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塘沽县外。
易柏扭动蛟躯来到县城外。
他定睛一瞧。
塘沽县的鬼神气浓郁。
他使‘隐形’,敛去妖气,才可靠得如此近,若是再近些,恐鬼神该发现他。
易柏张开蛟口,漆黑如墨,体型如拳的妖丹吐出。
妖丹泛着黑光,于地面旋转一圈,一枚黑不溜秋的泥丸出现在妖丹下。
却是那壶天之术。
易柏望着泥丸。
泥丸是道禅老僧给的。
说是吞下一枚,可让他化为人形一个时辰。
‘如此神效的泥丸,可惜只有五颗。’
易柏张口吞下泥丸。
初吞未有效用,只觉腹中一阵绞痛。
绞痛过后,一阵暖流涌过蛟躯。
易柏心中起念头,他可变幻为人。
‘变!’
他低呼一声。
砰!
云雾缭绕,易柏虺躯收缩,化作人形。
烟消雾散,原地哪有蛟龙,只有一人尚在,此人身无长物,而立之年,双腿有着鳞片,瞳孔竖立,头颅湿漉,眉毛连在一起,不似常人。
“衣物?我上哪找衣物?”
易柏望着自己下半身,仍如蛟龙。
他知晓,他需衣物遮掩,否则容易露出破绽。
“檀越,接住。”
道禅老僧的声音传来。
一阵破空声传来。
易柏张望而去,一件衣物飞来。
他伸手接住。
是一件黑色华服。
‘道禅老僧上哪找来此华服?’
易柏心头疑惑。
他快速穿上黑袍,一扯布条,盖住双眼,遮掩妖的迹象。
他为蛟龙,根本无需以肉眼视物。
易柏大步走入县城。
县城城门口,几个打瞌睡的兵丁拦住易柏。
“何方人士?入城欲做什么?”
兵丁盘问。
“海城县人士,入城寻人。”
易柏耐心回答。
“寻何人?”
“三马街李氏。”
“找三马街李氏何事?”
“受旧人所托,有事想办。”
“哪个旧人?什么事要你一个盲人办?”
兵丁不断盘问。
易柏皱眉,他感觉这兵丁在刁难他。
他果断用些妖气,糊住其脸,
妖气糊脸。
兵丁顿时迷糊着大开城门,放易柏进入。
易柏走入县城,入目所过,几个兵丁瘫倒在地,酒气弥漫。
他摇头不语。
怪不得人道衰退。
或许此方人间王朝的糜烂,腐朽,远比他想的可怕。
说来,自易柏走出大寅山后,所接触的信息而言,人间王朝天子像是没做过什么好事。
易柏所知,黄家老城隍当年便是高中状元,被奸人所害,或是几十年前,就有祸根。
到了今日,种种信息,诸如大兴土木,重用奸臣等,皆是当时的祸根发作。
易柏又想起他于三江郡,东碣郡的所见所闻,不由摇头。
‘偏远的东碣郡尚是如此腐败,人间王朝离大乱,不远矣。’
易柏心头明亮。
他大步走入冷清的街道。
未走上两步。
一声大喝传来。
“止步!”
两三公差,走上前来,拦住去路。
鬼神气扑面而来。
“城门处有妖气作祟,阁下可是妖物?”
公差手扶刀柄,戒备森严。
“城门处有妖?我入内时怎地不见?”
易柏闭着眼睛说瞎话,他脑海观想出梵文‘阿’字。
他身上顿时流露出淡淡金光,独属于佛法的气息弥漫。
两三公差大惊失色,拱手一拜,一人说道:“未知是法师当面,误会法师,请法师勿怪。”
易柏很自然的摆手,开口说道:“不知者不怪,你们亦是为此城百姓着想,我尚有事情要办,城门有妖之事,恕我不能帮忙,待我办完,或可帮忙。”
两三公差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公差,再次拱手说道:“法师请慢行!”
公差让路。
易柏慢悠悠的离开,在即将离去时,他倏然想起他不知三马街在何处。
他询问公差位置所在。
公差自不敢拒绝,和易柏讲述了三马街所在。
易柏道谢离去。
两三公差望着离去的易柏,不敢阻拦。
待易柏逐渐离去后。
公差们才开口。
“此人为何无气?”
“行了,别想了,此人行走自然,定是人矣,若是妖类,哪怕化形,妖欲仿人,必有破绽,此人行走自如,身怀佛法,怎会是妖怪。”
“说得也是。”
公差们交谈,逐渐散去,去找寻城门处的妖气。
……
县城另一处。
易柏穿街走巷,往三马街方向而去。
他暗道好险。
未曾想此地城隍公差如此敏锐,他妖气只存在一瞬,竟被捕捉。
也不知三马街李氏一家,到底是道禅老僧什么人。
让道禅老僧如此在意,不许他惊扰城隍。
易柏难以揣测。
他快步向前。
塘沽县很大,他从县南进入,三马街于县北。
他走到天色蒙亮之际,才堪堪走到。
易柏张望街上逐渐多了起来的行人。
他找到一老儿,问其三马街李氏家何在。
老儿一听他要找李家,两眼一瞪,问道:“怎地,你一盲人找李家何事?”
易柏不解,为何提起这个‘李家’,老儿情绪会如此之大。
莫不是李家闹邪祟之事,已传得全城不成?
“老先生,可是李家有甚问题?”
易柏出声问道。
“此事三马街哪户人家谁不知晓李家之事,李家这事儿很邪乎,伱这小儿,若无事,莫往李家那地去。”
老儿抓着易柏的手,要往外走。
易柏身形不动。
“老先生,是否因李家闹邪祟之事?若因此事,大可不必如此,不瞒老先生,我受故人所托,特来除妖。”
易柏说道。
“小儿,你是来除妖的?”
老儿大吃一惊。
“正是,不知老先生,是否可将李家之事与我说明?”
易柏点头承认。
“原来是位先生,先生前来除妖,可莫称我为老先生,我当担不起,若想知李家之事,我倒是可以与先生说说。”
老儿说着一顿,四处张望。
他低声说道:“先生,这件事尚要从一月前说起,一月前李家二子出门游玩,骑马途中摔下,本来那马儿跑不快,李家二子不该受大伤,未曾想,李家二子醒来后大喊大叫,像掉了魂一样,做着一些与往常截然不同的事情。”
“这给李家老太急得,一直找附近有名的先生儿,可惜未有用处,有说,这是邪祟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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