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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都是猞猁肉惹的祸
    武谷良家一铺大炕一米八宽,三米来长,四个人都能可劲儿骨碌。

    按着招待且的规矩,唐河和杜立秋睡热乎的炕头,两口子睡炕梢。

    可是锅里烀着猞猁肉呢,这炕烧得不是一般的热,人躺在炕上像烙大饼似的都快熟腾了。

    可是被子你还不能掀,被子掀开了,身子底下热得乎的,可是身子上边,却凉的嗖的。

    这种情况下,离灶远的炕梢睡着就舒服了。

    武谷良抱着猞猁皮筒子,睡得呼呼的,这东西伸手摸扎得慌,可是怀里一抱,就像抱着一只大猫似的,又软又热,关键是它值钱。

    潘红霞半夜只穿着线衣线裤起来,捡了带节子的柈子压灶坑,让烀肉的大锅保持温度。

    可是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站在炕边上不动弹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而且就在唐河的脑瓜顶上。

    唐河假装睡着,可身子都僵了,你可别对我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啊,我肯定不干的。

    潘红霞踢腾了一下趿拉着的鞋子上了炕,唐河的心一紧,却发现,潘红霞出溜地一下,就钻到了杜立秋那边去了。

    唐河根本就没睡着啊,听着那滋儿滋儿的亲嘴儿声,人都快麻了。

    之前仓房有一回,自己是没逮着,只听杜立秋说来着。

    现在,这是一铺炕啊,铁证如山的实锤了呀。

    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武谷良的老婆,居然会跟杜立秋这个虎逼朝天的玩意儿对了眼啊,这缘份,这么奇妙的吗?

    唐河眼瞅着两人越来越过份,甚至杜立秋更过份,他特么居然伸手来拽自己。

    唐河气得伸手狠狠地在杜立秋黑不溜秋的屁股蛋子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掐得杜立秋挠儿地一声就叫唤了出来。

    他这一叫唤,潘红霞出溜一下就溜下炕,窜到了外屋地。

    唐河倒是松了口气,这是仅代表个人行为呀。

    武谷良被吓了一跳,迷了糊地坐了起来,伸手拽亮了灯,“咋了咋了?”

    杜立秋怒道:“我这正要……”

    唐河赶紧说:“炕太热了,杜立秋烫着了,赶紧起来把褥子掀起来吧,再这么烧下去,炕席都要着了啊!”

    仨人稀里糊噜地下了炕掀褥子晾着炕,这特么就不是炕席要着,分明是杜立秋和潘红霞要烧起来啊。

    被唐河这么一折腾,炕头睡不成了,还不好说走人,好像多心虚似的,不过也好办,凳子板条子拼吧拼吧,倒也凑和了一宿。

    也是真累了,一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只是潘红霞看他的眼神,总有些幽怨,唐河就当没看着,坏了人家的好事,还不许人家埋怨了。

    严晶那个骚女从来是例外,人家就是跟杜立秋尝鲜的,可是潘红霞是真的不行啊,杜立秋这虎逼玩意儿,真是啥事儿都敢干呐。

    还是跟三丫吃饭吃得少了。

    陈方国这会也过来了,当不当正不正的一顿饭,以猞猁肉为主。

    盐面、味精、花椒面调的椒盐儿,还有捣得面得糊的大蒜,固体酱油用温水调成酱油再一浇,就是蒜酱。

    肉在大锅里烀了一宿都脱骨了,筋头子很多,很有嚼头。

    只是吧,但凡是肉,它要是没有脂肪,吃着都不香。

    但是猞猁肉不一样啊,这家伙全身都是宝贝,狗毛烧糊了调香油治狗咬伤,人家猞猁不一样,毛烧糊了跟尿配一块,能治头疼全身疼,相当于止疼药。

    肠子肚子爪子尾巴骨头啥的,但凡拿出一样来,那都是奇药,仅次于传说中的老虎。

    至于猞猁肉,据说能治精神病,然后最重要的功效,补肾啊,恨不能让男人三天三夜的那种。

    这好玩意儿当然要咣咣使劲炫。

    唐河一个劲地让杜立秋多吃点,希望能补补他的缺心眼。

    也不知道是真有效还是心理作用,唐河这一顿饭吃完了,全身阵阵发热,还直扑愣,脑子里只想着赶紧回家找秀儿去。

    武谷良脸膛泛红,吃完饭就撵着他们赶紧走,这已经是相当的不礼貌啦。

    唐河还瞄着杜立秋的脸色,这虎逼玩意儿不会当场发飙吧,那可热闹啦。

    结果出门的时候,杜立秋一切如常。

    唐河忍不住低声说:“立秋,人家撵咱走,拥护点啥你不知道啊?”

    杜立秋一愣:“知道啊,人家两口子炕上那点事儿啊,我跟三丫不也总整吗!”

    唐河挠了挠头,好像就为了尝一口那么简单,真是豁达啊。

    都走到大门口了,陈方国还拉着他们两个要去工人浴池去泡个澡,这时,屋里传来武谷良的惨叫声,还有潘红霞的惊呼声。

    唐河的头皮刷地一下就麻了。

    三人赶紧转身冲进了屋里头,就见武谷良光着膀子躺在炕上,潘红霞啥样就不说了,反正美得冒泡的那种。

    就是武谷良啦啦地淌着血,好像被开膛破肚了一样。

    唐河都麻爪了,这么狠的吗?生怕人不死吗?

    “快,快送卫生院!”

    还是见多识广的陈方国反应最快,几个人抬着武谷良直奔卫生院。

    幸好,虚惊一场。

    武谷良胸前的伤本来好得差不多了,清淡饮食好生保养,再有个十天半拉月的就利索了。

    可是好死不死地,吃了那老多猞猁肉,气血不是一般地旺,结果两口子炕上那么一折腾,气血一鼓再一胀,好家伙,伤口直接迸开了,这血不是一般的旺,淌了一斤多脸色还那么红润呢,伤口都缝不住了。

    最后还是医术不咋地的叶广利出了一个土方子,半袋子白面死死地糊在胸口的伤口处,硬生生地止住了血,生理盐水葡萄糖库库地往血管里输,泄药又是一通吃,又是拉又是尿的折腾了大半天,这才算是把他稳住了,重新处理伤口吧,还能咋整。

    直到武谷良脱离了危险,唐河这才算松了口气,跟陈方国一起去黄胖子那里卖猞猁皮。

    而这个时候,王老七抱着个丝带子,蹲在火车连接处,火车快到齐市了。

    “兄弟,这是带点啥好玩意儿啊!”

    王老七一抬头,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个破帽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王老七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而对方的笑容,变得更加温和了。

    若是唐河在的话,肯定会认出来,这个人,正是上次差点被杜立秋摔死的荣门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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