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意用一种怀疑周逾白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的眼神看着他。
“傅砚池和小好的离婚证,是我亲自办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周逾白,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性吗?”
周逾白脸上疼的厉害,每张嘴说一个字,都疼的龇牙咧嘴的。
关键,陈姝意还不信他说的话。
简直叫人生气。
“傅砚池那个人,花招百出,你怎么就能确信,你为他们办理离婚的时候,他没有搞小动作?”
陈姝意让开门,让周逾白进去,她转身已经去拿医药箱了。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整个流程都是我亲自弄得,离婚证总不能是假的吧?
再说了,傅砚池最近不是和那个女明星打得火热吗?
听说还要结婚了是吧?
如果没离婚,他敢这么玩?”
周逾白实在是没心情和陈姝意讨论这个。
他双手抬起,示意陈姝意不要继续反驳他。
陈姝意:“ok,你这脸上的伤,总要先处理一下吧?
不仅有伤,还流血,大晚上看着怪吓人的。”
周逾白失去耐心,他突然的拔高声音:“陈姝意!你究竟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傅砚池诡计多端,不是没有可能在离婚这件事情上面搞小动作的。
他今天晚上一直跟我强调徐景好是他的老婆。
不是随口叫一下的那种老婆,而是法律意义上的老婆,你明不明白?
很有可能,他们的离婚程序就是出了问题,他们没有真正的离婚。
到现在,徐景好依旧很有可能还是傅砚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你懂不懂?”
陈姝意手上的药箱放下来了。
看着周逾白这么疯的样子,她也实在是没有心情给他处理伤口。
疯子一样,大半夜带着一张带血的脸就跑到她这里来,说的全是这种莫名其妙怀疑她专业能力的话。
陈姝意也来了气,大声道:“周逾白,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你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如果这有你说的这种情况,也绝对不可能是我经手过的他们离婚流程上出了什么问题。”
周逾白毕竟有求于陈姝意,而且这方面,陈姝意去查肯定比他想办法去查要快得多。
于是,他稍微抚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怀疑你的专业能力,只是我太了解傅砚池了,他说徐景好是他老婆的时候太自信了。
他这个人,没有底牌,不会如此。”
陈姝意:“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的。”
别的都不重要,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陈姝意把医药箱塞进周逾白的手中:“你自己找找吧,里面肯定有消毒和处理伤口的家常用药。
脸上的伤,自己对着镜子去处理吧。”
她也没耐心帮他处理伤口了。
这种喜欢打架解决问题的男人,哪怕是朋友,也不想惯着。
陈姝意去拿了自己的电脑,从电脑的资料库里面找到了当时为傅砚池和徐景好离婚做的资料。
两人的信息都还在里面。
一般来说,资料数据什么的,她做律师都不会做完之后就删掉,会保存很长一段时间的。
有两人的身份信息,查起两人的婚姻状况,对于律师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准备好之后,陈姝意才想到,这是大晚上。
随手把电脑扔到一边。
“周逾白,我都跟着被你弄得脑子不好用了,这大晚上的跟着你发疯。”
周逾白:“查到了吗?”
陈姝意指了指钟表:“周大医生,麻烦你稍微有点时间观念好吗?
行了,处理好了伤口,你就赶紧回家去吧。
我要休息,明天还要去律所开工。”
周逾白也才想起,他好像确实是太激动了。
“抱歉了,你查到之后,能立马告诉我吗?”
陈姝意深吸一口气:“行,周大医生。”
周逾白在陈姝意家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之后就离开了。
原本陈姝意也是怎么都不相信傅砚池和徐景好之间离婚还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周逾白着急的样子,也不是可以装出来的,陈姝意就有些信了。
傅砚池确实是有能力有手段,搞不好,离婚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了。
陈姝意倒不是怀疑自己的专业能力,而是傅砚池这狗东西,当真是诡计多端。
——
傅砚池这会只觉得自己耳朵也很红很痒,不知道是不是周逾白的拳头给打坏了。
给尹司南打了电话之后,尹司南就已经出来了。
知道傅砚池和周逾白两个人打了一架之后,已经匆匆赶来,车子就跟在傅砚池车后。
可是傅砚池开车的速度极快,飞奔回他自己的别墅之后,尹司南赶来才看到傅砚池脸上已经干了的血迹。
大半夜把家庭医生也叫了过来,简单的处理了伤口之后,才稍微安心了些。
尹司南:“傅爷,这是怎么了,不至于非要这样大打出手吧?”
