抖、不断后退,直到背部靠上落地窗的玻璃。
惊慌失措的她没发现师兄双眼已然血红,右手垂在腰间,被酒精刺激的大脑中只有程仙儿煞白的脸,和混混们伸向她的魔爪。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八声巨响在房间内反复回荡,鲜血、头骨、脑髓四处飞溅,碎裂的玻璃散落一地,无头尸体接连砸在一片鲜红的地板上。
关如月抱着妹妹,混混们的零件和鲜血被挡去大半,即便如此,余光扫过后也被吓的闭双目,六神无主的胡乱伸手划拉着。
可她永远不会忘记师兄彼时的自言自语“死都给我死碰过仙儿的畜生都得死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你们该死都去死啊”
“砰砰砰砰砰砰砰”又是七声枪响,即使手枪已经空仓挂机,他依然下意识的对着尸体扣动扳机。
猩红的血液、惨白的骨片、灰色的脑浆,有人阻挡的关如月尚且溅了一身、不敢睁眼,挡在前面的程仙儿更加不堪,吓疯聊她尖叫着挣脱姐姐,缩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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