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觉得这个李涛是走在时代前列的智者。
后来不有句话嘛,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顶点绿。
年轻人为爱情而忠贞的时候,中年人早就想开了。
唐河赶着小公驴儿,买了些豆饼啥的,正往回走的时候,车上一沉。
武谷良和杜立秋不知从哪整了个破棉袄套身上了,棉鞋也不从哪借的,脚趾头都顶出来了,看着像逃难的一样。
“兄弟,得上你家躲得难啊,红霞会宰了我的!”
“不会的!”唐河幽幽地说。
上辈子,潘红霞或许还会这么干。
可是这辈子,打从潘红霞跟杜立秋走出扯犊子那一步的时候,两口子就已经开始各玩各的了。
呀,这也走在时代前列了呀!
杜立秋眉飞色舞地跟唐河讲着细节,还可惜唐河没去,要不然的话……
唐河刺激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场面放后世的国产区都见不着几个。
再说了,自己为了搞这个破鞋,就算秀儿不说啥,心里也有嘎哒,自己消逼停的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回了家把东西一卸,最开心的还不是林秀儿,而是丈母娘张秀春。
闺女嫁得好,男人还争气,脸上也有光嘛。
但是村里其它人家闲话不少,说的最多的还是老唐家有钱烧的,净整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还洗衣机,谁家洗衣服不是拿手搓啊!
其实更多的还是妒忌呗,唐河这么搞,往后别人家娶媳妇可咋整,这坏了行业,坏了风气。
没看村里有几对结婚没几年的小两口,这几天可没少干仗。
老娘跟了你,倒了八辈子血霉啥啥的!
多数男人闷不吭声,也有头铁的,说一声你要有林秀儿那模样身材,我骨头渣子榨出油来,也给你整这一套!
这一下子可就炸了庙了,打得更是跟血葫芦似的。
这要放后世早离了个屁的。
不过这年头,不管过成啥样,离婚从来都不是第一选择,搁农村这地方,宁可喝了药,也没想过离婚。
很快,唐河结婚了,家里摆了七八桌,都是要好的亲朋,关系贼铁的那些人家,就连李局长都过来喝了杯酒。
一般人来喝酒,送个暖壶,一套枕巾就能随礼了,还不太兴给钱,主要也是没钱。
热热闹闹地结了婚,送走了好友,安顿好了亲朋,两口子进了洞房。
这年头也没啥娱乐,有个结婚的,肯定要闹洞房啊。
什么啃苹果啊,吃粮块啊之类的,反正就奔着那点事儿使劲。
婚闹这种事儿,早年东北也有的,一帮小年轻火力旺盛,闹来闹去,闹出火来,还有把新娘子轮了的先例。
唐河可是持枪打猎的,还有杜立秋这个虎揍的虎视眈眈,谁敢朝林秀儿伸手,一脚就踹过去。
什么结婚的时候人不闹鬼闹,不闹不喜庆,我可去你妈的吧,哪个鬼敢来,老子把他也干了。
反正就是意思意思,就把人都轰走了。
新瓶老酒了,可是新婚之日的林秀儿,依旧是那么的靓丽迷人。
结婚当天不整一下子,也对不起这日子啊。
结果还没开始呢,从窗口就伸个勾子过来,要勾他俩的被子。
说白了,就是想瞅瞅两口子没穿衣服那点事儿呗。
唐河更恼火了,我特么办点事儿,还得给你们演一个啊。
林秀儿还拽着他,结婚当天整出事儿来,面子上不好看。
什么面子不面子,闲话不闲话的,活了两辈子我还在乎这个了。
人的脸面是挣出来的,可不是讨好卖乖讨出来的。
唐河抄起步枪,哗啦一声上了膛,冲着窗子上面的墙角处砰地一枪。
外头一阵跟头把势,这些精力旺盛的小年轻全都给惊走了。
唐河索性把自家的两条狗松开了,就守在房前屋后,不怕被我家虎子掏肛,大青挂甲,你们就来好了。
这回消停了。
新郎年方二十,年轻火旺,随时可吃饭,饭量还好。
新娘娇艳动人,配合又默契,咬着被角鼻息沉重,总想让她的声音更大一点。
这一夜,唯有赋诗一首:这诗赋了就要改稿。
小两口没结婚之前也没少整,可是结了婚之后,气质啊,气息啊什么的,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似的。
林秀儿也从大姑娘,一夜的时间就成长为一个小少妇了。
武谷良在村里跟老八头一铺炕,住了七八天了,昨儿个唐河结婚的时候,潘红霞来了,吃过了饭之后,跟齐三丫住的,关键是杜立秋也回家住的啊!
唐河知道这事儿有些头疼,三丫不会啥都知道,还参与了一把吧。
不过唐河偷偷地观察了一下,从举止上看,应该是没扯什么过份的犊子。
潘红霞骑着自行车走的时候,都没答理武谷良,自家老爷们儿整了两台自行车,没一台是自己的,她能不生气吗。
武谷良还是没敢回家,跟唐河叽歪着啥时候进山打猎。
唐河那叫一个恼火,我特么刚结婚啊,还不行歇几天婚假啊,老子这三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搂着媳妇儿不下炕儿了。
结果,大泥沟的村长急匆匆地找了过来,进门就喊救命。
“老王叔,坐下慢慢说!”
“我还慢慢说个啥啊,大泥沟让黄皮子给围啦!邪性透啦!”
“啥?”唐河一愣,“黄皮子围村?”
这大泥沟也是够倒霉的,之前被狼围,还差点把孩子叼走,现在又被黄皮子围,这可就邪性了。
唐河说:“不对呀,你们村有老蒙古啊,人家可不在乎什么狐黄仙儿,人家只在乎狼!”
“老蒙古前阵子腿坏啦,让闺女接到呼和那边去了!”
好嘛,少了老蒙古镇村,黄皮子都闹腾起来了。
王满仓点了烟,深深地看了唐河一眼:“我们村儿的李二杆子,整了点钢丝套子,套了七八只黄皮子,皮子卖了二百多块呢!”
唐河挠了挠头,人家有本事挣钱,你瞅我嘎哈!
杜立秋不屑地切了一声:“瞅我们唐儿打猎挣着钱了,这也是心活了呗,他有那个拿这份钱的本事吗!”
唐河猛地醒过神来,自己库库挣钱,换谁不眼红啊。
王满仓叹了口气,“有李二杆子打样儿,村里不少人都活了心,下了钢丝套了,套了十多只黄皮子。
可是打从三天前,这村子周围,黄皮子就不停地叫唤,村儿里的鸡鸭啥的全都被咬死了。
昨天,二磕巴家的牛叫唤,打了电棒出来一看,好家伙,十几只黄皮子趴到牛背上啃呐!
那眼珠子都是通红瓦蓝的!老吓人了。”
王满仓抓着唐河的手说:“小唐儿啊,这个你得帮帮忙啊!”
黄皮子这玩意儿,谁都不太乐意招惹,有的时候也是真邪性。
它还不像野猪黑瞎子啥的,惹急了上报,然后一围猎能兜个七七八八。
这东西跟个大耗子似的,随便往哪一钻,多少人围猎你也找不着。
人家求上门来了,唐河还不能推。
自家盖房子的时候,人家可是给送了好几车大泥沟上好的黄土呢。
“行,我去瞅瞅!老武,你去不?”
老武一个激灵,“我不去,我可没你那两下子,大仙儿再门我家去,我就麻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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