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樾已经出去告诉大家了。”秦司堰说:“你脸色不好,再休息一会儿。”
“没那么疼,真没事。”说着云苏就要站起来。
秦司堰按着她,不让她动:“十分钟,再缓十分钟,同样缓解一下你的情绪。”
“我情绪挺好的。”
“是么?”秦司堰注视着她的眼睛:“不难过么?”
云苏:“……难过什么?”
“云识川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你一定会难过的,为他难过,尤其他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
在悬崖上,云苏与云识川的对话,秦司堰听得一清二楚,云识川的举动,也令他感到震惊,他没想到云识川会这样结束自己。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云识川又是假死,可那么高的悬崖,似乎不太可能。
季泽辰应该派人去证实了结果,看他那样子,云识川应该是死了。
沉默片刻,云苏道:“我只是……有些震惊,我以为他是一个任何情况下都会努力活着的人。”
“你还是希望他活着?”
“没有。”云苏说。
秦司堰没再继续,已经消失的人不必再多提。
见南樾下楼,季家众人纷纷起身,季博远先问:“南樾,云苏怎么样了?”
“蛊虫已经取出来了,云苏没事了。”
“云苏还好么?怎么没有出来?”林蓝芝问。
季老爷子道:“是不是难受,身体不舒服?”
南樾道:“蛊虫是划破掌心取出来的,会有些疼,不过上了药就好了,让她先缓一会儿。”
林蓝芝:“还要划破掌心?那伤口深不深?”
南樾:“不深的伯母,您放心。”
十分钟后,云苏和秦司堰下楼。
“爷爷,爸妈。”
看见女儿手上缠着纱布,林蓝芝心口一痛,连忙拉起女儿的手查看:“是不是很疼?”
“没有很疼,一点小伤口,其实贴个创可贴就行,司堰非要给我缠纱布。”
“创可贴贴掌心怎么行,司堰是担心你。”
……
祁邵渊在家里养伤,忽然间得到云识川死亡的消息,不敢相信:“你确定消息属实?”
手下点头:“确定,坠崖而死,云识川的手下已经带着他的遗体回c国了。”
“这怎么可能!云识川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难道他们发现蛊虫了?”
“的确很突然,但确实如此,今天秦家和季家的人都出手了,云识川势必凶多吉少。”顿了顿,手下又道:“少爷,您不如收手吧,秦家与季家的势力太强大,属下实在担心您……”
“云苏身体里的蛊虫有没有被发现?”祁邵渊问:“巫师怎么样了?”
“巫师已经死了,死在了会所里,蛊虫大概率已经被发现。对了,秦司堰一名手下进了icu,情况不太乐观,看来今天这一战十分激烈。”
“秦司堰的手下?”
“是,就是那个上官情。”
祁邵渊没说话,冷沉的面容满是不甘与遗憾。
原以为不久的将来,云苏就会属于他,结果……结果这么快蛊虫就被发现了,他的希望就此破灭。
幽深的视线盯着虚空中某一点,祁邵渊静静思索,眼下他受了伤,云识川死了,这样的局面确实不该再冒险继续,可是……
一想到要放弃云苏,他心里就格外不舒服,他从未如此渴望得到一个人,渴望到甘愿冒险,不顾一切。
犹豫了会儿,手下又道:“少爷,还有一件事。”
祁邵渊回过神:“说。”
“我们恐怕得离开京城,季泽辰在派人调查巫师的来历,万一查到您的头上,又是麻烦,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不如自己的地方安全。”
祁邵渊沉着脸没说话,他知道该走,可就是不甘心,极其不甘心。
“那笔交易怎么样了?”他忽然问。
手下脸色微变,小心回答:“暂时还没成,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有黑客搅局,打断了交易,还差点把画抢走,幸好我们的人机灵,没被那家伙得逞。”
祁邵渊拧眉:“哪来的黑客?”
“不清楚什么来路,但应该是那个国际刑警找的人,这家伙最近烦的很。”
“派人去查。”祁邵渊命令。
“少爷,要不要找无幽查?她是国际第一黑客,一定能查到。”男人并不知道云苏就是无幽。
祁邵渊手握成拳:“她不会接我的单子。”
手下不明白什么情况,继续道:“这个无幽性情是比较古怪,接单全凭心情,但也不是完全请不动,我们可以试试。”
“不用了。”祁邵渊肯定云苏不会接自己的单,若她已经知道蛊虫的事,或许也会怀疑他。
顶级文物修复师苏白,国际第一黑客无幽,竟是同一个人,祁邵渊脑海中满是云苏漂亮的脸,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叫他怎么能放手。
“苏白,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你。”祁邵渊喃喃道:“为什么计划会失败,为什么……”
半个月后。
云识川的会所换了新的主人,杀手集团其他人全部撤离京城,一切似乎归于平静。
医院里,上官情终于从icu转入普通病房,并苏醒过来。
宇文洛无比激动:“我靠,你终于醒了。”
上官情看看天花板,又看看他:“我还活着?”
“当然。”宇文洛趴在病床边,勾唇道:“看来你这条命硬得很,以后肯定能长命百岁。”
上官情轻笑了声:“必须的。对了,云识川那个王八蛋怎么样了?”
“死了。”
“死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着他坠下悬崖摔死的。”
“这狗东西终于死了,以后再也没人敢骚扰夫人了。”
宇文洛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注意到他的神色,上官情立即问:“怎么了?想说什么?”
犹豫片刻,宇文洛还是说了:“其实当时夫人救了云识川,是云识川自己不肯上来,选择坠崖的,夫人她她依旧不希望云识川去死。”
“其实也能理解,云识川对夫人来说太特别了。”上官情说。
“我明白。”宇文洛道:“我没有怪夫人的意思,就是发现夫人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看着冷硬,实则很容易心软。”
上官情挑眉:“你才发现?”
宇文洛:“……早发现了,最近更明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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