傅砚池手上动作利落的开酒、倒酒、喝酒,一气呵成。
尹司南劝都劝不住:“傅爷,你脸上还有伤,要不还是别喝了吧?”
傅砚池一言不发,将酒杯里三分之一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继续重复倒酒的动作。
尹司南直觉不好,这是出了大事了。
一般来说,傅砚池一向都是把各种情况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他自信一切都可以解决。
可明明自信,不至于一个人在这伤神喝酒啊?
“傅爷,出什么事了,要不,我去解决解决?”
傅砚池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尹司南知道了,得,他这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傅砚池在周逾白家看到的那一幕,此刻在脑子里面反复的回放。
他一闭眼,就是地毯上,脚边的女士内裤。
再一闭眼,就是徐景好在宴会上穿的那条独一无二的礼服。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尹司南已经意识到问题非常严重了。
悄悄走到一边,去问跟着傅砚池的保镖。
保镖只是告诉了尹司南路线,看到周逾白家之后,尹司南只觉得麻烦了。
“难道说,徐小姐住在周医生家里?
不应该啊,徐小姐一看就和周医生不是那层关系的。”
保镖也不敢多嘴,他们今天晚上跟着,傅砚池却没让他们跟着进小区的。
尹司南:“你们怎么跟的傅爷?
傅爷给你们开薪水,是让你们看着自家老板挨打而袖手旁观的?”
几个保镖也很委屈。
“尹总,真不怪我们,傅爷不让我们跟着过去。”
尹司南骂了一句:“这个月奖金是,一个个全都别想要了。”
尹司南刚骂完,那边,傅砚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尹司南,死哪去了?”
尹司南听到这句话,硬着头皮赶紧过去了。
他也不敢耽误一点时间,这个时候的傅砚池,完全就是一点就炸的爆竹,绝对惹不得。
“傅爷,你有什么吩咐?”
话一出口,尹司南就看到了傅砚池手边上刚才开的那瓶酒已经见底了。
“拿酒,要最贵的。”
尹司南虽然知道傅砚池酒量不错,但是他现在这个喝法,还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傅爷,你已经喝完了一整瓶了,这酒度数很高,回头你胃会受不了……”
话还没说完,傅砚池已经提起了空瓶砰一声砸在了对面的墙上。
酒瓶子落地,碎裂成了一地的渣。
尹司南也不敢在这时候和傅砚池对着干,赶紧去开了第二瓶酒就送上来。
一边开酒,尹司南的脑子里面一边也在想,傅爷这究竟是看到什么了?
难道是,徐小姐真的跟周逾白之间有什么?而且还被他给当场看到了?
怎么会这么巧?
这才几天?徐小姐怎么会另投他人怀抱?
尹司南总觉得,事有蹊跷。
不过,现在傅砚池什么也没说,他也不好继续无端猜测。
再继续猜测的话,脑袋里就该把一切都脑补出来了。
傅砚池一杯接一杯的喝,简直不要命一样。
尹司南在一旁着急,可是也无可奈何啊。
他也劝不动,只能悄悄的暗中给徐景好打电话。
可是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打出去,却没有人接听。
的别墅治疗楼里,宋嘉栩看着徐景好手机上一遍一遍的来电,年纪轻轻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想掐断吧,回头还要解释。
想接听吧,看到尹司南的名字,宋嘉栩觉得实在是没必要。
尹司南是傅砚池的人,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搞不好是傅砚池又在发什么疯呢。
这人,也就出国那几天消停了一些。
怎么一回国,就想着折腾人啊?
现在徐景好的身体,是能折腾的吗?
开不得一点玩笑的。
索性,宋嘉栩就把手机拿了出来,丢到沙发上,完全不管。
等明天徐景好醒来之前,他再把手机放回徐景好床边的沙发上,就当是没听到。
不出意外的,就出了意外,傅砚池当晚猛灌了自己三瓶烈酒之后,醉倒呕吐时,尹司南看见他吐出来的酒里,有血水,当即叫了救护车。
傅砚池整个人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脑子里面还全都是在周逾白家看到的画面。
以及,自己脑补的,徐景好和周逾白之间的亲热画面。
他和徐景好之间有太多的欢好,有互相深深需要对方的那一幕,也有他强行占有的一幕。
脑子似乎是不受控制的,在脑补的时候,将记忆中自己的脸,替换成了周逾白。
傅砚池拳头紧捏,青筋暴起,醉的不省人事时,还恨不得杀了周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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