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红射线直接射穿了井上邦夫的内心,毫无阻碍一般。
他的护体真元被打散,瓢泼大雨瞬间将他全身打湿,眉心有鲜血涓涓流出。
在雨水的冲刷下,鲜血自眉心流向鼻梁左侧,流过嘴角,最后从下巴滴落。
“砰!”
他身子后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眼中仍旧残留着不可置信。
井上邦夫,瀛洲大忍,一击毙命。
这应当是死在裴礼手中的第二位大宗师级别的强者。
第一位是柳三元。
如今,在不使用天诛剑的情况下,也能杀大宗师了。
只是……
……
与此同时,
寒蝉剑以远超音速的速度激射,下方不仅草木被飓风吹的连根拔起,就连地皮都掀起了半尺有余!
“噗噗噗!!”
这是一连串的刺破血肉的声音。
寒蝉剑所过之处,十几个瀛洲高手被一箭穿心,就连上忍中的佼佼者丸山桂里奈都毫无意外的被一剑洞穿心脏。
寒蝉剑在瀛洲人的包围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杀穿了整个包围圈,开辟出一条直通山下的路。
“我去!”
靳晨勃呆若木鸡,震惊的无以复加,“这,这,技术活!”
“走!”
裴礼狂奔而来,一把拽住靳晨勃的肩膀,直奔山下而去。
靳晨勃紧紧抱住马三娘的尸体,“那个大忍都死了,还要走做什么?索性将这些瀛洲畜牲全部杀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瞥见裴礼眉心发黑,还没来由的有鲜血溢出。
除此之外,裴礼双眼又有鲜血流出,再之后是口鼻、双耳。
七窍流血。
“姐夫,你……”
“莫要多言!”
裴礼低喝一声,单手掐诀,钉在一棵大树上的寒蝉剑破开大树,萦绕在周身。
他一手提着靳晨勃,一手提着妖刀,往山下极速掠去。
那些在裴礼手中侥幸活下来的瀛洲武士,呆愣好半晌,这才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充斥心间。
等他们彻底反应过来,裴礼与靳晨勃两人早便消失无踪。
“堂主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现场彻底大乱……
且说裴礼。
首先,那破妄魔瞳的强大远超裴礼的想象。
强大到连裴礼现在的肉身都无法承受的地步。
此刻他的经脉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纹,已经有了爆体的征兆。
这还是他使用的是赢勾金刚不坏之力凝聚精之花的情况。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宗师,只怕还未使用出那血色射线,肉身便就已经不堪重负,先行爆了肉身。
另外,这破妄魔瞳除了有血色射线的强大攻击外,还有震慑人心的能力。
先前井上邦夫无法动弹,便就是这个能力,包括死去的骠骑营参将赵文俊。
大雨还在下。
“怎么城里的甲士突然多了这么多?”
下了翠玉峰,靳晨勃便发现城中甲士多了数倍不止,心想莫不是来抓我的?
裴礼在巷弄间快速移动,每逢拐弯抹角,毫无滞塞,“我杀了赵文俊。”
靳晨勃一愣,这不是他想做又没做成的事吗?
他还纳闷裴礼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快便想通其中关键。
赵文俊胆小怕事,能做到骠骑营参将的位置,完全是叶璋易于掌控。
若赵文俊今日不死,在灿荣堂一正一副两位堂主被杀的情况下,赵文俊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捉拿行凶之人。
或将人上交叶璋,或卖个人情交由灿荣堂。
不管是哪种情况,于撤退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姐夫。”
靳晨勃突然指着街道尽头的一人说道:“那个马车旁边带着斗笠的家伙,是不是温贺?”
“是。”
裴礼说罢,已经来到马车温贺旁。
来不及交谈,裴礼三人便是进入马车内。
温贺四下看了看,斗笠往下压了压,只露出一个略带胡渣的下巴。
将马车赶出小巷,旋即右转,直奔东城门而去。
“现在骠骑营封城了,咱们这样走能出城吗?”
靳晨勃掀开车帘一角,露出凝重的面庞。
温贺赶着马车,并未回头,“放心,都在计划之中。”
计划之中?
靳晨勃眉头愈发紧了,不知怎么回事,可也没有继续再问。
下意识看了眼马车内的裴礼。
闭目盘膝,体内隐有真元涌动,显然是在疗伤。
并且,他此次伤势不轻。
因为他疗伤之时,七窍仍旧流血不止,眉心发黑的范围愈发有了扩大的趋势。
这时,城门处有十来个全副武装的甲士走了过来,似是要盘查。
靳晨勃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车帘。
“你们是干什么的?!”
有盘问的声音响起。
温贺笑着解释说是过往商人,只是甲士仍不放行,还要搜查马车。
危机时刻,有疾驰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喊,刺客出现在翠玉峰,立刻带人前往支援。
守卫询问这架马车如何处置,来人只说闲杂人等,准许放行,还特意补充一句,下不为例。
如此这般,温贺赶着马车,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出了城。
温贺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心知这是高风竹夺取了骠骑营而掌控权。
这种掌控权能持续多久,恐怕仅有叶璋才知道。
或许叶璋觉得温贺彻底没了威胁。索性将骠骑营交给高风竹统领也说不定。
随着渐渐远离翠柳城,温贺这才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样?都没事吧?”
半晌,无人回应。
温贺心头一紧,急忙掀开车帘查看情况。
这一看不得了,三个人倒了两个。
剩下一个盘膝而坐运功疗伤,七窍流血不止,印堂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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