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不由在心中感慨,守规矩的会错失机会,不要脸的反处处得便宜,这世道真是乱了!
好在这老天没有瞎眼,没让坏人奸计得逞!
转念,她又想到这事并不是老天在帮忙,而是多亏了云书,心中对沐云书的感激更加难以言表。
但她没有对沐云书说什么,以后的路还长,方家永远会站在云书的身后。
整理了一下心情,方夫人才温声对林氏道:
“乐驰这孩子也太要强了些!我们看中的是他这个人,科考又不代表所有,他们能幸福平安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方又堂心中高兴,朗声笑道:“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我夫人说的对,一次的成败不代表什么,这个女婿,我方又堂认定了!”
沐询眼底也堆着笑意,论家世,沐家与方家的确差了不少,能讨方蓉这姑娘做儿媳,他是满意的,遂捋须道:
“那方兄晚上留下来,咱们好好喝两杯?!”
方又堂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两杯怎么能行,要不醉不归才好!”
两家在心里都已经认下了这门亲,但现在还不是商议细节的时候,怎么也要等袁家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再说。
于是众人心照不宣地不再去提这事,高高兴兴地聊起了家常。
沐云书也没想到自家大哥居然还有这份心思,她之前还以为大哥没有开窍呢!
想到蓉儿以后会变成自己的嫂嫂,沐云书不由感叹着缘分真的很奇妙!
她看着一脸娇羞的方蓉,不由低声打趣道:“恭喜嫂嫂心想事成!”
方蓉暗暗掐了一下沐云书的腰,跺脚道:“你这么早叫什么,改口得给红包的!”
沐云书“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都惦记着给改口红包了,她们两个到底谁更急一些!
见蓉儿这般开心,沐云书渐渐收拢了手指。
与命运博弈的确很累,但能改变她所爱之人的命运,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晚上,沐云书将吴婶和吴非衣也请了过来,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方又堂和沐询喝到高兴时,两人竟指天指地要拜把子,方夫人和林氏眼中全是无奈和嫌弃,一个揪胡子,一个揪耳朵,这才将两人给分开。
方蓉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般开心,她不由对沐云书感叹道:
“你家这个院子真是神奇,只要一跨进来,什么烦恼都会忘掉,一家人和和乐乐,真的好幸福!”
沐云书笑着道:“我家不是很快就会成为你家了么!”
方蓉脸色羞红,竟一下子抱住了沐云书:“云书,谢谢你……若不是有你,即便我家不应这门亲,怕也会被姑姑逼着应下,母亲对姑姑那么好……她为何要这样对我!”
“有时间埋怨她,不如想办法埋了她!”沐云书敛起眉头道:“蓉儿,还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还没赢呢!”
……
事情虽然很多,沐云书也没有忘记给雪烟做猫草丸,将弄好的猫草丸放进瓷罐后,沐云书就约上了方蓉,一同进了宫。
路上,两人先去拜见景德帝,只是景德帝在与朝臣议政,不方便相见,沐云书便将猫草丸交给了海公公。
海公公听闻这是猫儿吃的小零嘴儿,猫儿吃后会舒服一些,不由好奇地闻了闻。
“呦,好像有肉味儿呢,闻的奴才都想来一颗尝尝了!”
沐云书失笑,“公公想吃什么零嘴儿,下回我入宫,定给您捎些来!”
海公公脸上笑意更浓,他发现这个殿下很有意思,瞧上去清清冷冷的,实际上比谁都有人情味儿!
在这深宫中,他多久没有闻到这人情的味道了!
海公公也没拒绝,连连点头道:“感情好啊,那老奴就却之不恭了!”
沐云书本想瞧瞧雪烟,可小家伙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与海公公简单说了一会儿话,便与方蓉朝仁明殿去了。
海公公在殿外守了一会儿,他徒弟见他捧着个瓷罐子,走过来不解道:“师父,您手里这是什么好东西?”
海公公白了徒弟一眼:“天天就惦记好东西,你过来这里守着,我去看看雪烟小主子!”
听师父管一直猫叫主子,小太监忍笑道:“师父,是不是得官家欢心的,都是主子!”
海公公用拂尘握柄敲了徒弟的脑袋一下,“肤浅,有欢心未必够的,自己慢慢悟吧!”
海公公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捧着瓷瓶离开了。
小太监在后面是一脸的崇拜,果然师父就是师父,说的话他一点都听不懂,真厉害啊!
离开后的海公公暗暗松了口气,他就随口那么一叫,哪来那么多道理,好在对待徒弟他有“悟”字一诀,这话一出,绝对不会让他在徒弟面前跌份儿!
抱着瓷罐子,海公公就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其实刚刚他没跟昭庆殿下说实话,雪烟并不是自己跑出去玩了,而是被送去了太医院让裴女官照顾。
他怕跟殿下说雪烟生了病,会让殿下担心,便没有提这事儿。
来到太医院后才知道裴女官去给左老王妃请脉去了,一个留职的小医士就带着海公公去了后院。
见到雪烟蔫巴巴地卧在院子里的一个笼子里,海公公眉头都打了结!
“怎么把雪烟关着?咱家怎觉着它更不舒服了!”
见海公公脸色不好,那小医士惧怕地缩了下脖子,“禀公公,这小家伙到处乱跑,我们想给它喂药实在费劲儿,便让它先留在笼子里,等将病养好了,再让它出来!”
“喵~!”
雪烟应是认出了海公公的声音,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这一声听得海公公心里极不是滋味。
他无儿无女,雪烟这小家伙对官家和娘娘意义不同,对他又何尝不是!
心疼地走过去,摸了摸雪烟的头,他问道:“你们确定这是给它瞧病?这样能治好它?!”
小医士心虚得紧,这小家伙简直就是个祖宗,他们和裴女官要抱它检查,这小家伙又抓又挠,根本近不了身,裴女官说这样的性子就要熬一熬,就跟熬鹰一样,等它乖顺些就好给它瞧病了!
裴女官是官家亲封的女官,又是吴老神医的徒儿,裴院判的女儿,他们这些小医士自然是听她的。
裴女官还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在熬这猫的性子,宠物的病十有八九都来自于主人的溺爱,让海公公和官家他们知道了,不仅会生气,还会妨碍他们给雪烟瞧病!
小医士的确也经历过许多医患之间的矛盾,觉着裴女官说得在理,便没有将实情告诉海公公。
犹豫了一会儿,他小声回道:“海公公放心,这在治疗中都是正常的反应!”
海公公虽然担心雪烟,但他对毒药还认识几味,治病救人的事情他就一窍不通了。
寻思那裴女官口碑那么好,定不会为难一个小动物,海公公脸色就稍稍缓和了一些,将手里的瓷罐子打开,倒出了几颗猫草丸。
将猫草丸捧在手心里,凑到了雪烟面前道:“小心肝,咱家知道治病最痛苦了,你且忍几日,等你好些了咱家就接你回去!”
那小医士本想阻拦的,因为裴女官说过,要让着猫儿听话是不能喂食的。
可他担心阻拦海公公会让海公公不高兴,又想着这猫儿倔强的很,给它吃也未必会吃,便收回了要劝说的话。
只是让小医士没有想到的是,那猫儿只歪着脑袋看了海公公一会儿,便将圆乎乎的脑袋埋进了海公公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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