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卫生院了吗?”唐河问道。
罗晓凤一脸茫然,唐河再看唐大林,唐大林低头抽烟,再看大娘,也没吭声。
倒是老太太一脸心疼地说:“去医院不花钱啊,大夫都瞎看,治不了病不说,还白花钱。”
唐河嘿了一声,敢情自己便宜是吧。
“先送卫生院看看再说吧!”
一听要去卫生院,老太太不干了,恶声恶气地说:“去什么卫生院,你长能耐了是吧,开始拿捏起自家亲戚了是不是?”
唐河懒得跟死老太太一般见识,反正打算回家说说爹妈,你们断不开这极品亲戚你们往来,反正以后自己跟他们这一家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我不管了!”
唐河说完转身就走,死老太太顿时一拍大腿哭叫了起来,一边哭叫一边狠狠地瞪着唐大林和他老婆。
唐大林他们倒也想上前,可是看到唐河阴沉着脸的模样,身为上辈也有点胆儿突的。
唐河打从醒来,又是野猪又是黑瞎子,甚至还直面东北虎,手下猎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跟杀猪匠一样,杀得多了,自然一身杀气。
就冲这一身杀气,这极品一家子想在唐河面前装大辈,还真得好好琢磨一下。
罗晓凤年纪不大,倒是很有决定,出门找邻居骑了一辆倒骑驴,铺上棉被,费劲巴力地拽唐海。
唐大林叹了口气,上前帮忙,把儿子抬到了倒骑驴上,在老太太不满的嘀嘀咕咕中到了卫生院。
镇卫生院哪会看这个啊,叶广利赶紧给挂上吊针,让他们赶紧转到县医院去。
老太太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卫生院都跟杀猪一样,到了县医院,还不把他们家的骨头渣子都榨出来。
唐河只是冷眼旁观着,要不怎么说这奶奶是极品呢,恨不能把自己砸碎了榨出油来补大儿子家,又心疼大孙子恨不能把命给他。
命给他可以,但是钱是万万不能的。
也亏得今天值班的是叶广利,要是换个大夫,早就让他们远点扇着了,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服务,什么投诉一说。
叶广利说:“正好,市里有的大夫来巡访了,我让他给你们瞅瞅!”
叶广利说着,出门没一会,拽了一个老头回来,老头到跟前一瞅,再抬头望向水灵灵的,肤色愈发红润的罗晓凤一眼,脸色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老头摸出针扎了几下,特别是在尾椎那一下子,扎得唐海嘎地一声,身子一挺,当场就坐了起来缓过劲来了,脸也有了人色(sai三声)儿。
老头摇了摇头说:“年轻人,也要节制一点啊,没事儿了,回去歇几天就好了。”
老头的话,顿时就让老太太跳了起来,揪住罗晓凤就撕打起来,一边打一边骂道:“都是你这个骚狐狸害我大孙子!”
罗晓凤虽然才初三,可是也跟校混子混过一段,再加上平时这老太太总是言语恶毒,现在一动手,顿时所有的怒气全都冲了上来,反手就抡了老太太一巴掌。
老太太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然后被罗晓凤打翻在地,骑在她的肚子上就是一通好打。
唐大林和他老婆见势不妙,赶紧上去拉拽儿媳妇儿,结果罗晓凤一边撕打一边骂道:“唐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在炕上没有,下了炕也没用,你老婆你都不管,你不管咱就别过啦!”
罗晓凤的嘶叫中,唐海赶紧爬过来拉拉扯扯,老太太起身还要跳,罗海却拦在罗晓凤的身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奶,你有没完没完,烦都烦死了!”
老太太一见自己的宝贝大孙子居然都跟自己动手,立马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叫了起来。
唐河看着好笑,还得罗晓凤这种混过的小姑娘,才能制得住恶毒老太太啊,他倒是很想留下来多看一会戏,不过这种破事儿要是烧到自己身上来,还不够闹心的,索性直接走了。
叶广利追了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兜子,里头装的是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快过期了,报废也白瞎了,你拿去吧,进山的时候,万一遇着点啥事,用来冲洗伤口,喝也行,但是不能用来注射了啊!”
“谢了叶叔!”唐河对这位性子温和又热心肠,医德极好的大夫是衷心的佩服,一声叶叔也是叫得情深意切的。
“那里头咋整啊?”唐河笑着问道。
叶广利无奈地说:“还能咋整,我一个小大夫,劝劝呗,不行的话就让派出来的人过来呗!”
这时,就听里头传来罗晓凤的尖叫声:“你个死老逼太太,就你能作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们一家子的工作全都作没了!”
罗晓凤的尖叫声,顿时让撕打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要不咋说东北稳定,啥政策都能稳稳当当地往前推呢,铁饭碗的约束力可不是胡吹的。
一直到后来大下岗的时候,才乱了那么一阵子。
唐河带着一大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杜立秋那,齐三丫在做饭,齐婶子正在园子里翻着土准备种菜。
在院角处还堆放着一大堆的黄土,这是准备用来盖房子的。
唐河见杜立秋还没回来,顿时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肯定还在跟严晶扯犊子呢。
齐三丫一边擦着手,一边慢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了唐河开心地说:“唐儿,正好饭好了,进屋吃饭!”
唐河赶紧摇头,杜立秋没在家,他才不进屋呢,赶紧转身就走。
刚出了院,齐婶子就追了出来,“小唐儿啊,你别生气,立秋心里有数!”
唐河无奈地看了一眼齐婶子,丈母娘给姑爷子拿钱,让他出去扯犊子,这是一个正经丈母娘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齐婶子意味深长地一笑:“小唐儿啊,你还年轻,你不懂!”
唐河都有点激恼了,我活了两辈子,上辈子还活得那么苦逼,还有啥是我不懂的吗?你一个农村老娘们儿能比我懂到哪去。
唐河恼火地说:“非得哪天杜立秋魂儿都被人勾去,把三丫踹了,你就啥都懂了?”
齐婶子压低了声音说:“我跟你说哈,这男人呐,在外头跟女人跑了,就是女人整少了!”
“啊?”唐河一愣,这是个什么论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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