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可不是吃干饭的,据说为皇帝效忠的皇城司,那是堪比大明锦衣卫的存在。皇城司,里面也同样设置了诏狱。孙星云可不想去诏狱走一遭,低调行事,高调做人。该嚣张的时候嚣张,捞钱的时候一定要闷声发大财。
什么走私,这事还需要瞒着么。赵祯早就知道的事,他给边关将士弄到那三千匹战马的事就已经是明火执仗了。
赵祯这么说,就是想故意让自己免了皇宫安装玻璃的钱,还有造眼镜的钱。
我孙星云英明一世,居然被皇帝给耍了。
败家子出宫以后,赵祯把桌子上那份奏疏打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那并不是一份弹劾孙星云走私的奏疏,而是户部报上来的盐铁税。
后面一连串跳动的数字让赵祯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败家子改进活性炭提炼白盐的方法,使得国库税收暴涨。
百姓吃不起官盐,这才敢冒风险去吃私盐。无他,就因为私盐便宜。
而官盐如今经过活性炭过滤,已经没有苦涩的味道,而且成本的降低使得价格一路下降。
以前盐矿就那么几个,如今盐矿遍地开花,毒盐都能提炼。运输成本的降低,使得官盐价格甚至比私盐还要便宜。
经过这一时间的普及,私盐生存市场被一再压缩打压。终于,逐渐销声匿迹。
随之而来的是盐税暴涨,朝廷国库的充盈。
这些都是孙星云的功劳,不过赵祯不打算给他什么赏赐。
这厮蹬鼻子上脸的家伙,不时常的敲打一下,赵祯怕他会上天。
实际上,孙星云很快就上天了。
官家不讲理,欠我西山的玻璃钱不想给。这让孙星云明白了一件事,和官家做生意,没道理可讲的。
那好,合作破裂了,我孙星云单干!
石炭生意还得照做,这可是暴利行业。哪怕是两成利润,也让败家子富得流油了。
但其它的生意,我孙星云不会再拉着赵祯入伙了。比如,那些合法的生意来源。
朝廷很快在京城开了六处炭场,按照百姓人头,一口人免费得到一石石炭。
一石,大约一百斤左右的样子。这对于百姓来说,无不对天子是歌功颂德。
朝臣们很快也知道了官家私开石炭矿的事,可无一人敢跳出来扎刺。
今日是个分赃的日子,孙星云把丁哲找来了。
“老丁,西山琉璃场分红,这是最近俩月的利润。”孙星云给了他一摞交子。
没错,是一摞。
丁哲着实吃了一惊,自从他把三万贯钱投进去以后,就没有再管过。
没想到孙星云这家伙竟然赚了这么多。
“孙兄,是不是多了点?”丁哲惊讶的拿着这一大堆交子币。
孙星云微微一笑:“你是不知道京城那些有钱的大户,他们家家户户都以门窗安上玻璃为荣。这年头,谁家的窗户还是纸糊的,都觉得丢不起这人。”
这倒是真的,单单是那些朝中腰缠万贯的官员们,还有那些富商大贾,哪一个不是争先恐后的去西山疯狂订购这些玻璃。
谁家的门窗要是换成了玻璃,那就是一份荣耀。
玻璃也成了东京城富贵人家的象征。
“那好吧,这钱我就收着了。”丁哲数也没数,就那一摞交子揣进了怀中。
“老丁,我最近想投资织布行业,你看如何?”孙星云又问他。
丁哲一愣:“织布?”他猛地想起自己的前妻,陈飞燕跟着那织布张来。
丁哲前妻陈飞燕就是跟了东京城织布大王张发奎,
“嗯,织布行业利润颇高,老丁你有没有兴趣入股?”
丁哲不懂,可孙星云说行,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没问题,孙兄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孙星云也不跟他废话:“那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下月琉璃厂分成我就不给你了,让你扔到将来织坊投资上去。”
“这个,至于分成一事,先放你那儿吧。我这也不缺钱,等年底再分红不迟。”
孙星云想了想:“也好,不过老丁,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一说起成亲这事,丁哲有些羞赫起来:“这个,还得听人家的意思。”
一说这个,孙星云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文人,就是酸,酸腐冲天。你好歹的是个爷们,你不提,人家怎么开口?”
被孙星云一顿数落,丁哲脸色一红:“好,此事兄弟尽快。我这不是想再填一处宅子么,眼下有钱了,我总不能让那娘俩还住那陋巷里面。”
“嗯,毕昇这几日也正在打听京城的房子,你可以问问他。”
丁哲一惊:“毕昇兄弟也要买房?”
“可不是么,这家伙可在南郊窑厂赚了不少钱。尤其给那些书商印书,还有完成了翰林院好几部书籍的印刷,官家一高兴,赏了不少。”说着孙星云不禁都羡慕起来,自己出了这么多力官家也没赏点钱。毕昇印了几本书,官家大笔一挥就赏了一万贯。
叙了一忽儿,丁哲起身告辞。
到了榆钱巷,刚到门口,就听见豆花的哭声。
“让你玩,让你玩!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给打碎了,看我不打死你!”
“娘,别打了,娘。”
丁哲急忙冲进家里去,只见杨婉兮正拿着一根扫帚在打着豆花。
豆花在一旁哇哇大哭,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
那是丁哲送给这娘俩的那一对玻璃福娃娃。
杨婉兮更生气了,轮起笤帚又想打。
“住手!”丁哲大怒的冲上去一把将笤帚夺过来给扔了出去:“你干什么!”
杨婉兮眼中也含着泪,打豆花的时候她心里又如何不疼,可她觉得欠着丁哲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却被豆花给打碎了。
“她,她把这娃娃打碎了。”
“不就是两个破娃娃么,碎了我再去西山拿两个。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再敢打豆花一下,我跟你没完!”
丁哲愤怒了,他是真的生气了。
杨婉兮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丁哲愤怒的指着她:“你再敢打她一下,我、我……”
“你想怎么样?”杨婉兮看着他。
丁哲有些心虚,他一把抱起豆花:“我们就走,不吃你做的饭!”
嗯,这也算威胁?
不管怎么样,杨婉兮看得出,丁哲是真的生气了。他抱起豆花就往外走:“走,豆花,我带你去樊楼吃好吃的。”
豆花有了庇护,对着杨婉兮做了个鬼脸:“娘坏。”
丁哲‘咣当’一声,木门关上,出门扬长而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杨婉兮又不禁‘噗嗤’一笑,心中已是无限甜蜜。丁哲对自己好杨婉兮是感动,丁哲对豆花儿好,那才是真的爱屋及乌。这一刻,杨婉兮觉得自己才是这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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